浑身上下都被冷汗弄湿了。
她颤抖着想离开的一刹那,大脑中竟然意识到什么,马上一个厕所门一个厕所门把它推开来,这时,影入她眼帘的全是睡着的丨警丨察人挨人地塞满了卫生间……
天啊!这真是惊世骇俗的一幕啊!
吕梁突然发现陈洁萍离开排着的候车队伍的时候,就很奇怪地和另一个人了一下眼色。
那另一条汉子就意会到吕梁是什么意思。
他抬头四下里扫了一下周围,已经渐渐稀落的人群里,没有陈洁萍熟悉的人影。
于是,汉子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表,真是急死人了,离动车开车时间只有五分钟了!
汉子迅速地离开了排队上车的队伍,在候车室到处找人。
正在他焦急万分之际,只见陈洁萍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不觉松了一口气,只好伴着她,重新回到排队队列,和陈洁萍一道上车。
可是这时离开车只有不到一分钟了,眼看着列车就要停止上客了,吕梁回过头来看时,却见陈洁萍已经花容失色。打从她从女卫生间软绵绵地走出来,已经判若两人!
脸青唇白之间,还有冷汗涔涔而下,手脚都在微微地打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匆匆忙忙上得列车,躺在座位上任由得心胸起伏不定。
吕梁知道出事了,但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车上人多眼杂,又不好问,只好瞪着眼干着急。
真是奇怪啊!
怎么进一趟卫生间,陈洁萍就如同大病了一场似的呢?
就算是染上了突发的病毒感染,也没有这么厉害啊,也不可能这么快啊!
进厕所也不过前后几分钟,人就判若两人了!
吕梁在心里面感到惊讶的同时,也提高了警惕。
他向其他几个伙伴打了下眼色,示意大家打起精神来,随时防范不测事情发生。
那几条汉子得令后立即机警地各注视着一个方向,手悄悄地捏紧了拳头,做好了应对突变的准备。
这时,列车早已跑到了时速三百公里,却平稳如同在天上飞的飞机一样。
而且还没有飞机的嘈杂,没有气流的颠簸。
那种从一个高度跌落另一个高度的瞬间,人在突然的失重下所产生的惊怕,在高跌上是不会感受到的。
所以,现在很多人都认为,坐动车要比坐飞机来得更舒服。
而且,动车上的服务一点也不比飞机上的差。
当高速列车行驶在匀速的时候,就有列车服务员从走道上例行巡视,为乘客服务了。
这不,一个服务员在经过陈洁萍他们所搭乘的车厢时,不经意间看到陈洁萍脸白如纸,就走近来弯下腰去,正想问候一声需不需要帮忙时,顿时倏地站立起了几条高大威猛的汉子,一下子就闪到服务员的身旁,将她架出一旁去。
“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我关心关心乘客有什么错吗?”服务员不解地质问那些汉子道。
陈洁萍一看这个情况,不得不睁开眼来,向着几条汉子摆摆手,他们这才松开那个列车服务员。
可能因为汉子们出手太重了,挟得服务员叫起痛来,还因为那突然出手把服务员吓着了,服务员便很委屈地“嘤嘤”哭了起来,顿时惊忧得列车乘警也走了过来。
乘警绷着脸,猛然喝道:“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哈,这是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吗?老实给我好好交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把我们的乘务员也弄哭了?解释得不清楚,或者得不到我们的乘务员凉解的话,我就老实不客气先把你们拘捕起来再说。”
陈洁萍一见此情景,只好强忍着心慌身虚,赶紧解释道:“丨警丨察大哥,你可千万别发火,纯粹一场误会来的。刚才服务员是出于好心想问候我的,岂料我的几个同事一场误会,以为她想干什么,就上前来把她拉开,可能过程中出手重了一点儿,把乘务员吓着了。我愿意向小姑娘赔礼道歉,有什么损伤的,我也愿意赔偿……”
“哑!这么说,你很有钱是吧?有钱就可以横行霸道的吗?不要以为我们做乘务员的就低人一等,就可以随便欺负啊!”乘警不知那条神经线被触着了,陈洁萍如此好态度和语气下,仍然让这个乘警很不受用,非要争回面子不可。
“你这位大哥,说话可不能睁着眼睛乱说啊!大家都是有眼看的啊。是的,之前我们有不对的地方,我都已经向小姑娘道歉了,你却横过来插上一把,好象是得理不饶人啊。而且看起来不是来平息事件的,而是故意要挑起事端呢,大概是忧事情不够大不好发威是不是?”
“是啊,这个乘警真有问题啊。他看起来都不是来处理事情的,而是来竖挑鼻子横挑眼的。”
“可不是吗?误会什么时候没有啊?大家应该本着一人退一步才好……”
看看其他乘客愤怒不满的样子,乘警不好下台了。
脸色骤然间憋得如同猪肝一样紫红起来,死要面子道:“哈,我就不信了,在我的地头上都会出现我制服不了的事情……”
这乘警一说“我就不信了”这句话,陈洁萍的大脑不知怎么就跑题了,还变了脸色道:“那你信不信,高铁站上的所有丨警丨察全部在厕所里睡着这么诡奇的事情?就在刚才开车前的时候!”
嘿嘿,陈洁萍的说话,大概也就只有陈洁萍自己明白了,因为她说的所有丨警丨察在站台上的厕所里睡着了,是一件令人颇费猜测和难弄明白的事。所以大家都有一种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的错愕,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脑子烧坏了!
因为听不懂陈洁萍所说的是何事,那死车乘警就不搭理她,继续和吕梁他们争吵。
这么着互相指划着,你不退让我不认输,争吵声就越来越大,这节车厢内的争吵很快就引起了列车长的注意。
他匆匆忙忙赶过来,只听两边争吵的人各说一辞,就和稀泥道:“这样吧,大家都是有身份有面子的人,大庭广众之下你争我吵的,实在有失体面。不如都到我的办公室去,喝杯咖啡,唠个家常,把问题弄个清楚岂不更好?”
陈洁萍心想,这也不成什么问题,无非就是争吵引起的小误会罢了,遂准备站起来跟列车长到他的办公室去。
岂料这时一旁的群众有看不过眼的,认为陈洁萍态度没得说的,干吗要跟列车长走?
乘警不主动道歉就不能跟着他们走!
列车长顿时有些尴尬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要乘警道歉。
乘警也为了平息民愤,紫涨的脸上堆起难看的笑容来,沙哑着嗓子说:“刚才……唔,刚才,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本来应该抱着平息事件的态度来的,可一时出于爱护乘务员,对这位乘客态度生硬了,现在,我诚恳地向你道歉,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大人有大量……”
那乘警还没说完,陈洁萍就赶紧站起来也说了一大堆对不住小姑娘的说话。
态度诚恳,语气平缓,神态真实,同样博得了附近乘客的理解和欢迎。
其中一个还很高兴地看到这么和谐的结果,就情不自禁地说:“这不就结了么?一人退一步,海阔天空,还到什么列车长室啊?人们本来就是希望社会和谐、人人关爱。这次有这么完美的结果,就是最好的体现,还到列车长室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