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八叹了口气,道:“那个圈子,在做决策的时候,有的时候是会包藏私心的。一旦有私心作祟,就算你说的是铁一般的事实,他们也能视而不见。”
“不管有没有用,总得试一下吧!”我说。
“跟你说句实话,不是我不愿意帮初一哥你,而是封阳县这风水,我是真没本事看。”易八这话说得很认真。
“能看一点儿是一点儿,总比一点儿都不知道,搞得像个无头苍蝇似的要好啊!”我说。
“咱们去月落山上看看吧!”易八说。
月落山位于县城西南侧。是封阳县的最高峰。站在月落山的山顶上,天气好的时候,能俯瞰封阳县全貌。
今天艳阳高照,蓝天白云的,天气很好,没有半点儿的雾。到月落山去,自然是能看清封阳县的全貌的啊!
看一个县城的风水格局,只有登高俯视,才能看全嘛!
走路去月落山至少得一个多小时,因此我去心生阁把破面包开了过来,带着易八一起去了月落山。
月落山并不高,但爬上去还是要大半个小时。
登顶之后。易八在那里看了起来。
“左右皆短中独长,名为吐舌气不藏。气不藏兮风水劫,不是家败定人亡。”易八神神叨叨地念了这么一句。
“什么意思啊?”我问易八。
“站在月落山上看,封阳县这风水,是吐舌之局。”
易八指了指,道:“你仔细看看,整个县城,左右皆短,中间独长,就像是一条舌头似的。这种风水局,不仅藏不住气,而且还会遇风水劫煞。要是保持原样,不去乱动,倒也出不了大乱子。若是动了,那就得城败人亡了。”
“劫煞从何而来?是不是从沟子村来的?”我问。
“这个我没太看透,但从县城周遭的地势来看,那是八面漏风,腹背受敌啊!也就是说,倘若真惹了劫煞,不管从哪个方向来,都是正常的。”易八道。
“封阳县都建县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出什么劫煞啊?”我有些奇怪的问。
“那是因为在县城中央,有心生阁和安清观镇着。”易八叹了口气,道:“不管是你那心生阁,还是我那安清观,都已经破败成那样了。在它们重振之前,封阳县要是动土,我俩的本事就算再大,也是没回天之力的。”
“你跑到封阳县来落脚,就是因为这个?”我问。
“县城内有心生阁和安清观,县城外有三合园,三足鼎立,互成犄角之势,借力互保。加上孔老汉在武清山弄的那处小茅房,用来引九公主墓之贵气进行辅助,封阳县才能安然无恙。”易八跟我分析了起来。
“孔老汉走了,九公主墓的那贵气还引得了吗?”我有些担心地问易八。
“人一走,那小茅屋自然是毁了,哪里还引得了什么贵气啊?”易八叹了一口气,说道:“孔老汉那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螳臂是当不了车的,所以放弃了那小茅屋,自己撒丫子跑了。”
“咱们是不是得去找找白夫子啊?封阳县要是遭了劫煞,白家必定不存啊!你又说白夫子那三合园,跟我的心生阁,还有你那安清观是三足鼎立,互助互保。咱们必须得去联合一下她啊!”我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白夫子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我并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确认,我俩的本事,皆在她之下。反正也想不到什么招。去找她商量一下,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易八说。
打定了主意,我和易八立马便下了山,开着破面包。朝着三合园去了。
“噔……噔噔……”
破面包刚一开到三合园的大门口,我便听到了琴声。只听了一小段,我便听出来了,白夫子丨弹丨的是《十面埋伏》。这本是一首琵琶曲,没想到白夫子用古琴弹出来,居然比琵琶琵琶还要急促,还要让人紧张。
“居然能用古琴弹出比琵琶还好的效果,白夫子真乃奇人啊!”我感叹了这么一句。
“要不是个奇人。能守住这三合园吗?”易八接过了话,说:“你看看安清观,再看看心生阁,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三足已经残了两足,也就只有这三合园,是完好无损的。”
我和易八进了门,白夫子正坐在那凉亭里抚琴,我们都已经走到她跟前了,琴声还没落下。
本来我这心就是十分忐忑的,在听了白夫子丨弹丨的这《十面埋伏》之后,自然变得更加忐忑了啊!
在节奏紧密的马蹄声交替之后,是一段悲壮的旋律,而后琴声戛然而止。这是曲子的第三段——项王败阵。
交替的马蹄声表现的是突围而出,落荒而走的项王,被汉军紧追不舍的场面,之后那悲壮的旋律。说的是项羽乌江自刎。
“你们二位前来,是有什么事吗?”白夫子问我们。
“《十面埋伏》都弹给我们听了,你能不知道我们此来是为了何事吗?”我笑呵呵地回了白夫子一句。
“那孔老汉都跑了,你们还留在封阳县干吗?”白夫子问。
“心生阁可是师父留给我的。虽然破了一点儿,烂了一点儿,但我必须得守住啊!要不然在去了阴曹地府之后,我怎么面对师父他老人家啊?”我说。
“蚍蜉撼树是没什么机会的,要不赶紧离开,小心唇亡齿寒啊!”白夫子道。
“我那心生阁没了,你这三合园也得不到好啊!”我看向了白夫子,问:“你干吗不走?”
“就算是倾巢之下。三合园也能是一颗完卵,我为何要逃?”白夫子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道:“只要三合园还在,不管封阳县发生了什么。白家的青山就还在。”
“别整那么玄乎,今天我俩来,就是想问问你,有招没有?”我直截了当地把这话给问了出来。
“我一介女流之辈,哪儿有什么招啊?”白夫子说。
“女流之辈叫什么夫子,还以为你有多牛呢?”我白了白夫子一眼。
“钱半仙都不敢如此跟我说话,你这小子,目无尊长!”白夫子用凶巴巴的眼神瞪向了我。
“师父传给我的心生阁都快没了。还要尊长干啥啊?”我摆出了一副臭不要脸的样子,说:“你今天你要不给我支个招,我就不走了。”
“在我这儿耍赖皮,你以为能奏效?不走就不走,自己在这里站着吧!我倒要看看,你能站多久!”白夫子站了起来,说:“那缩头乌龟当年惹了我,足足在门外站了一天一夜,我都没心软。你这混小子用此方法来威胁我,纯粹就是自讨苦吃。”
白夫子回房间去了,把我和易八留在了凉亭那儿。
“你师叔真在门口站过一天一夜啊?”我问易八。
“这种事他怎么可能跟我说啊?”易八嘿嘿地笑了笑,问:“咱们俩不会真在这里一直站着吧?”
“你有好办法?”我问。
“我哪儿有什么办法啊?”易八把嘴凑到了我的耳边,说:“要想说动白夫子,只有一个人可以,那就是白梦婷。”
易八这家伙的鬼主意就是多,虽然他这招有些损。但确实是个好招。再怎么说,把白梦婷叫来,也比我俩在这儿干站着强吧!
我赶紧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白梦婷的号码。
“有事儿吗?”白梦婷问我。
“你现在有空没有,赶紧到三合园来一趟。”我说。
“来干吗啊?”白梦婷有些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