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那中年执事轻笑道,“虎阳观乃蔚然大观,冒充我虎阳观弟子的不计其数,你们没弄清楚,可别随便往我们山上拉死人!虎阳观可不负这个责任!”
“那车呢!”刘二邪也有些迷糊了,不过迷糊里还带着一丝开心,“还有一辆货车呢,也不是你道观的?”
“当然不是了,我们观的道士外出历练是不开车的。”那中年执事哂笑道,“道观事务繁忙,两位如果没其他事,贫道就不奉陪了。”
说完,便径直离开了。
孟凡和刘二邪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离开了道观,半路上刘二邪还问:“老大,难不成那年启凡真是冒充的?”
“事情想一想倒是很简单的……”孟凡回望了一下虎阳观,道观上空笼了一层淡淡的香火烟气,说道,“这年启凡执行的任务是见不得光的,也难怪虎阳观不会承认……不承认也好,省得麻烦了,反正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二人闲聊着便下了山,下山后,却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年启凡的尸体连同巨大鬼煞的头颅都不见了!
“老大……这……”刘二邪震惊的问道,“难不成是年启凡见到家了,就自己跑回去了!”
“呵……”孟凡撇嘴一笑,压低声音说,“很明显是被盗了。”
“谁偷的?”刘二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不是不承认嘛!”
“这下咱们管不着了,兴许人家刚才是不好意思,车不是送给咱们了嘛,走吧!”
言罢,二人便驱车向市区驶去……
与此同时,在虎阳观的一座偏殿里,正进行另一场谈话,气氛有些森然……
“观主,年启凡已经死了,尸体是被孟家庄的村民发现的,给我们送过来了……而且,上官星志也下落不明,没了音信……怕是也死了。”
那位中年执事,毕恭毕敬的垂首立在一侧……在他的面前,坐着一位白发老者,老者背对着他,看不清面目。
“两个废物。”那老者语气冰冷的说道,“事情怎么处理的?”
“我自然没有承认,说道观并无此人……怕是这两个山民送尸体过来,是想捞点好处。”中年执事答道,旋即又说,“而且,我已将年启凡和上官星志的名字从道观花名册上抹掉了。”
“如此也好。”白发老者点了点头,“尸体也找回来吧……查一下死因。”
“弟子在见他们之前,就已经安排人去做了,马上就会有消息了。”
正当中年执事说着,就有一个年轻道士跑了进来,有些惊慌的说:“观主,执事,车上并无尸体……”
“呃……”中年执事一愣,随即沉声对那年轻道士说道,“事有蹊跷,你找几个弟子跟上那辆车,找个方便下手的地方,把人绑回来,我要细细盘问一下。”
那年轻道士点了点头,便告退离去了。
“我们虎阳观……风雨不宁呐。”
那白发老者喃喃说了一句,便兀自打坐,不再理会中年执事了……
中年执事见状,也不再说什么,躬身退了出来,脸上露出一抹阴鸷之色……
孟凡和刘二邪进了市区之后,正值下午六点交通高峰时间,街道上的车堵得车水马龙,到了宾馆之后天色已然大黑了……
“老大,我就不耽搁了,晚上巡查的条子太多,我先走一步了。”
因为怕被抓住,刘二邪不敢再逗留了,跟孟凡道了别,便专拣僻静的小路,往市区外开去了。
这次出来,除了担忧被抓之外,他心里还是很美的……毕竟白白得了一辆货车,比家里那台手扶拖拉机好多了。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当车刚拐进一条巷子的时候,就出事了……
那条巷子冗长、幽深,停着几辆沾满灰尘的自行车,散发着潮湿的发霉味道。
“是谁?”
在车灯的光线中,蓦然出现了两个人……就好像是硬生生从空气里挤出来似的,出现在了车的前方……
刘二邪压根都没反应过来,直接就开车撞了上去。
“轰!”
一声闷响,货车猛地一震,戛然停了下来……
只见其中一个人将手掌放在了车头,一动不动的……赫然是用一己之力,蛮横的将车逼停了!
而另一个则抱着双臂,冷冷的站在一旁看着。
“我问你们是谁!”
借着车辆的灯光,刘二邪终于看清楚了两人的打扮……
这两个人都穿着黑色的运动装,带着黑色的棒球棒,五官藏在帽檐下,看不真切……仿佛是两个黑色的死神一般。
“妈蛋的!”刘二邪抄起藏在座位下的砍刀,在车内冲二人沉吼到,“是条子……还是道上的?”
“道上的。”
其中一人答了一声,便走了过来,当啷一声,击碎了车窗玻璃,伸手将刘二邪从车内拽了出来……
情急之下,刘二邪挥刀砍向那人的面门,那人便松了手。
“赔老子的车!”
刘二邪就地一滚,滚到远处,继而用砍刀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目光里透露出一抹狠意,像是一匹凶悍的狼……
车窗碎了,玻璃碎片像是扎到了他的心上,心里骤然一痛,他开口骂道:“车是老大给我的,你们……过份了!”
说着,刘二邪便拖拽着砍刀,目光凶狠的向两人走去……刀尖在地上磨擦出点点火星,发出嗤嗤的声音。
“啧……”其中一个人轻蔑一笑,“这人……是个白痴!”
“白你妈个头!”
话音未落,刘二邪便沉喝一声,纵身跃起,挥刀向嘲笑他的人砍去!
“真是个白痴!”
那人一扬手,一掌便轰在了刀刃上,脸上的轻蔑之色未消,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抹痛苦之色……
“滴答!”
“滴答!”
血从他的手掌上流了下来,温度是滚烫的,还带着些许腥味……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这是什么刀?”
那人抬起手掌,放在了眼前,只见掌心被砍出一道深深的伤口来,汩汩流着鲜血,难以置信的神色从那人的脸上浮现了出来……刚才,他本以为可以一掌将刀击碎,顺便将人击飞,然后擒住,收工……压根没想到他会流血!
对付一个普通人,他怎么可能流血!
应该是……刀不寻常!
“血刀!”刘二邪将刀口拎到嘴边,舔了一下刀锋上的血液,“某乃……血刀老邪!”
“……”
两个棒球帽都怔怔了,血刀老邪……没听过。
不过听起来……还蛮厉害的。
“当初……有个人惹了老子,老子捅了他三刀……有一刀是捅在咽喉上,血喷了出来,洒了一地……”
刘二邪说着,双手紧紧握住刀柄,心中没有一丝畏惧,再次向两人逼近:“今天,你们的下场,将会和他一样!因为,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
“刀不错……可惜拿刀的人错了。”
受伤的那人神色一厉,伸爪向着刘二邪奇怪的砍刀抓去,显然是起了贪婪之心。
“滚!”
刘二邪挥刀向那人手臂砍去,却未料那人只是虚招,侧身躲过刘二邪的劈砍,一把抓住了刘二邪的衣领,将刘二邪大力摔了出去!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