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伯妻子眼圈儿红红地过来敲开女子房门,说王伯已经在医院过世三天了,一直在等读书的儿子回来才出殡。如你夫妻有时间又方便的话,能参加追悼会就来一下。上午十点钟在殡仪馆召开。”
“女子一听,两腿立即瘫软下来。这样子说来,昨晚送自己上楼的王伯,不就是他的鬼魂来么?怪不得他上楼都不用气喘啦!”
嗨!过瘾!
下一个,下一个,哪个谁先来?
有一个同学想反正都是要讲的,我就接着讲吧。
于是说道:“两个女朋友好久不见面了。这天晚上,远方的她却来访。两人聊天聊得非常投缘,不知怎么聊呀聊,就聊到死方面去。远方朋友就相约,如果谁先挂掉,活着的一个要买元宝蜡烛香送对方。还说,一定会是女朋友先送给自己这个远方来客。”
“女朋友就说不要乱说,免得好的不灵丑的灵。远方女朋友就说自己会算能掐,准错不了。说不定好快就会成真的。直说得女朋友汗毛竖起,头皮发麻。后来岔开话题说别的事去。好晚了,远方女朋友就起身告辞,说什么旅馆很近的,不在她朋友这里睡了,免得她不着。而且还不允许她相送。”
“第二天,有同学从远方女朋友的城市打电话过来。哭着说,远方女朋友昨天上午出车祸了!女朋友一听,反问:那昨晚来我家的远方女朋友……啊!撞鬼了!”
第四个同学只好接着说:“有个男青年是个丨警丨察,每次去所里上班的时候,都必定会经过一间公寓。而每次丨警丨察都会见公寓里的女子幽幽地看他经过,那表**说还休,不知是她是暗恋还是幽怨。总之,每次看到这个情景,丨警丨察都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是什么感觉呢?不知道。”
“有一天,所里接到附近居委会打来电话,说有间很久没有人住的公寓传出很大的臭味,所里是否派人来看看?”
“正巧,男青年丨警丨察当时正在值班,就和几个同事开车过去。岂料居委会主任带他们到的寓所正是男青年丨警丨察天天看到有女子在看自己的那间!车刚在寓所门前停稳,就闻到好大一阵臭味。大家护住鼻子怎样叫都没人回应,只好破门而入。一看,女子倒卧**上,一只手有割脉的痕迹。而死亡时间不会少于半年。”
第五个说,我的很简单的,说的也是丨警丨察的事。
有个女子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来求救,说跌在石缝里上不来,请丨警丨察前往救命。
丨警丨察按电话说的赶到出事地点,嘿,夹在石缝里的女子已经死了。
手机还握在她的手上。
法医检查,女子已经死亡三天了。
因为故事是真的,至今未解释得清原因。
第六个正想接着讲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车已经到了苍县。
司机阴阴的走了上来,幽幽地说:“车到乱坟岗了……”
众学生被突然打断,抬头看司机,只见司机两眼流着黑泪,脸青青地站在过道里,幽幽地看着他们。
同学们被眼前情景吓呆了,惊叫道:“哎呀,真的撞鬼了呀……”
等同学们发现司机在耍他们时,仍然心慌气喘,就禁不住质问司机为什么要这样做?
司机怒不可遏地反骂道:“亏你们还问我为什么!我还想问你们是不是活腻了!开车两个多小时,就说足两个多小时的鬼故事!还大大声的讲,生怕我听不到似的。害得我心慌腿软,方向盘都抓到抖呀抖的。我想你们是不想活了。就把旧机油涂在眼眶边走过来。反正你们都是不怕鬼的。”
司机的一席话,说得同学们咋舌不已。
连忙说对不住。
我们原以为解闷儿的,不想却影响到师傅开车了。
众人下得车来,就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捏捏他的鼻子,他扭扭我的耳朵。
有的学着司机的声音说:“车到乱坟岗了。”
于是众人捧腹大笑,连眼泪水都笑出来了。
尚智伟笑完了,总结道:“由此可见,人的胆识是练出来的。当初,学校带我们到火葬场去实习的头天晚上,我还怕到整晚都睡不着觉。现在,你就安排我同死尸睡,我也不怕!”
苏同学应和道:“是呀,就看刚才司机脸青唇白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是装的啦。虽然一时之间,我们也被吓一跳,但那是因为我们太投入听故事的缘故。再说,在学校快三年的教育,天天都讲尸体,听着比吃饭还多,还有什么好怕的?”
大家一路走一路感慨着自己是怎么变得不怕死尸的。
不知不觉间,七个同学来到了县城的边缘。
因为松鹤园座落在郊外,而经过松鹤园的那条公路又不是主干道,一到晚上,往来的车辆不多,有时甚至几个小时也没有一辆车通过。
因此,道路就显得很静寂。
开始入秋的天气,晚上已经不再闷热,偶尔刮起风来,呼呼的透人肌肤。
旧历初一的月亮,那一线儿的亮光,还常常被乌云遮挡着不让照到大地上。
通往火葬场的公路就如蛇一样在黑夜里隐隐约约地延伸。
漆黑的公路上,行走着七个自以为已经很胆大的棱头青。
他们的说话声在夜风中显得很散漫。
一句话讲下来,往往有半句被风吹散乱了。
反而是茂密的、长大到快要落地的树叶,在秋风吹拂下发出了棱乱的“沙沙”声。
起初听的时候没有什么,但在大家都不说话的时候,那声音就很荒凉很恐怖,让人产生惶惑的联想。
总而言之,很容易让人走神、分心。
到了将近十二点的时候,远远地,松鹤园那四四方方的框架大门,就在乌云飘走露出月亮的瞬间幽幽地、静寂地伫立在山脚下。
附近除了火葬场的宿舍,隔不远是地质队宿舍之外,没有什么人家了。
因为夜已深,两幢宿舍的灯光大部分已经熄灭。
冷清的、漠然的几盏灯火在幽幽地照着。
同学们为了练胆,曾经晚上来过松鹤园,从那条叶家田进出养鬼的林中小道进入过园里面。
所以有些熟悉了的。
但今晚好奇怪,原本大家都能找到的树林小道口,记得是在一棵长得歪歪扭扭的玉兰树旁的,现在却老也找不到。
有同学记起之前尚智伟说过,进入园里的林中小道会收窄。
收窄之后不是就没有中口了么?
于是悄悄地和另一个同学说,邪呀!真那么诡异?
另一个同学正想跟着讲几句附和说话的,黑暗中却听得敞智伟惊呼一声道:“哎哟,总算找到了!大家过来吧。这条鬼路口呀,怎么会是在这里的呢?明明记得它应该是在一棵像驼背一样的玉兰树旁才对呀!好在,路并没有象传说的那样收窄了,一样进出自如着呢。所以我从来就不信经过传说的话。大多者是以讹传讹的。”
“是呀是呀……”同学们附和着,都闪身进入树林小道里去。
虽然比起白天来,小道的确难走些。
但一条被踩熟了的小道,并没有什么阻挡同学们进入火葬场的障碍物,更没有变得狭窄。
这个所谓的诡异现象之一,几乎是顷刻之间,就在同学们的脑海里崩分离析。
因为第一个恐怖魔咒被打破了,同学们的胆子就更大了。
他们本应该悄无声息地摸入火葬场里的,现在变得红纠纠、气昂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