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思索了一下，断然道：“虽然是这样，其实也可以断定资金的真正来源，资金可能来自于正规的国外或者国内公司，他们本身执行着严格的财务制度，且深谙资金的投资运作渠道，所以他们才会进行如此繁杂而专业的资金运作，以至于让你们十七局都无法做到精确掌控资金来源。”

许倩云在电话那头笑着点头：“对，你猜测的，是其中的一个方向，也就是资金来源于国外某个强大的公司，或者秘密组织，这个确实不无可能。

我们对地下爬行世界的资金投入力度进行严密分析，在全世界范围内，至少有超过三百个集团公司、财团，或者是秘密组织，能单独投资这么庞大的计划。

但我们十七局在经过详细推断之后，除了做出如你这般的推测之外，也不排除另外一些猜测：那就是资金可能是直接来源于某国政府的秘密资金。

因为我们虽然没有查出资金的真正的渠道，但通过对这些离岸公司的背景的深入调查，还是能隐约得出结论，资金来源于欧盟当中的某国，也可能直接来自于美国。

而无论是美国，还是欧盟中的一些经济发达的国家，他们的实力，也要远强于一般的组织，它们要实行这个计划，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想必就是你们这段时间最大的收获？”李寻问。

“对！但似乎我们的追查，也已经由此陷入了死胡同，杨久山死去之后，我们无法再获得更多的情报来源，除非我们在夜影和金雁等人的身份上，取得突破性进展，否则的话，我们可能要另外寻找途径。

总之，我们可以得出结论的是，这次和我们在较量的，绝对不是一个小型的组织，无论其背后是否有其他国家的背景，其强大是毋庸置疑的。”

李寻又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沉重，看起来有些担忧。

李寻也知道，许倩云这么说了，说明十七局确实已经尽力。

要是换了其他组织，哪怕是包括李寻自己，也根本无法从资金来源上，找出这么多的有效信息。

而李寻的担忧，在于他之前虽已从巨灵计划的庞大程度，预料到敌人的强大，但显然敌人的强大和狡猾程度，还是超乎他原先的预料之外。

而这些敌人，无不和八年的一切，包括黄山事件、李家重创、宋家被灭等等，都有密切的联系。

这也从侧面说明，李寻等人面临的敌人之强。

也幸好，李寻有十七局这么坚定的盟友，否则，李寻还真要担心，他们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李寻沉思着，又缓缓道：“实在不行，只能换个角度，从白麂子和铁鲮鲤这个方面寻找讯息。”

许倩云叹了口气：“可似乎也不容易掌握它们的行踪，铁鲮鲤活动于地底世界，白麂子则来去如风，它们根本无法被普通的手段跟踪调查。”

李寻却摇了摇头：“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办法。”

李寻这么一说，许倩云顿时有些好奇，她问：“李寻，你有什么办法追踪它们的踪迹？”

“你不是说了么，2005年我从黄山下来，隐世之后的第三年，国家曾爆发一场巨大的灾难，造成无数平民百姓的死亡，而这灾难，可能和地底活动的强大异兽有关？”

“对，十七局当时确实有这方面的猜测，并且将之列入了秘密档案，可惜当时找不到你，也无法集合四大家的其他猎人……我前几天还在局里翻阅过这些档案呢。”许倩云回道。

“如果是这样，那就想办法集中在那次灾难发生地的周围，继续追寻铁鲮鲤的地下活动踪迹，这家伙的活动范围很大，但却有一个习性，会集中在某地，也就是它真正的老巢周围活动。”

电话那头的许倩云眼前一亮，追问：“你的意思，我们接下去，依旧得将注意力锁定在四川附近？”

“对！老狈的老巢在那里，宋永真的活动范围也在那里，原先我们猜测的，白麂子的老巢在秦岭大巴山，其实也离四川不远，再加它们这些家伙之间明显有些关联，以白麂子一贯以来的尿性看来，铁鲮鲤在四川中部附近山区秘密活动的可能性非常大。”

许倩云应和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你之前说过，铁鲮鲤这种动物，相对喜欢在山区活动，而四川的话，确实算是多山地形。”

“我们还不能完全断定，铁鲮鲤是不是和那场灾难有关联，但这无疑是个方向。”

许倩云沉声道：“好，反正我清楚了，我马上向牛局长提交报告，调集特工入川，集中在四川中部地区搜集情报。”

李寻淡淡点头：“这样最好，如果这样也还不行的话……我看或许只有靠老薛了……”

“你说薛老会有其他的办法？”

李寻犹豫了一下，道：“之前老薛曾搜集白麂子的毛发，他应该是有些想法。”

许倩云显然也关注过这件事，遂道：“对了，你说，薛老收集这白麂子的毛发，会有什么用处？”

李寻叹了口气：“我现在也暂时不能确定，但他的方法应该有些冒险，如果能通过其他的方法，追寻白麂子和铁鲮鲤的下落，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许倩云马上就懂了李寻的意思，“我清楚了，我会尽力去找铁鲮鲤的下落，尽量别劳驾薛老。”

说完正事，电话那头的许倩云嗯嗯啊啊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话，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李寻疑惑地问：“倩云，怎么了？”

许倩云在电话那头咬了咬牙，问：“李寻啊，你在山西还要呆多少时间？”

“老五让我参与打造新弓，或许还需要三五天吧。”

“可是……可是，我想你了……我好想来山西找你，但最近追查金雁组织下落，接下去又要追查铁鲮鲤的下落，我都走不开。”

许倩云说得有些扭扭捏捏，似乎和往日的大胆，略微有些不同呢。

李寻一愣，一丝温馨悄然浮现心头。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温柔起来：“行吧，我打造好震天弓之后，本来也想来趟的四九城，顺便见见牛秃子，也好长时间没见过这家伙了，到时候我来找你。”

“真的？”电话那头的许倩云很是惊喜。

“当然。”

“嗯，好，我等你，你提早给我电话。”

许倩云开心地挂了电话。

李寻挂了电话之后，看着手机，微微笑着摇了摇头。

陈老五一直在边上静静地听着。

听到这里，他的嘴角浮现一丝揶揄的笑容：“是那个十七局的机要秘书小许吧？”

李寻点头。

“小许这女人我有点了解，老牛和我说过，她是十七局秘密培养的五名精英联系人之一，负责联系重要的江湖奇人异士，而小许则是专门定向负责和我们四大家的联系工作，后来因为龙城的事，她和你的关系相处得不错，所以十七局更把她当作重点人才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