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的声音哭了很久,黄姨也能感觉到脚下的那个东西还在,空气中血的味道更浓了,阳阳就这样哀求着,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孩子突然不哭了,二少从黄姨的手上接过宝宝,黄姨这才慢慢睁开眼睛,一看面前的景象她吓的腿都软了,站不起来,只见她周围一片血糊连天的,事先准备的小衣服也都烧成了灰,地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三爷将灰烬放在玻璃瓶中,又贴上了符将它交给了黄姨,“找个好地方埋了吧,每年清明记得祭拜,好歹是三条生命,以后不要再造孽了。”
“是是是,一定一定。”黄姨接过瓶子不注的点头,脸上的汗全都滴到了手上。
虽然亡灵不能存活在阳间,可是说到底它们终究还是无辜的,被冰冷的器械强行的剥出母亲温暖的身体,从此变成孤魂,天地万物受不到任何疼爱,它们只是想离自己的妈妈近一点,感受一点温度而已,却遭到了魂飞魄散的下场,在这个世上究竟是鬼可怕还是,人可怕?
等他们回到大堂的时候钟翎正站在院子里等他们,“结束了?”
三爷点点头。
“其实它们挺可怜的。”钟翎感叹道:
“人鬼殊途,既然已成鬼魂,就不能留在人间,你的同情只会给自己带来灾难。”
钟翎知道他们做这行做久了,可能已经麻木了,对于生死早就看开了,但对于她来说,感觉却是不一样,她总觉得那些死去的鬼魂还有生命一样,至少小白是啊,她一直都觉得小白就像是活着的一样。
但,说句不中听的话,鬼再怎么可怕它也永远是鬼;可有时候人可怕起来就变的不是人了。
“那它们还能再转世为人吗?”
不知为何听完我的话三爷的眼神突然冷俊起来,“婴灵在世最多不过四十九天,今晚出现的那些不是。”
“什么?”钟翎疑惑,她没有去所以不知道是什么样。
“寄生灵,吸收母体精元来强壮自己,待精尽人亡,它们便会另谋宿主。”
原来今天晚上的那些不是被流产的孩子,而是附近一些小鬼,因为产妇阴气较重容易吸引它们,但是由于她身体虚弱它们不能附着在她体内,所以只好在好周围徘徊来吸食一些阳气,三爷一早就知道了,之所以还有今天晚上的这一系举动,纯粹是为了给黄姨一个教训,让她引以为戒,以后不要再干这些缺德的事了。
第二天黄姨的媳妇醒来后一切就正常了,宝宝也接回来了,黄姨感激的不得了硬是要留三爷在这住些日子,原本三爷是想拒绝的,可是钟翎似乎很是喜欢这个地方,于是便留住几日,让她玩玩,难得她心情好,虽然看不到油菜花田,可是山里空气好,景色优美,适合散心。
只是有件事打破了钟翎散心的心情,她发现了,有人在跟踪她,她没有让商六打草惊蛇,这个人从她来婺源的第一天就跟着她了,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在暗中跟着她,不知道是敌是友。
三爷派人暗中查了下,竟然是百里堂的人,他们胆子倒大敢这么公然的跟踪,三爷派人给百里堂下了贴子,让冷月下个月过来见他,上一次的事情虽然没有查到冷月,但是也不能保证她就毫无关系,三爷想亲自和冷月见上一面,有些事情当面把话说开了,反而会比较好处理,如果百里堂真的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三爷也想借着她的势力去查查一个神秘的组织。
这么一来钟翎也没了心情,原想小住几日的,现在就撤消了,另一方面冷月也回了话,三日后就会来北京拜访三爷。
第一百五十九章钟楼故事
宋玉这天来看望钟翎,告诉她一个这样的故事:
在北京钟楼顶上,悬挂着一口巨大的铜钟。钟声浑厚有力,洪亮绵长,方圆数里都能听到,堪称“古钟之王”。如此巨大的铜钟是如何铸造的呢?传说钟楼原有一口铁钟,但声音不够洪亮,于是皇帝下令召集天下工匠来铸钟。可是3年过去,铜钟仍然没能铸好。皇帝发怒了,斩了监铸的太监,并限令80天内铸好大钟,否则就把全体工匠处斩。
负责铸钟的师傅名叫华严,是当时有名的铜匠。为了铸造这口大钟,他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耗尽了心血。这天回到家里,他嘴里仍然念叨着:“什么原因铸不了钟呢?怕是缺什么东西吧!”这时,女儿华仙过来了。提起华仙,那可真是个好姑娘。她不仅自幼聪明伶俐,而且还跟父亲学会了不少铜匠活儿。由于母亲早丧,她14岁就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当时她16岁了,出落得如仙女一般,大家都夸老铜匠养了个好闺女。
为铸钟的事,她也琢磨好多日子了,见父亲发愁,忙上前说:“爹,是不是因为火候不到?”老铜匠一拍大腿:“有道理!不过,如何提高炉温呢?”“我有办法。”华仙胸有成竹地说,“铸钟那天您带我去吧。”
铸钟这天到了,朝廷命官、大小工匠也都到齐了,可炉温仍然上不去。眼见这最后一炉铜水又要失败,华严急得眼睛都红了。就在这时,一个姑娘突然从人群里飞奔出来,正是美丽的华仙。她穿一身红袄红裤,着一双绣花小红鞋。只见她冲到炉边,纵身跳进炉去。华严一把没抓住,只抓住一只绣花小鞋。刹那间,炉火升腾,铜水翻滚。老铜匠忍痛下令:“铸钟!”工匠们一齐努力,铜钟终于铸成了。
为了纪念这位为了铸钟而献身的美丽姑娘,人们尊称她为“铸钟娘娘”。每逢风雨之夕,钟声凄凉悲切。这时,昔日北京城的妈妈们就会对孩子说:“睡觉吧,钟楼打钟啦,铸钟娘娘要她那只绣花鞋啦……”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跟我说故事的?”
宋玉摇摇头,面色沉重,“我要有心情跟你说故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怎么了?”
宋玉叹口气道:“你现在身子虚,又在养胎,白姐一定什么都没告诉你,我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来烦你,可是现在这个案子实在紧要的很,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钟翎想到白静这几天都睡的很晚,而且神色凝重的,看起来就像有什么事,钟翎以为是碰到了麻烦的官司就没多问,这会听宋玉这么一说便知道肯定是碰到了不寻常的案子,否则宋也不会来找自己。
“怎么回事,你说,我没事。”
“前几天我们接了一桩官司,原本只当是杀人案,可是开庭前我们去见了被告,他却一口咬定他没有杀人,还以他八十岁的老母亲和尚在襁褓的孩子发誓,他没有杀人。我们很难想像一个父亲会以孩子的生命去起誓,而他的老母亲也跪在我们面前说他儿子没有杀人,我跟白姐有些于心不忍,所以在一审过后又重新查了一遍,发现了一些跷蹊的地方。被告说他和死者当天晚上在一起吃饭,那天晚上他们都喝了酒因为一件小事争执了起来,结果大大出手,被告一气之下拿起了空酒瓶,就在他想要敲下去的一瞬间,他隐约听到了钟声,接着他就开始变的模糊起来,手中的酒瓶也掉到了地下摔碎了,他自己也倒下了,倒下的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一个穿着红色绣花鞋的女人朝他走来,接着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扣上了杀人罪了。”
钟翎听着感觉这个人的经历跟自己很像,也是莫名奇妙的就被宣告杀人,所以她倒是很能理解这个被告此时此刻的心情。
“二审什么时候?”
“三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