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了再说,赶紧的。”我催促了白梦婷一句。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外面传来了马达的轰鸣声。我往大门外开了一眼,发现开来的是一辆Z4。白梦婷来了。没想到她来得这么快。
“来了啊?”我笑呵呵地跟白梦婷打起了招呼。
“大晚上的把我叫来,是要干吗啊?”白梦婷问我。
“我想让白夫子给我指条明路,但她不肯帮我。”我说。
“她不肯帮你,把我叫来干吗?”白梦婷一脸不解地看着我,问。
“白夫子那么疼你,那么在乎你,你替我求求她,她肯定会答应的。”我道。
“那你欠我个人情啊!”白梦婷笑吟吟地跟我说了一句,然后便迈着步子,朝着白夫子的房间去了。
“白夫子!白夫子!”白梦婷一边用手敲着房门,一边在那里喊。
过了一会儿,房门开了,白夫子淡淡地看了白梦婷一眼,问:“你是来帮那混小子说话的?”
“你就帮帮他嘛!”白梦婷抓住了白夫子的手,在那里晃了起来。这画面,就像是小姑娘在跟自己亲妈撒娇似的。
“帮得了他一时。也帮不了他一世。再说心生阁的这一劫,到底能不能过,得看那混小子自己的造化。现在什么事儿都还没发生呢,我帮他什么?”白夫子道。
“那以后要是发生了什么。你可得帮他。”白梦婷说。
“只要他不负你,我定帮他。”白夫子看向了我,说:“你们回去吧!封阳县的这一劫,是免不了的。你们也不用去寻思。能不能阻止这事儿了。”
“要真免不了,可能会有人因此丢掉性命啊!”易八皱着眉头说。
“天意如此,谁也改变不了。”白夫子顿了顿,道:“有些事可人为。有些事得看天。”
“初一哥,咱们走吧!”易八喊了我一声,然后便向着门外去了。
我跟白夫子道了声别,也出去了。
易八这家伙,在走到大门口之后,居然直接拉开了Z4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这车坐着舒服一些,初一哥你就自己开那破面包吧!我坐嫂子的车回去。”
“你还真是够贱的啊!”我说了易八一句。
在跟白夫子聊了几句之后,白梦婷出来了。一看到坐在Z4里的易八,她立马就笑吟吟地说道:“挺自觉的嘛!”
“嫂子你这车坐着舒服,初一哥那破面包不行,座位太硬。坐久了屁股痛。”易八是一副嬉皮笑脸,很讨打的样子。
白梦婷倒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坐进了驾驶室,发动了Z4。
跑车就是跑车,这速度,当真是比我这破面包快不少啊!本来我只落后那Z4十来米的,哪知道在开了两三分钟之后,就看不到Z4的影子了。
破面包一摇一晃地开到了主干道上,前面的路边怎么站着一个人啊?那家伙好像还在对着我招手。
我定神一看,发现站在路边的那位,居然是易八。
“你不是坐Z4走了吗?怎么在这儿站着啊?”我把破面包停在了易八身旁,对着他问道。
“嫂子说要去办事,暂时不回县城,就把我丢这儿了。”易八拉开了破面包的车门,坐了上来。
“就一坐破面包的命,还想坐Z4。”我发动了面包车,向着县城的方向去了。
我把易八送到了安清观的大门口,然后开着车回了心生阁。
日子晃晃悠悠的过了十来天,这天上午。柳子巷那边传来了消息,说那块地要拆迁。
柳子巷离心生阁不远,算是县城比较核心的地方了,不过那儿的房子都很老旧。还有不少是危房。在卫星城的规划出来之前,柳子巷要拆迁的事儿就传过。所以,现在出这么一个消息,并不让人意外。
“初一哥!初一哥!”易八那家伙来了。从他那着急乎乎的样子来看,就好像是有什么事儿似的。
“怎么了啊?”我有些疑惑地对着易八问道。
“柳子巷要拆迁了,你知道吗?”易八问我。
“知道啊!”我点了下头,道:“在建卫星城的消息出来之前,那地方就说过要拆迁,现在又有这么一个规划,那里被拆了,是很正常的啊!”
“那地方拆不得。从风水上来看,柳子巷是你心生阁的左护法,若是那里拆了,你这心生阁,就等于失去了左臂。”易八一脸认真地说。
“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过啊?”我问。
“之前柳子巷又没事儿,说不说有什么意义?再则说了,我以为你师父跟你讲过呢!”易八顿了顿,道:“心生阁的左边有柳子巷,右边有槐树街,这一巷一街,是心生阁的左右护法。若是毁了一个,心生阁将变成断垣残壁;若是两个都毁了,心生阁也就完犊子了。”
“柳子巷?槐树街?不管是柳,还是槐,那都是至阴之木啊!心生阁的这两个护法,是不是都跟阴事有关啊?”我问易八。
“心生阁的秘密。只有你师父他老人家才知道,我哪里搞得清楚啊!柳子巷和槐树街是心生阁的左右护法,还是师叔不经意之间跟我提起的。之前这两个地方都没出什么问题,我也就没跟你说。现在柳子巷要拆迁了。你可得想想办法,阻止一下啊!”易八说。
“我就一平头老百姓,拆迁这种事,哪里阻止得了?”
我叹了口气,道:“柳子巷那一片,有不少都是危房。要是拆迁了,对于住在那儿的人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我们相人。讲究的本就是个善字,我不能因为心生阁的一己私利,就让柳子巷的人,永远都住在那烂房子里啊!”
“既然初一哥你这么想。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了。”易八皱了皱眉头,说:“但愿柳子巷,能平平静静的,不出什么幺蛾子。”
因为本就是危房,柳子巷的那些居民,早就盼着拆迁了,也不需要什么动员。一个星期之后,拆迁协议便全都签完了。大家就等着拿钱搬家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建卫星城的原因,拆迁款下来得很快,居民们拿到了钱,一家家的,全都搬出了柳子巷。
不过,有一个叫陶桂碧的孤老太没有搬,拆迁款她也没去领。她说她在柳子巷住了一辈子,就算是死,也得死在那儿。
这天晚上,我正准备关门睡觉,陶桂碧居然来了。
“陶婆婆,你来我这儿,是想看相吗?”我问。
“我不看相,你师父对我有恩,我答应过他,一定会守好柳子巷的。”
陶桂碧跟我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便转身走了。
我有点儿懵逼,不知道陶桂碧说的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我也没多想,而是关了大门,进屋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刚卜完卦,易八便着急乎乎地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