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是那户孩子被浸死的人家对李家下的毒咒。
就是这玩意让这个家庭遭受厄运。
然而,奇怪啊!
巫世奇有些不明白的是,“你家最后的丫头是后来出生的,她的生辰八字不在这里,按理说,这个毒咒对她不起作用。怎么你家丫头也会得此怪病的呢?”
巫世奇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些东西用火点着烧掉。
本来,这样的东西,应该挺好烧的,可是他还是烧了很久,骨头上还渗出白雾来。
化成灰烬以后,巫世奇把哪些灰烬重新放回油布包,就让李柱石带路,去河边。
他说这叫从哪来回哪去。
到了河边,巫世奇把布包交给李柱石,让他拆开,把灰烬倒进河里。
最后才把油布烧了。
在回来的时候,巫世奇听得有路过的村民说,县刑警支队的人又来村子里来了。
巫世奇顿时醒悟过来,他对李柱石说:“这下子你家丫头有救了!我知道你家丫头是怎么回事了!”
说着,巫世奇就和李柱石告辞,会陈辉他们去了。
刑警们难得聚在一起,正在喝得兴奋,本来以为今晚没什么事,可以休息休息的了,所以就没有顾虑那么多。
岂料事情就是在你最不在意的时候,突如其来。
陈辉又接到冷水村的电话了,说村里阴叔租住的屋子竟然亮起了灯光,还是近半年来的第一次亮灯呢!
当下大家也无法抱怨,谁叫你做刑警啊?
所以迅速结了数,赶下酒楼上车直奔冷水村而去。
那天晚上突然转起冷来,风刺人地刮个不停,还下起了毛毛细雨。
到午夜的时候,雨是停下来了,雾却浓了起来。
专案组八个人分两辆车奔驰在崎岖不平的山间小道上,差不多到下半夜了,才到得冷水村。
大家下车时,天气十分阴冷,只好瑟缩着潜行而入冷水村。
这次陈辉吸取以往的经验教训了。
他想,每次进得村去,总是不见了追捕对象的身影,是不是我们开车使得他闻声而逃呢?
毕竟冷水村是一个偏僻小村,这里还处于手工农耕时代。
突然有车轰鸣着闯入村来,谁都知道是外人来啦!
所以,车到冷水村还有二里路时,他就叫停下车辆。
然后吩咐大家拿出家伙来,不准打手电,不准抽烟,悄无声息地摸进村子去。
这时,冷风吹在大家的脸上,早把刚才喝下去的酒意吹了个一干二净,大家都打醒精神来了。
黑暗中,八条人影沙沙地在田埂上走近村子去。
因为已经来过冷水村好几次了,大家对村路已经熟悉。
大约走了半个钟,他们已经静悄悄地摸进村子去,静悄悄地摸近阴叔租住的屋子大约一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大家在黑暗里不免有些失望。
村子里很静,也黑暗。
而阴叔的租屋也没有像村长说的那样亮灯!
大家就匍匐在黑暗里,眼睛盯着周围,并没有发现特别的情况。
一时之间就有些进退两难。
其实,这一点都不奇怪。
从接到村长电话到专案组赶到冷水村,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小时。
正常情况下,村民早已安睡。
这样一来,留不留下来蹲守,或者干脆摸黑冲进去,都需要作出决定。
黑暗里刑警们不说话,都用眼睛看着陈辉,那意思太明显了,就是要他作出决定。
但此时的陈辉有些犹豫,不知在这两个方案中选择哪一个!
毕竟,大老远来到冷水村了,一看没什么事,就掉头走人,有些浪费精力。
这时,他就想到了周毅!
这个老刑警,在关键时刻总能提出一些好建议,帮助自己解决难题。
他于是招招手,轻轻示意周毅走近来。
陈辉对周毅说:“老周,你怎么看?现在什么动静也没有,我们可否趁黑冲入屋子里去搜一搜?”
周毅沉吟了一下,回答道:“李队,这个案子非同一般,不是以往那种找线索,打埋伏,然后不怕牺牲冲锋上阵,把匪徒捉拿在反抗之前,就能大获全胜。现在这个案子,你冒冒然进屋子里,弄不好全被迷在里面,明天就只好等另外的同事们来开追悼会了!”
“这个倒也是。上几次总是这样撞板的,这次别干那种蠢事了。真不知是不是这家伙又开溜了呢?我们应该怎样才好?”
在这个案子里,陈辉总把自己摆在较低的位置,很多事都是以请教的口吻来征求周毅的意见。
其实周毅今晚被灌了许多酒,到现在还有些卷舌。
大家在吃饭的时候,提起老周曾经在阴叔的屋子里猛然喝退过至今仍然搞不清楚的异类,将进入屋子里的所有人救了出来,所以都敬他喝。
结果,周毅现在轻晃着身体,没有了平常的老成持重,而有些飘飘然道:“李队、队,我问你,我们进村来,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陈辉愕然了,虽然也觉得周毅的语气与往日有些不同,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被酒精作用下才变得如此的。
而且,显然不是开玩笑呢!
陈辉就有些急了,用手擦擦额头,仔细去想,却想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这样子不好回答周毅啊!
既然尊重他,而他又用上级考问下级的口吻说话儿,陈辉除了急,就是要其他刑警也帮着想,到底发现了什么与往常不同的地方?
但显然,大家都有点精神紧张,伫立在黑暗里只顾周围观察着、留意着,就是想不起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车停在两里地之外,大家进村时又不准打手电筒,乌灯黑火的潜行进村,谁不是把主要精力放在路上啊?
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所以大家实在想不出,也感觉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末了,又把眼神反征询起周毅来。
周毅仗着酒意,有些更得意了。
他等了一会,见没人回答得上来,就得意地笑起来,还舌头大大地说:“都想不出来?也别费劲猜了。告诉你们罢!通常情况下,人们怎么静悄悄地摸入村子里去都好,即使村民怎么个睡熟法,摸入村的人都会被发现的。不被发现倒不正常了,对?”
周毅如此一说,陈辉就醍醐灌顶起来,一拍自己的脑袋,“哎也哎也”地连叹了好几声,先自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感叹道:“天呀!我们怎么忘记了村子里会养有许多狗!可今晚却没听到一声狗吠声呢,真是不对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