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阴宅的风水来看,大水扑面而来,又没盖砂可挡,属主弱宾强。这样的情况。那便是表明,其后人必因荒淫而遭遇凶祸,以致断子绝孙。”易八顿了顿,道:“断子绝孙便是没有后人。这后人都没有,谁会大晚上的跑来给其上坟呢?”
“你看出什么了?”我问易八。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对于人是如此,对于鬼来说,亦是如此。”易八接过了话,道:“死后被葬于这样的穴位,本就会滋生怨气,加之子孙遭遇凶祸。甚至都断子绝孙了,怨气自然会变得更加的重啊!怨气越重,鬼便越厉。”
“给厉鬼送财,烧这纸钱的人,肯定没安好心。”我说。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是白夫子的声音,我转过头一看,发现来的果然是她。只不过,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只有白夫子一人,玄清道人没跟她一起。
“我师叔呢?”易八问。
“不知道死哪儿去了。”白夫子回了一句,然后说:“你们两个小东西,还真是胆子大。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不知道吗?还敢乱闯?”
“我俩在外面等了大半天,也没见人出去,担心你们会出事,所以才进来看看的。”我赶紧解释了一句。
“担心我们出事?我看你们两个。是起了好奇心,想进来看热闹吧?”白夫子一眼就把我给看穿了。
“有你们两位在,铁定出不了事。”易八笑呵呵地说。
“这堆纸钱是谁烧的?”白夫子问我们。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道:“我们来的时候,这纸钱就已经烧上了。易八说烧纸钱的人没安好心,因为坟里的这位,是只厉鬼。”
白夫子看了一眼这坟,说:“咱们先出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师叔怎么办?”易八问。
“我们三个加起来。都没你师叔本事大。他要是想出去,谁都拦不住。倒是你们两个,我得赶紧送出去。要出了什么事儿,我怎么跟你师叔和梦婷交待。”
白夫子伸出了手。一手拉住了我,一手拉住了易八,道:“走!我带你们出去。”
别看白夫子五六十岁了,她这手。还是挺水润的。被她那么抓着,我没能从她的手上感受到半点儿的沧桑。
我和易八进来的时候,至少走了大半个小时,白夫子拉着我们,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便把我们带出了坟地。
“为啥出来比进去快这么多啊?”我问。
“你问易八啊!半葫芦水响叮当,连路都识不得,也敢把你带进去。”白夫子瞪了易八一眼,道:“等你师叔出来,我得跟他说说,让他好好教训教训你。”
白夫子带着我们回了破面包那里,让我和易八上了车,然后道:“你们俩先回去吧!我得进去找那缩头乌龟。”
“这车发动不了。”我拧了拧钥匙,破面包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天地清明,本自无心;涵虚尘寂,百朴归一。离合骤散。缘情归盏;我似菩提,纵化归虚……”
白夫子以大指压中指掐子文,用四指压倒大指,并将二、五指伸直。结了个伏魔印,然后念起了经文。
“噗噗……噗噗……”
破面包就像放了屁似的,发了这么两声出来,同时还往前蠕动了一下。
“现在试试。”念完经文的白夫子,跟我说了这么一句。
我试着拧了一下钥匙,之前还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的破面包,居然打燃火了。
“能行了,谢谢你啊!”我跟白夫子道了一声谢。
“赶紧回去,别磨蹭了。”白夫子催促道。
我发动了破面包,带着易八回了封阳县。
因为白夫子和玄清道人还没回来,我和易八都没有睡觉,而是在安清观里等了起来。
凌晨两点半的时候,那辆Z4终于是开回来了。白夫子和玄清道人都在车上,他们两个看上去是一脸的疲惫。
“情况怎么样啊?”易八问。
“累了个半死,什么事儿都没有办成。”白夫子叹了口气,道。
“大家都累了,先休息吧!沟子村那档子事儿,明天再去看看情况。”玄清道人接过了话。
既然白夫子和玄清道人都回来了,我也该回心生阁了啊!
因为睡得有些晚,卯时我起来卜了个卦,然后又躺到床上睡了。在我睡得正香的时候,有“咚咚咚”的敲门声传了进来。
“谁啊?”我穿上了衣服,打着哈欠去开了门。
这门一开,我立马就愣了一下。站在我面前的,一共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我认识,就是那陶佳佳。另外一是对老夫妻,应该是她爹妈。
“初一大师,昨晚你说要给我爹妈看相,今天我就把他们带来了。”陶佳佳说。
“里面请吧!”我把他们三个请进了屋,道:“今天卜的阴卦,只能给你爹看相,你妈得改日。”
陶佳佳她爹叫陶发财,她妈叫孙冬梅。
因为今日只能看男,所以我让陶发财坐在了我的对面,在那里认认真真地给他看了起来。
睛凸露兮项欲折,耳鼻如绵声似嘶;项陷背深腰又薄,边地全无驿马羸。陶发财这相看上去,俨然是没有回天之机会了啊!
让人之相变成这样的,原因大致会有三个。那便是权、财、色。从陶发财这面相上来看,权和色字他是犯不了的,唯一能犯的,也就是那个财字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若是因为一个财字,而丢了性命,那可就有些不划算了。”我试探着说了这么一句。
陶发财在听完我这句之后,脸色明显是有了变化。作为相人的我,察言观色这方面,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就从陶发财脸上那变化来看,我刚才点的那一句,应该是说到了重点的。
“看相讲究的是一个心诚,若我说什么你都不搭理,这相没法看了。你还是赶紧回去,把自己的棺材板给准备好吧!就你现在这样子,能再活一个星期,那都是烧高香了。”这不是在吓唬陶发财,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这番话,句句都是掏心窝子的大实话。
“其实我们也不是贪财,只是想拿到自己应得的。”陶发财在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终于是从嘴里蹦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应得的?”我看向了陶佳佳,问:“你是不是要跟白宇离婚,想分他一半的财产?”
“嫁给他们这么多年,每天做牛做马的,那是我应得的。”陶佳佳说。
白宇是白永贵的独子,在白永长把财产转给白永贵之前,白永贵家是没什么钱财的。但现在,白永贵绝对是个大土豪啊!至于他儿子白宇,名下的财产肯定也不少。陶佳佳之前不跟白宇离婚,现在想着离婚,要没有钱财的原因,鬼才信。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讲的了。”我叹了口气,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以来,就是如此。也没什么好非议的。”
“初一大师,要不你给我们指条路,怎么才能让白宇乖乖地分一半家产给我。”陶佳佳跟我抛起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