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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的确有些诡异,明明大家有说有讲上到二楼了的,怎么现在连一个人影也没有了呢?

而令人可怕的是,这一切,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没发觉!

正在疑神疑鬼之际。

他的眼角余光下,一条白色的身影平平的从一排骨灰盒架旁闪了过去。

这一似是而非的身影,刹时使他毛骨悚然起来。

他揉揉眼睛,睁开一看,没有呀,什么也没有!

刚平息下来的心,突然又骤然紧张起来。

这次他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从骨灰盒架闪了过去,直奔一旁的房间闪去。

那白身影刚到房门前,天呀!

那房门静悄悄的就自动打开来了,那白身影就平溜溜的滑了入房去。

大哥蔡胆大包天,气鼓鼓地跟了上去,来到房间前用力把门一推,那房间四周漆成黑色,中间放一张麻将台,四个无头白鬼正在打麻将,见大哥蔡鲁莽地撞开房门,就一起转过身来,齐刷刷地、嗡声嗡气地问:“你来啦,赌一把吗?”

大哥蔡嘴巴一张,想说句什么的时候,只见眼前一黑,就天旋地转起来。

那无头鬼魂,既然连头都没有了,他们怎么能够齐刷刷地转过身来呢?

他们用什么看我呀?

那黑色墙壁的房间,怎么就突兀地有几个刺眼的白色无头鬼?

这让人心碎胆裂、魂魄皆飞的一幕,终于使得大哥蔡骨软筋酥,两眼翻白,倒于地上。

这真是有惊无险的一幕呀!

这大哥蔡要是胆子再大一些,再坚持多一分钟,火葬场装神弄鬼的丑闻就会迅速在县城里张扬开来,火葬场的声誉就会扫地。

所以回想起今天上午在骨灰楼上的那一幕,三寸丁还心有余悸。

当然,当然了。

最后那一分钟,大哥蔡两眼翻白、身子瘫软的时候,那被吓熊的场面,还是让大家想起来都忍俊不禁,笑得弯了腰。

刘泥水匠说,后来他们撤退时,他看到了大哥蔡的裤子湿了一大滩!

于是,大家又笑。

有个也是扮无头鬼的工友总结说,其实呀,这事真是天数来的。

你们想想看,这大哥蔡的手下当时要是不怕死,一直跟在他身后,这大哥蔡一个人都这么大胆了,看到白色的无头鬼从骨灰盒架溜过都不怕,还追了上去。

要是再多几个人倍伴,事情的结局就大不一样了。

这工友的说话刚完,三寸丁就有些疑问。

他细小的一双老鼠眼不禁滴溜溜地转了转,双眉皱了起来。

嘴巴互相抿了抿。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脸色凝重了起来。

一种不详的,说不上来的疑问从他的内心升了起来。

是什么来呢?

因为疑问并不具体,所以他不知道。

这时,刘泥水匠也笑说:“你以为他的那帮小兄弟不怕的吗?你们不记得啦?那幢楼楼梯的墙壁,我们在抹水泥清前,是曾经在上面画过许多鬼鬼怪怪的,有时候,墙壁上就会隐隐约约显示出很恐怖的画面来,不知底细的他们,一见那种轮廓,又似又不真的显露出来,那才真叫吓人呢。”

工友们听了,又是一阵得意的大笑。

可是,一旁的三寸丁却一点笑容也没有。

他仍然两眉紧锁,不参与工友们的瞎胡闹。

他心里有一块疙瘩,却至今不知是因为什么,既说不清楚又查不出原因。

总之,那种有事却说不出的苦恼,此时正重重地笼罩着他。

“三哥,你到底怎么了?虽然这件事确实是有惊险,但总算过去了,你也不用为此苦恼?我们画的那些鬼画,可是用水泥勾勒出线条来的呢,很容易就会显露出来的。所以就凭这个,也够吓人的了。”

“幼稚,”三寸丁吐一句过来道,都不想再理刘泥水匠了。

三寸丁知道那些画是刘泥水匠画的,所以他就重重复复说那些画重要。

但刘泥水匠被三寸丁一副瞧不起自己的样子,就脸红脖子粗地嚷起来:“哎,哎,哎,三哥,话不能这样说喔,那你说说,大哥蔡那帮子兄弟为什么不跟上三楼来?”

三寸丁也站了起来,抬起他的头来,反驳道:“我不知道他们因为什么不上三楼来。但绝不是你那些画起的作用。现在是十一月天,天气干得很!要是没有潮气,你那些画又怎么显现出来呀?大哥!”

刘泥水匠被三寸丁如此一说,顿时哑口无言起来。

第二天,三尺丁到火葬场去做工的时候,刚路过元宝蜡烛香的摊位,就听得他们笑说昨天大哥蔡被吓倒一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肥婆凤还得意地笑说:“最厉害的是,刘老板那帮手下,居然识得在楼梯口埋伏一个老伯,等大哥蔡一过,就截住他那帮小兄弟不让上三楼……”

肥婆凤还没说完,三寸丁就脸色青白地走近去,嘴唇青紫,冷汗渐出,有气无力地问肥婆凤道:“你是说,大哥蔡的手下是被一个老伯截住不让上三楼的?”

肥婆凤叉住双手,挺着胸,瞪着快成缝的眼睛,不高兴道:“妖,你们自己安排的事情,难道你们自己不知道的吗?”

三寸丁一听,看着肥婆凤绷着的脸,当即晕倒!

他最清楚了,公司只派了他们四个人扮无头鬼打麻将的,何来一个老伯呀?

那分明就是已经死去的周伯!

周伯是个鳏夫,死之前曾是火葬场的守夜人。

据说,他过世的那个晚上很诡异的。

火葬场办公室副主任在医院里看着他在病床上咽的气,可当晚回场里值班的一个干部却亲眼见周伯回到场里来了,还彼此说过话儿呢!

且说这天大哥蔡的兄弟们跟着大哥蔡准备来火葬场踢馆的,岂料在二楼楼梯拐弯的地方,就被一个老伯阴阴的赶下楼来。

大家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糊里糊涂就很听话地下楼来了。

为什么要听从老伯的指挥呢?

不知道。

反正大家莫明其妙就来到元宝蜡烛香的摊位前静候。

彼此惶惶不可终日之际。

肥婆凤接了一个神秘电话后,就晃荡着她滚圆的身子,一脸神秘的表情,走近大哥蔡的小兄弟们身旁,见这些小兄弟们有一种失魂落魄的神情,就感叹三寸丁他们真是演戏演得逼真呵!

就更故作神秘地说:“喂,小兄弟们,你们怎么了?都这么长时间了,却没见你们大哥蔡下楼来?再不马上上楼去看看,只怕你们又得多开一个追悼会了!”

那些兄弟们一听,有一种如梦方醒的感觉,彼此晃晃脑袋,才互相看看,心里怪怪的不是滋味,又听得肥婆凤的提醒,顿时明白过来:大哥蔡是不是真的在三楼上出事了呢?

于是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点点头,就靠得近近的,相互壮着胆再上骨灰楼去。

这次没见谁来截他们的路,慌里慌张到得三楼,在一间小房间的门口前,大哥蔡大字形地躺在地上。

口吐白沫,脸色铁青。

兄弟们七手八脚抬起大哥蔡的时候也没见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呀:小房间清澈明亮,中间放着一张圆桌,四张折椅围桌而放,与一般的休息室无二。

大家手忙脚乱抬得大哥蔡下得楼去,大哥蔡两眼紧闭,牙关紧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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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年前的一宗诡异案件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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