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遭遇了什么事,让一个女人如此果决的迎接死亡?
张无陵取出银针几十枚,又走针几十枚,将一丝丝生机强行注入女人的命脉。
“你叫她,叫她别走。”见女人的身体还是无甚好转,张无陵想了想,对女人的小女儿道。
“娘,回来啊!”
“娘,女儿好怕!”
“娘,没了你,小清也不活了,你不要走,小清没爹了,不能也没了娘……”
小女孩涕泪俱下的声声呼唤着,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凄伤起来,若是现在是黑发人送白发人也好,偏偏是一个小的,送一个还未老的……
小女孩紧紧抓着女人的手,贴到自己布满眼泪的脸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女人的心口猛地起伏了一下!
张无陵见状欣喜,双手一搓,将一团温热丹火,覆在了女人心口,而后继续走针,小芳也继续注入生机,女人苍白的唇,渐渐有了血色……
“小清家里穷,付不起医药费,小清愿意在这里做牛做马……”
瞧见母亲渐渐好起来,懂事的小女孩跪在了地上。
尉迟正是独自离开紫阳小宫的,女人虽然被救活了,但还需要调养几天才行,茴香暂且将她们收留在了小宫里。
“我叫梁小清,我爹叫梁百田。”
“小清没爹。”
再回棚户区的路上,尉迟正想起小女孩的说过的话,很是自相矛盾,却又让人揪心,一个男人到底做了什么事,让女人上吊寻死,让女儿不相认?
出了城,正要往住处走时,一个人从深夜的白雾中走出,蓦然拦住了他。
“尉迟帮主,您可能不认识在下,但在下可是认得您,您是插刀帮帮主,又是小副宫主的兄弟,久闻大名……”
“阁下是哪位?”
尉迟正瞅了那个人一眼,脸色漠然。
最近日子,总有这样的人,向他巴结般的打着招呼。
“在下梁百田,租了您的棚户,今天在城里遇到些事,现在才得以回来,可发现自家的婆娘和小女儿都不见了,不知您见没见过她们娘俩,若是没见过,能否帮在下……”
“梁百田?”尉迟正双眸精芒闪耀,厉声问道,“你去城里做什么了?”
“嘿嘿,时运赌坊玩了玩,以前总是输的,尉迟帮主,你不知道,今天在下遇到贵人了,堪称绝处逢生,大赢了一笔,啧啧,那叫一个痛快,可惜那贵人……”
呯!
话还没说完,叫梁百田的棚户区汉子,就被尉迟正一拳撂倒在地。
尉迟正又将汉子拎起来,在其脸上落拳如雨点:“让你赌,让你赌,你的女人已经死了,你也死了去吧!”
叫梁百田的汉子,因赌坊事件被关押,此时才被放回。
回到棚户之后,发现妻女都已经不在,此时听到尉迟正的话,心头猛颤,眼泪也决堤而出!
还是寻死了么?
怎么就不多等等他?
他真的赢了钱了,而且以后也不赌了。
亲眼见到大人物赌钱被杀,让他这个小人物大受触动,已经幡然醒悟了……
可是,已经晚了么?
青丘城内,孟凡用鬼面具变成了茴香的样子,乘坐茴香平时用的马车,来到了金家钱庄,在一个厚厚的账簿上装模作样瞅了一阵子,便收起账簿,乘坐马车离开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只是有人很纳闷,茴香今晚怎么这么有效率,以前不仅要核对账目,还要问询好久才走的。
哒哒哒。
随着夜色的转深,雾气更为浓重了一些。
车轮和石板路碰撞的声音,在夜雾中回荡着。
孟凡在马车中闭目,不时用梦道术感知着周围的一切,随即突然高深的笑了笑……
“祁道友,动手?”
“好,动手吧!”
福禄儿的那两位长生境高手,早就盯上了这辆马车,此时看到马车行驶到了一个比较僻静的所在,如两只阴狠的秃鹫,撕破浓雾,从高处飞掠了下来,落地一刹那,又急速升起,远离……干净利索的无法言喻!
“慢一些,慢一些。”由孟凡扮成的茴香,被祁寇两人劫持着,在快速飞掠中开了口,“太快的话,本姑娘会晕的。”
“白胡子老头,请你自重一些,手不要放人家腰上。”
“还有你,这位黑脸老伯,你脸长得这么黑,就不要脸了么?你自己看看,你把我的小手都捏红了……”
在孟凡的连番“娇斥”下,祁寇两人同时干咳了一声,急忙将手换了个位置。
他们很惊讶于这个漂亮女子的镇静,别的女子若是深夜被擒,怕是早就吓得崩溃了吧,眼前这位倒好,还顾得上计较这些?
难不成被人劫持多了?
“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了,你们是劫财……呃……还是劫色?”孟凡明知故问道,“劫财的话请开个数,劫色的话,就换个日子再来吧……”
“此话怎讲?”
祁寇二人自然知道福禄儿的心思,这位茴香姑娘一旦被劫持回去,肯定要被福禄儿好好玩一玩的,劫色怎么就要换个日子了?
至于劫财,自是不必要。
福记还看不上她身上的那三瓜俩枣。
“你们两个真是不了解女人呐!”孟凡瞅着冰凉的浓雾在视野中翻滚,周围的建筑急速向后倒退,浅笑道,“家里来亲戚了,不方便啊。”
“呵!”寇黑脸扯了扯嘴角,露出森然白牙,“亲戚还管那事?”
“寇道友,她可能是来月事,到天癸期了。”祁白胡子显然比寇黑脸要更懂风情一些。
在修炼界,女子对月事的称呼不像世俗界那样奇怪,比如说什么来大姨妈来亲戚之类的,但也有一种很含蓄的说法,毕竟直接说出女人的隐秘很不礼貌,《皇帝内经》曾记载,女子十四而天癸至,月事是成形了的水,同时女子属阴,所以称为天癸。
修炼界爱叫天癸。
有时也叫月信,月水之类的。
“斩天境界还来天葵,坑谁呢!”寇黑脸自是不信,“来不来也得让公子鉴定了才行,再说公子也不介意这个吧?”
“这倒也是。”祁白胡子勾了勾嘴角。
很快,两人便劫持着孟凡,来到了福禄儿租住的那个豪华宅院,将孟凡带进了福禄儿的房间。
“绑上吧!”福禄儿这时候还在浴盆里泡着,水汽蒸腾。
祁寇两人便用一条弥散着乌光的古怪绳子,将孟凡绑了起来,丢到床上之后,便一起退了出去。
孟凡在床边坐起,挣扎了一下,发现那绳子很结实,挣扎的时候,传来阵阵刺痛感,更是有一种吸收真气的功效,让人挣脱无力,神情古怪的变了变……若是没办法弄开这绳子,真的被福禄儿这胖子给……那可就……堪称恐怖啊!
紧接着,孟凡施展了一下梦道术,还好梦道术没受绳子的影响。
“茴香姑娘,本公子很喜欢你的名字,茴香茴香,回回都香,真是让人浮想联翩。”福禄儿将一条极为壮观的肥腿,从浴盆里耷拉了出来,接着就是第二条……喘了喘气之后,用双手扶着浴盆边缘,用力撑着身子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