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缘?要是给普通人看相,随便发挥就是了。但此时我眼前坐着的是一个和尚,而且其很可能跟昨晚那敲木鱼的“咚咚”声有关。甚至我还怀疑。这不清和尚说不定和那转世婴也有关系。他跑来找我看相,肯定不只是看相这般简单。
缁衣生面耳,面色带烟尘。既竭天精位,看看丧汝身。不清和尚脸上和耳朵部位的气色都呈青黑之色,面上色泽如同蒙了一层烟尘,这是精气枯竭,很快便会丧命之相啊!
“哎!”我长叹了一口气,道:“从你这面相来看,时日不多啊!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赶紧去了解了吧!”
“你是说我命不久了吗?”不清和尚问我。
“嗯!”我点了一下头,道:“本来从你的面相上看,虽然不是高寿之人。但也不是短寿之命啊!”我一脸认真地看向了不清和尚,问:“从你这面相上来看,要你命的,应该是鬼邪之物。”
“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啊!”不清和尚摸了一个信封出来。递给了我,道:“多谢了!”
不清和尚走了。
从他刚才那样子来看,似乎我给他算的,他早就已经料到了。只是跑到我这里来求证一下而已啊!
我打开了那个信封,里面装着的是一些零钱,足足有六十多块。不清和尚毕竟是和尚,身上本就没什么钱,能拿这么多零钱给我,心意已经算是到了。
从不清和尚那面相上来看,他应该不是个坏人。从他说的那话来看,他应该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害他。其实从内心里来说。我是很想帮帮那不清和尚的,但具体该怎么去帮,我暂时是没主意的。
时间一晃又来到了晚上,在白等了一夜。没有生意之后,我便关了门,上楼睡了。
我在床上碾转反侧的,一直没能睡着。主要是我心里想着,那敲木鱼的“咚咚”声。
昨晚的这个点,那敲木鱼的声音早就传来了啊!怎么今天到了现在,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
白天的时候,那不清和尚跑来找我看了相。该不会木鱼声的消失,跟他有关系吧?
就在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咚咚咚”的木鱼声传来了。今晚的木鱼声,跟昨晚的比起来,似乎要稍微急促那么一些,听起来也更加的刺耳。
“咚咚咚!咚咚咚!”
这是敲木鱼的声音吗?怎么响动这么大啊?不对!应该是有人在敲一八阁的店门。
我赶紧起了床,穿上了外套,下楼去把门给打开了。
刚才明明有人在敲门,为什么在我把门打开之后,门外却什么都没有呢?是我听岔了,还是有什么东西,在故意作弄我啊?
“咚咚咚……咚咚咚……”
有木鱼声,是从拐角的那条小巷子里传来的。直觉告诉我,这木鱼声像是故意敲给我听的,其应该是故意要引我过去。
在稍稍迟疑了那么一会儿之后,我拿上了鬼王令,朝着小巷子里去了。一走到巷子口。我便看到前面有个穿着袈裟的家伙,他是背对着我的,正在那里“咚咚咚”的敲木鱼。
“大晚上的敲什么敲?”我没好气地喊了那和尚一句,不过那家伙并没有搭理我。而是继续在那里“咚咚咚”的敲。
把心一横,我便大着胆子,迈着步子,朝着那和尚走了过去。在离他还有差不多四五米远的时候,那和尚开始迈着步子往前走了。
“你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吗?”我问。
那和尚还是没有回我的话,不过他的脚步并没有停。我试着把自己的脚步停了下来,没想到我一停,那和尚也停了。我一走,他也走。
“你后脑勺上长了眼睛啊?”我有些无语地对着那和尚喊道。
随便怎么喊,那和尚就是不搭理我。在连着喊了几声之后,我觉得再喊也没什么意思了,因此便没再喊了。我倒要看看。这和尚到底是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咚……咚……”
应该是庙子里敲钟的声音,但古泉老街附近根本就没有庙子啊!这敲钟的声音是从哪儿来的呢?
“闻钟声,烦恼轻;智慧长,菩提生;离地狱,出火坑;愿成佛,度众生……”
这话是前面那和尚念的吗?伴着钟声,念这么一通话,他这是要干吗啊?
就在我正疑惑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一道金光。那是一座寺庙,金光就是从那庙子顶上的金瓦上折射出来的。
大晚上的,又没太阳,居然能发出如此耀眼的金光,这当真是亮瞎了我的眼啊!
这事儿实在是有些太反常了,肯定有问题。
前面那金光四射的寺庙的大门打开了,那和尚敲着木鱼走了进去。闹了半天,这和尚是要把我往庙子里带啊!
“喔喔喔!喔喔喔!”
在走到那庙子门口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了几声鸡鸣。大晚上的,公鸡打鸣。我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看,地上立着一只石鸡公。这石鸡公看上去,跟长滩古镇鸡鸣寺门口立着的那只有点儿像啊!
门口立着石鸡公。还会叫,难不成这也是鸡鸣寺?
“这是鸡鸣寺吗?”我对着前面那带路的和尚问道。
他还是没有说话,不过却点了一下头。
看来我没猜错,这还真是鸡鸣寺啊?鸡鸣寺可不是一个正常的建筑。其是一座鬼屋,也就是说,是由鬼气生成的。既然是鬼屋,大晚上的房顶发金光,那是很正常的。
“别进去!”
就在我正准备迈步子,往大门里跨的时候,有这么一声断喝,从身后传来。我赶紧收住了脚步。扭过头往后一看,发现喊我的是不清和尚。
“咚咚咚……咚咚咚……”
不清和尚在那里敲起了木鱼,一边敲,他还一边在那里诵起了经。不清和尚的诵经声,是那么的悦耳,是那么的让人心神宁静。在听他诵了一会儿经之后,鸡鸣寺房顶的金光慢慢地黯淡了下去。
没了,鸡鸣寺没了。这时候我才看清,刚才鸡鸣寺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悬崖。若不是不清和尚喊住了我,我这一脚迈出去,准得摔到悬崖下边去。就算不给摔死,也得摔成重伤。
“谢谢!”我诚挚地跟不清和尚道了谢,然后说:“要不是你及时出现,估计我这条小命就没了。”
“是我害了你。”不清和尚叹了口气,道:“要不是我硬找你看相,你是惹不着他的,他也不会对你下这杀手。”
“刚才那和尚是谁啊?”我问。
“他是我师兄,鸡鸣寺的主持,不净法师。”不清和尚说。
一个叫不清,一个叫不净。一个是好人,一个要害人性命。虽是同门师兄弟,但不清和尚和不净法师两人,是迥然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