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易八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自然就只能勉为其难地闻了闻啊!
挺香的,有香水味,还混合着女人淡淡地体香。最让我难为情的是,这旗袍散发出来的香味,我闻着居然觉得很熟悉。
“熟吗?这味道?”易八问我。
“熟。”我郑重其事地点了一下头,道:“应该是芍药姐的。”
易八对着我竖起了大拇指,笑嘻嘻地说:“我就知道初一哥你能闻出来。”
“刚才发出笑声的那东西呢?”我问易八。
“屋子里没刚才冷了,这便是说明鬼气消了不少,那东西应该是跑掉了。”易八说。
“如此说来,那东西是故意吸引我们打开衣柜,找到芍药姐的旗袍的?”我问。
“嗯!”易八皱起了眉头,道:“芍药姐肯定是出了什么事。那东西让我们找到这旗袍,也不知道是在向我们进行挑衅,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先把芍药姐给找到。”我说。
“童守寄肯定在这里,我们有必要把他找到,然后跟他好好谈谈。”易八道。
“两位既然都进门了,那就进屋来坐坐啊!”
是童守寄的声音,在这话说完之后。我们正对着的那间屋子的灯,一下子亮了起来。我和易八赶紧走了过去,童守寄那家伙,正悠闲自得地坐在椅子上,在哪儿喝着茶。
“芍药姐呢?”我问。
“她也来了?”童守寄往我和易八的身后看了看,装出了一副很疑惑的样子,说:“我怎么没看到啊?”
“少跟我装蒜。”我瞪了童守寄一眼,道:“我亲眼看到芍药姐进了你这古曼斋。还听到了她的一声惨叫。我们进来找了半天,也没见到她的踪影,但却发现了她穿在身上的这身旗袍。”
“不会吧!”童守寄露出了一脸的懵逼,说:“要不你们再找找?我这古曼斋就只有几间屋子。地盘又不大,你们可以挨着一点一点地仔细搜。”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问童守寄。
“你们不是说芍药姐在我这儿吗?我说没看到她,你们却不信我,那就只能让你们搜,才能证明我的清白啊!”童守寄说。
童守寄这古曼斋,那可是卖小鬼的地方,里面不知道藏着多少小鬼呢!在他这地方搜,绝对不会那么轻松。我甚至有些怀疑,童守寄这家伙,是在故意套路我和易八。
对付鬼这东西,易八那是远比我要专业的,因此我看向了他,想听听他的主意。
“既然童老板都让我们收了,我们还客气个什么劲儿啊!”易八嘿嘿地笑了笑,舞了两下手中的打鬼杖,道:“童老板你可得把那些小鬼什么的看好啊!要不然一会儿我不小心,误伤到了,或则把它们给打得魂飞魄散了,可不要怪我啊!”
“你们二位放心,我叫你们搜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是诚心诚意的。既然是诚心诚意,自然是会把小鬼什么的管好的啊!”童守寄一脸客气地说。
古曼斋确实不大,就几间屋子。在搜的过程中,童守寄也确实没搞出什么幺蛾子事来。我和易八将古曼斋搜了个遍。但却没能发现芍药姐的身影。
难道芍药姐真的没在这里?要她在这儿,童守寄绝对不会让我们搜的。
“二位,搜出来了吗?”童守寄见我和易八什么都没搜到,便得意洋洋的在那里问了起来。
“不要以为搜不出来,我们就不知道是你在耍花招。”我冷冷地回了童守寄一句。
“既然二位已经搜了个遍,也没搜出个什么来,那我就只能请二位离开了。”童守寄这意思,是要赶我们走啊!
没能把芍药姐搜出来。我和易八确实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了。因此我们两个,只能灰溜溜地出了门。
丢了面子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芍药姐跑哪儿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是最让人着急的。
“咱们应该去哪儿找芍药姐啊?”我问易八。
“在芍药姐进古曼斋之前,你不是见过她吗?那你应该是看过她的脸的。”易八皱起了眉头,道:“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看初一哥你了。你回忆一下她当时的面相,看能不能看出点儿什么来。”
且不说离开了心生阁,我是不能看相的。就算是看,那也是真人坐在我的面前看啊!靠着回忆给芍药姐看相,且不说难度比真人要大得多。这到底能不能看准,我这心里,那都是没半点儿底的。
事已至此,除了这招。我也没别的招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扬州在离,印堂上,正南。此位现黑,灾患生。我隐约记得,芍药姐印堂上的正南方位,好像是有一些黑色。如此说来,她这一灾,应该是命中注定的啊!
印堂现黑,灾祸之轻重,与印堂上所现之黑的深浅是有直接关系的。芍药姐印堂之上那黑,应该不是特别深,要不然我的记忆不会这般模糊。不出意外。芍药姐应该只会遭受小灾,并不会有性命之忧。
“芍药姐应该死不了。”我把自己琢磨出来的结果告诉了易八。
“那她在哪儿啊?咱们得赶紧把她找到,以免夜长梦多。”易八说。
“用看相肯定是不行的,因为我刚才在见芍药姐的时候。没想着要给她看相,因此其脸上的很多细节,我是没怎么注意的。”我顿了顿,道:“芍药姐刚穿过的旗袍在我们手上。这旗袍上残留着她的气息,也不知道用这旗袍算一卦,能不能算出点儿眉目来。”
“就一件穿过的一副,便能起卦?”易八一脸吃惊地看向了我。
“有金龟壳。加上师父传我的《金甲卜术》,起卦的问题不大,只是能不能算准,那就不太好说了。”我道。
“现在都这个样子了。管他能不能算准呢?死马当成活马医,先算了再说吧!”易八说。
我拿来了香炉,敬上了香,一手托着薛姐穿过的旗袍,一手按着金龟壳,在那里卜起了卦。
在默念了一段《金甲卜术》里面的口诀之后,我仿佛感觉到有股子气流在流动。然后我的手背上,传来了一股子剧痛,应该是正燃着的香灰,落到了我的手背上。
我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落在手背上的香灰。
子化死爻,曹操丧师于赤壁。
曹操赤壁之败,那是败在了一个火上。虽有大江,却不能引水救火。有水却引不来,那不就是断头之水吗?
要此卦没算错,芍药姐应该在驸马墓?
既然都已经算出来了。我和易八自然是不能再有任何的耽搁了啊!我拿着旗袍,易八拿上了他的青布口袋,赶紧出了门,开着破面包朝着青龙湾去了。
“救命!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