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遵照道士的嘱咐,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很仔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件血衣却怎么也找不到了。马上就要三更了,他急得就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好不容易找到那件血衣,可是不管怎么搓就是洗不掉上面的血渍。”
“轰!”
一个突如其来的雷声,让林雨浩急忙踩了刹车,吓得背后的车辆长按喇叭!
故事还在继续:“这时候忽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窗户被狂风拍打得左右乱撞,玻璃的碎裂声让人更加心惊肉跳。突然!所有的灯全灭了,整个屋子一片漆黑。闪电中,只见一个披散着黑色长发、留着血色指甲的女人穿着染满鲜血的睡衣缓缓出现。她的眼眶里慢慢地垂下了血渍,满脸狰狞的指着他厉声道:‘你知道为什么洗不掉血迹吗?’”
这时候,声音突然顿了一下,林雨浩也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而钱小道适时开口,竟然和广播里的话一模一样:“因为你没有用立白洗衣液,笨蛋。”
“这……师父,这也太坑了吧?”
钱小道笑了笑:“这个梗,我初中的时候就玩剩了,没啥新意……哎?”
正说话间,钱小道忽然把头探出车外。
他总算是找到堵车的原因了,只见前方五十来米处,有三个交警在指挥交通,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辆跑车从后背撞上了大卡车,半个车身都进去了。
驾驶员和副驾驶座上的人都死了,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就平放在一旁的地上,连块白布遮盖都没有。
“啧,真惨啊。”
林雨浩摇头叹道。
然而,此时此刻,钱小道眼眸里所看到的却是另外一个光景。
一个全身都冒着黑气的“东西”,它虽然是人的形态,却没有人的脸孔面容,看上去不人不鬼。
此时,那东西正趴在左边一具尸体身边,低着头,张开嘴将仍旧留在尸体内部的魂魄吸食干净!
那东西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钱小道,狠狠一瞪!
“唔!”
一种前所未有的头疼之感席卷而来,使得钱小道痛苦万分地抓住了自己的头部。
“师父,你怎么了?”
“走,快走!”
林雨浩从未见过钱小道脸上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此时前面的道路也宽敞了开来,林雨浩猛踩油门,跑车的引擎发出一声剧烈的轰鸣,当即狂冲而去!
慢慢地,钱小道的表情平静了下来。
“师父,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钱小道捂着额头,连续做了几个升呼吸,这才将气息平稳下来:“看来,这个世界真的比我所想像的还要复杂很多,即便是我们平时生活的环境当中,也存在着不可预料的危险。”
“师父,刚才你难道看到亡灵了?”
钱小道摇摇头,他显然也不想再谈及那个让他发自内心感到恐惧的东西。
灵魂,从某种程度来讲,在通常情况下,它是不灭的。
人们经常会说到灰飞烟灭这四个字,若是想要一个人灵魂灰飞烟灭,或者通过某种媒介而消失,就必须用十分特殊的手段和方法,或者说,力量。
那个黑色的影子,它之所以让钱小道感到恐惧,不是因为它的力量,而是因为它的能力。
刚才那一蹬让钱小道本能地产生了恐惧,并且有一种类似精神攻击瞬间冲进脑域,让他发出痛苦的声音。
一个能够吞噬鬼魂的怪物,肯定不一般!
缓解过来之后,钱小道开始闭目休息。
刚才那个黑影的攻击,让钱小道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如果说,他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话,那么完全可以依照普通人的方式去活;而当姽婳出现在他生命里是,一切都改变了,眼下,无论是为了姽婳,亦或是为了他自己,他都必须坚定无比地去执行每一个计划!
原本钱小道和林雨浩认为今天晚上游乐场应该人迹寥寥,没有想到却是万人空巷!
林雨浩开车进游乐场的时候,发现整个游乐场都占满了人了。
新奇的是,今天游乐场并没有营业,游乐场的空地上坐满了人,三五人为一桌,桌面上则是摆放着各种食物、饮料,从那些食物残渣不难看出,这些人已经坐了不少时间。
钱小道和林雨浩同时下了车,四周当即传来无数喝倒彩的声音,似是因为两人的迟到而不满。
“师父,这人也太多了吧?”林雨浩所以扫了一眼,啧啧出奇,“这宗胖子还真是会做生意啊,今天晚上,他的游乐场在不需要营业的情况下,竟然还能达到这样的规模,啧啧,这每一桌的伙食少说也要千来块,赚死咯。”
与此同时,钱小道似乎也闻到了钱的味道,他对着林雨浩小声说:“浩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天晚上我和夜剑锋的对决,肯定有人下了赌注。那宗胖子肯定会在鬼屋里安装摄像头,而里面的画面肯定会呈现在外面的屏幕上。”
让钱小道这么一说,林雨浩这才发现,游乐场内那些大屏幕都已经亮了起来,眼下正在播放广告。
“我一开始会在鬼屋里示弱,或者装出惊吓的表情、姿态等,那样的话赌注的比率会出现一边倒的情况。”说道这里,钱小道又联想到刚才在车祸现场看到的怪物,声音也逐渐沉了下来,“当然,里面肯定也会有十分危险的东西,它们很有可能会危急到我的性命,不过,无论如何,这一场我都会赢。所以,你帮我下注,赌我赢。”
林雨浩认真地点点头:“师父,你下多少?”
“十万吧。”
“好!我跟着你下十万,嘿嘿。”
话音刚落,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过来:“钱先生,我们大家已经等你很久了,夜先生也有些不耐烦了,我们马上开始吧。”
“好!”
待工作人员带走钱小道后,一旁角落宗望岳和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走了出来。
宗望岳对着身边流里流气的男人问道:“哎,开子,他们两个,你认为谁会赢?”
流里流气的男人将一把瓜子丢进嘴里“咔呲、咔呲”地吃了起来,咀嚼了几下之后,对着旁边的地面一吐,那吐出来的尽是瓜子壳,没有一丁点的瓜子仁。
“全国散打冠军、东南军区特战队队长,据说这家伙还学过几年的古武,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押夜剑锋赢。”流里流气的男人摸了摸自己下巴那一茬的胡子,脸上忽然流露出一丝邪邪的笑意,“不过,我个人不喜欢走寻常路,而且这小子怎么看都透着一股邪劲,所以我压他赢。”
宗望岳笑着问:“你压他多少?”
流里流气的男人从口袋里东摸西摸,最后只从鞋子地步掏出了一张皱巴巴、并且散发着一股恶臭的十块钱:“那个……这个月的零用钱都花完了,你也知道,我家娘们钱管得厉害,就压这十块钱好了。”
宗望岳伸手拍着男人的肩膀,叹道:“咱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你还算好的了,聂璎也就管你的钱,我家那两位,一个管钱,一个管生活,那日子过得跟囚犯差不多啊。”
“嘁,得了便宜还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