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你收拾一下屋子，我去把外面的垃圾清扫一下。”孟凡将火灵独自留在屋子里，关上了门后，先是将那一袋子金银收了起来，而后又瞥了一眼地上三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挥手将他们也放进了乾坤空间，落了个清静，本想再打一桶水，将血迹也清洗了的，可瞥见夜空中不知从哪飘来了一层黑黑的云层，气温也降低了下来，许是要下雨了，也懒得多费功夫了，便又进了屋，帮着火灵将屋子也收拾利索了。

“哥，你跟之前不一样了，一点也不一样了。”没有了外人，火灵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神奇的哥哥，“你那些东西，那些手段，都是怎么来的？”

“天火，你还记不记得哥对你说过，哥哥昏迷的这一个月来，做了一个神奇的梦。”孟凡瞧着火灵，神情认真。

“嗯。”火灵点了点头，他听孟凡不止说过一次。

“我在梦里面学会了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打架杀人。”孟凡抿了抿唇，编造着一种善意的谎言，“醒来后发现那些手段仍然可以使用，所以搞定三两个人，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接下来还有更神奇的事情，你想不想看？”

“想！”火灵双眼闪烁着明亮的光。

“好。”孟凡笑了笑，亲昵的摸了摸火灵的头，“一会儿先让你看一个好玩的，在这之前，我想问问你，咱们这里，这片天地之间，有没有……嗯……”

孟凡想了想：“有没有那种高人，可以飞檐走壁的，可以一个打十个的，甚至是可以呼风唤雨的……那种可以修行的人？”

火灵听了孟凡的话，惊异的张了张嘴，而后又懵懂的摇了摇头：“没听说过，可是哥哥，你说的那种人不就是仙人了么？难不成你在梦里梦到神仙了？”

“嘿！”孟凡弯了弯嘴角，“算是吧！如果哥哥变成那种人，你高不高兴？”

“当然高兴了！”火灵也是很认真的说道，“我很喜欢现在的哥哥，好威武霸气！如果能变成仙人，就更喜欢了！”

“那就好！”孟凡眯了眯眼眸，“哥努力努力，看看能不能变成那样的人……”

“好！”火灵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孟凡，“哥，你变吧！”

“哈！”孟凡哑然失笑，“哪能说变就变，肯定要有个过程的，在变之前，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啥事？说吧！”火灵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来。

“那福隆当铺的人差点害死咱们兄弟俩，咱们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孟凡的视线穿过破烂的窗棂，外面的月光已经被黑云遮挡，裹挟着水气的风呼呼吹着，然后就哗哗下起雨来，收回视线后，接着说道，“哥教你一个本领，做一样东西，这几天我就努力变仙人，你就努力做东西，谁都不出门了，等东西做好了，咱们就搞垮那家当铺好不好？”

“好，做什么东西？”火灵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个东西！”孟凡挥手在火灵面前“变”出了一个纸人，“做几个个子小一些的，越小越好，比你还要小一半的，有没有信心？”

“有！”火灵看着那栩栩如生的纸人，激动的说道，“哥，街头有个卖泥人的老头，他说他的泥人到了晚上就能活过来，咱们的纸人能不能活？”

外面的风雨声大了起来，孟凡说了一个字：“……能！”

火灵呼吸急促了起来，伸手好奇的摸着那个纸人：“是不是活过来，就能搞垮那家当铺了？”

在原计划里，孟凡是没打算搞掉苏老三所在的当铺的，可既然对方不仁，他也不太仁义了，在修炼界混了那么久，一颗心早已不像出道前，那样的优柔寡断了。

“对！”孟凡笑了笑：“我们可以让纸人把当铺偷个干净，让他们哭去吧！”

“哈哈！”火灵的小脸因为兴奋，变得通红，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卖给他们金钗，本就是正常的买卖，他们却想谋财害命，比戏里面的坏蛋还要坏，垮掉了活该！”

“是这个道理，我现在就要开始教你了。”

孟凡从乾坤空间取出一堆扎纸人的材料，摆在了面前。

“哥，在扎这些纸人之前，我想问你一句话。”火灵板着小脸，肃然道，“那金钗到底是不是咱们爹娘留给咱俩的遗物？”

火灵只是仙火凝出的灵体，实际上是没有生身父母的，孟凡不想在幻境中破坏火灵对爹娘的念想，柔声道：“是的，方才我拿出的那些金银都是障眼法，是假的，就那金钗是真的。”

“我没问题了，哥。”火灵盘着小腿，端坐在那堆材料前，“快教我吧！”

孟凡的计划，在这个突如其来的雨夜，正式开启了……

“天火，你学会了吗？”

孟凡花了很长时间，速度极为缓慢的扎了一个骨架，约有三岁小孩那么高，笑着对火灵说道。

“大致懂了，可有些地方还不懂。”火灵紧蹙着眉头，因为太过用力记忆孟凡教给他的技巧，小脸憋得通红，“哥，你去变仙人吧！我再研究研究。”

“好，不急。”孟凡笑了笑，随即坐到了床上，开始进行一件颇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恢复修为，即便是恢复不到地玄第八关，恢复一丁点也可以，只要能操纵纸人就好。

而能否操纵纸人，关乎了他那个计划的成败。

“这个幻境里到底存在了什么规则？”雨水哗啦啦的从屋檐下流下，在地上溅起了水泡，孟凡闭目沉思，“竟然将修为都压制住了，不过存在这样的规则，也很好理解，没有修炼者的存在，这幻境就变得极为安全，不会遭到破坏，也难怪段筝舞前辈被困在这里，她的修为应该也被压制住了。”

还有一件事，让孟凡也颇为糟心。

刚在幻境中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修为丧失，曾尝试将尸魔孟萌取出来，想必她对新身体的融合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但却惊异的发现，尽管他可以从乾坤空间轻松的取出其他东西，可竟然无法将孟萌召出来，一旦召唤，便被一种诡异的力量死死压制，不让她出现在这片幻境里，似是在极力遏制修炼者出现在这里。

“该尝试一下到底能不能打破这种规则了！”

孟凡深吸一口气，默念天罡灭神道经，开始像一个小孩子学走路一样，举步维艰的进行修炼，然而，几个小时过去，经脉却是一片死寂，身体无法和天地产生一点共鸣，根本感受不到一丝天地灵气的存在，比他刚学修炼时还要难。

不过，这个情况孟凡早就料到了，并不为意。

如果能轻轻松松修炼成功，这个幻境就太弱了。

早上时分，雨早就停了，干净的阳光照进了屋子里。

这时候，孟凡已经满头大汗，全身酸痛，高强度的聚精会神，使得他头昏脑涨，抬起眼帘，发现火灵竟然也忙了一宿，手里拿着自己扎出来的半个骨架，和那个成品骨架对比着，一点一点摸索着，黑漆漆的眼睛布满了血丝，通红通红的，偶尔身体晃一晃，看样子快要睡着了，可马上会掐一下自己的腿，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