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褚成梁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下他的相,从其面相来看,褚成梁这人,应该是识大局的。要没什么大的意外,就算父子相认了。他应该也不会把驸马墓的秘密给说出去。”我道。
“他儿子的出现,本就是个意外,若这意外里面还藏着什么意外,不是大意外。也得搞成大意外。”易八说。
“我有个想法,咱们去一趟褚成梁家,我悄悄给他儿子看个相。”我道。
“什么时候去看?”魏晨鑫问我。
“这个说不准,我得回心生阁卜了卦之后,才能决定。”
这一次的看相,事关驸马墓,自然是不能草草看一眼的。要想仔仔细细地看,我必须得回心生阁卜一卦。
魏晨鑫走后,我开着破面包回了心生阁。
因为好久没住人了,心生阁里到处都是灰。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凑合了一夜。
卯时刚一到,我便起了床,拿出许久没用的阴阳钱卜了一卦。
阴卦?真的是阴卦!这当真是天助我也啊!
既然今天卜的是阴卦,我自然就可以给熊翔看相啊!收好了卦盅,我便开着破面包回了古泉老街,叫上了易八,向着青龙湾去了。
昨晚魏晨鑫走的时候我就说了,要卜了阴卦我一大早就会来。因此破面包刚一开到村口,魏晨鑫就迎了上来。
“初一大师,今天可以吗?”魏晨鑫问我。
“可以。”我点了下头。然后跟着魏晨鑫一起,去了褚成梁家。
村里的人,除了魏晨鑫这样的家伙之外,别的都是不会睡懒觉的。我们三个走到褚成梁家门口的时候,他已经起来了。
“褚老爷子,听说你家来客人了?”魏晨鑫这家伙毕竟在青龙湾吃过百家饭,在这儿跟谁都不客气,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开始往里屋钻。
“一个拐弯抹角的亲戚家的孩子,见我没后人,就拜寄给我了。”褚成梁笑呵呵地说。
“这么说你有干儿子了?”魏晨鑫露出了一脸兴奋的模样,道:“赶紧叫出来介绍一下啊!”
“熊翔。家里来人了。”褚成梁冲着里屋喊了一声,然后有个看上去有些苍老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着比我年长,我得叫一声翔哥吧?”魏晨鑫笑呵呵地问。
“他比你小几岁,就是出老。哪像你小子,怎么长都是张娃娃脸,显年轻。”从褚成梁说话的时候,脸上露出的笑容来看。父子相认这事,显然让他很开心啊!
魏晨鑫在那里扯着淡,熊翔的话不多,就偶尔搭那么一两句。至于我。则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一边暗中在那里给熊翔看起了相。
妻妾者,位居鱼尾,号曰奸门。这话是说。妻妾宫位于人面部的鱼尾之位,也被称为奸门。
从熊翔的妻妾宫来看,不仅含赤,而且还忽黑忽白。这个部位呈赤色。那是说明夫妻之间会有口舌是非;这个部位呈黑白两色,夫妻之间会有悲伤之事。
照理说,父子相认,对于父亲来说是喜事,对于儿子来说,自然也应该是喜事啊!但我们进门之后,只看到了褚成梁脸上的喜色,至于熊翔脸上,那是一丝一毫的喜悦都没有。相反,熊翔给我的感觉,像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父子相认的喜悦都能被冲淡,多半就是因为夫妻之事了。
“你应该结婚了吧?”趁着闲聊的功夫,我假装随意地问了熊翔一句。
“没呢!”熊翔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是一副很沮丧的表情。
“是没遇到合适的?”
从熊翔的面相来看,他这人是比较老实的那种,要不是段叔他们唆使,绝对干不出来什么坏事。因此我决定多问几句,要能问出个所以然来,帮他把问题解决了,那不就可以从根源处破了段叔他们的奸计,在驸马墓这危险的小火苗即将燃烧起来之前就可将其扑灭吗?
“也不是没有合适的。”熊翔叹了口气,道:“说来话长,就不说了。”
我们跟熊翔,这毕竟才见第一面,他跟我们又不熟,像这样的私密之事,其不愿意跟我们多说,那是很正常的。
人家两父子刚相认,我们三个外人杵在这里总感觉有些唐突。再闲聊了几句之后,我们便告辞离开了。
“看出什么来没有啊?”一从熊翔家出来,魏晨鑫便一脸期待地问起了我。
“熊翔确实很可能出问题,他那问题应该是出在其老婆身上。”我道。
“他不是说没结婚吗?”易八有些诧异地问我。
“确实没结婚。但从他的面相来看,喜中有忧。给我的感觉,其新婚之喜,很可能被那忧给冲了。”我说。
“忧来自何处?”易八问我。
“熊翔那面相。不是富贵之相,相反给我的感觉,其应该是个穷苦之人。”我顿了顿,道:“穷苦之人结婚。那个忧字,多半源于金钱。”
“褚成梁打棺材的手艺虽然不错,但他跟青龙湾大多数村民一样,都是没什么钱的。”魏晨鑫接过了话。说:“熊翔结婚若是缺钱,褚成梁这边,应该是帮不了他太大的忙的。”
“熊翔和褚成梁都缺钱,但段叔不缺。”我顿了顿,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以段叔那身家,帮褚成梁结个婚,也就九牛一毛的事儿。”
“咱们怎么办啊?”易八看向了我,说:“咱们还有点儿存款,要不要帮熊翔一下?”
“心正者自然不会为财所动,不正者就算舍财相帮,那也是没多大用的。”我叹了口气,道:“人性的贪婪,再多的钱财,都是填不平的。我们就算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帮熊翔成了婚,他又想过好日子,开名车,住豪宅,怎么办?我们还能满足吗?”
“这也是。”易八点了下头,道:“初一哥你就是个穷小子。不管是白梦婷,还是宋惜,倒贴着都愿意跟你。为什么啊?不就是因为你心正吗?”
“我就这一个优点啊?”我无语地白了易八一眼,说:“我那看相的本事。也是很厉害的。”
“连你师父的十分之一都没有,还好意思吹牛说厉害。”易八这家伙,怎么没事老说大实话啊!
“咱们还是先等等看吧!褚成梁毕竟都守了几十年了,他都这一把年纪了。总不能让自己晚节不保吧?”我说。
“也是。”魏晨鑫附和着点了一下头,道:“对褚成梁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他的人品,绝对是信得过的。如果真的只是钱的事,他绝不可能把驸马墓给卖了。再则说了,守着驸马墓的是好几个人,具体有几个,他们之间谁都不清楚。现在曝光出来的人,也就是麻婆子跟褚成梁,别的还是藏着的。麻婆子在走之前跟我讲过,守墓人里面,只要有一个不同意,那驸马墓便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