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多小时候,眼看着距离我们搭乘潜艇的最后期限即将到来,莫惜按下了飞船上的定时启动程序开关,紧接着,已经穿好了潜水服的我们,就开始拼命朝着外头跑去。
“往前走!别停下!”
一番辛苦的奔波,我们最终进入了那艘迷你潜艇之中。虽然说是可以搭乘三人的潜艇,但这艘潜艇的内部空间,其实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小了许多,我们三个人穿着潜水服在里面,几乎都要动不开手脚。
好不容易发动了潜艇,我们刚刚开始往海面漂浮的时候,就见到身后的飞船身上忽然开始冒起了一团紫色的光芒。
见到那团光芒,莫惜立刻说道:“是四活物启动时候的光芒,那艘飞船要离开了!”
果然,就在莫惜话音刚刚落下的同时,那团紫芒便忽然之间扩大了无数倍,将整艘飞船都给包裹了起来。
下一刻,只见那艘飞船便和紫芒一块消失在了我们的眼前,只是在飞船消失的同时,周围的海水却忽然间翻涌了起来,汹涌的乱流,甚至冲击到了我们的潜艇。
剧烈的晃动之中,莫惜对我大叫了起来:“四九,拉操纵杆,快拉操纵杆!”
“哪个操纵杆?”
“就在你手边,有红色把手的那个!”
我低下头,果然看到有一个带着红色把手的操纵杆就在我左手边不远处,我连忙一把将它抓住,然后用力向后拉去。
随即,潜艇里便响起了一阵轰鸣。
轰鸣声中,我感觉到潜艇开始加速上浮,与此同时,我的耳边也忽然感觉有些剧烈的疼痛起来,我知道那是因为水压快速减少而造成的疼痛,只能咬着牙死死忍耐。
终于,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气泡声,潜艇忽的一声冲出了海面,刺眼的阳光透过潜艇的玻璃罩照了进来,让我们三人几乎都睁不开眼睛。
好不容易渐渐适应了光亮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海上的台风已经在这时候离去了,如今的海面上,是一片风平浪静。
一阵脱力感顿时从我体内涌现,几天的奔波忙碌积累起的疲惫感,终于在这时候不可抑制的爆发出来,而在我快要睁不开眼的时候,我忽然自潜艇的驾驶台上,听到了一阵好像是从无线电里传出来的英语。
“莫、莫惜,这是……”
我身边的莫惜这时候也是一脸的疲惫,她闭着眼睛,告诉我:“是美国海军,他们看到我们了……”
得救了吗?听到这个消息,我原本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彻底放松了下来,下一刻,我便因为疲惫而昏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和莫惜他们已经身处在了美军补给舰上的减压舱里。从莫惜口中,我知道基金会的人很想立刻从我们这知道海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们发现我们的时候,却发现我们三个人因为潜艇上浮的速度太快,身上的潜水病症状已经相当剧烈,所以他们也只能立刻把我们送进减压舱进行治疗。
而这个情况,也给了我们对眼前情况的一个补救机会。
因为清醒之后,我们便立刻发现了一件事情,在我们准备从海底逃脱的时候,我们竟然忽略了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那便是我们并没有事先考虑过,在脱困之后,我们该如何面对基金会的询问。
是把海底的情况如实告知,还是编一个理由与借口来避免麻烦?
就在我和莫惜商量该怎么应对基金会之后的询问的时候,边上躺着的伊丽莎白却忽然插嘴道:“不用做无用功了,在基金会里撒谎是没有用的,他们有许多办法可以分辨出一个人的话是真实的还是谎言,所以还是老老实实把真相告诉他们吧。”
莫惜闻言有些抗拒道:“伊丽莎白,你知道如果告诉他们真相的话,你会怎么办吗?那个哈里斯有件事情没有说错,在基金会看来,他们恐怕真的会认为你背叛了他们。”
“没事的。”伊丽莎白语气平静道,“我做了我认为正确的事情,这就够了。”
“可是……”
伊丽莎白忽然指了指头顶:“而且,你们觉得他们难道不会在这里安装监听装置吗?我敢打赌,这时候一定有一个会中文的基金会探员正在监听我们的对话。”
我闻言立刻站了起来,在伊丽莎白所指的方向上搜查了一遍,结果果真在某个换气口上,发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麦克风。
当我把这个麦克风揪下来给莫惜看的时候,她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阵黯然。
果然如伊丽莎白所说,我们之前的对话,恐怕早就已经被基金会的人听到了。
知道了这个情况之后,我们也只好放弃了扯谎的打算,眼睁睁看着伊丽莎白走向了自己的末路。
当我们离开减压舱的时候,基金会的人便对我们三个人分别进行了长时间的询问,以期从我们口中了解海底发生的事情。
虽然我在询问的伊始,便试图对海底发生的事情进行掩饰,可是对方也果然如伊丽莎白所言,派来了一位可能是潘多拉特工的能力者加入了审讯当中,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只要是和事实不相符的谎言,对方便会立刻分辨出来,在他面前,我仿佛就好像是被剥光了一样,根本就没有办法撒半点谎。
除此以外,在我们逃生的那艘迷你潜艇中,还有怀特上校他们之前储存在里面的一些基地内的情况记录,因此到了最后,基金会的人还是搞清楚了海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知道了那艘企业号飞船,以及飞船中携带着四活物和许愿池的情报。
和我们预想的一样,基金会在知道那艘飞船的真实情况之后,果然对其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兴趣,也因此,他们对于我们为了摧毁许愿池,把飞船重新送往了别的平行世界的行为极为恼怒,为此,基金会甚至违背了与749局的约定,直接监禁了我和莫惜,并且对我们进行了高强度的审讯,试图把我们所知道的一切都榨出来。
在这期间,莫惜倒还好,可是我却是着实吃了一点苦头,对于审讯,基金会的技术在这世界上敢说自己是第二,那就没人敢说第一。他们可以在让你极端痛苦的同时,却不会在你身上留下任何伤痕,再加上还有一个能够看穿谎言的潘多拉特工,我几乎是把海底的事情全都吐了个干净,才算熬过了这段痛苦时期。好在,基金会的人还知道些分寸,除了海底的事情之外,与我们局里有关的事情则一概不问。
就这样过了一周之后,我和莫惜终于被带出了监牢,在监牢外头的,除了这边的美军舰队司令和基金会的高官外,还有一个我非常眼熟的家——当初送我来到这片海域的那艘驱逐舰的王舰长。
从他口中,我才知道,在局里面的人与基金会一番交涉之后,对方已经同意了释放我和莫惜回去。
听到终于能回去了,我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而我身边的莫惜,则是一脸关切的问道:“那伊丽莎白博士呢?她怎么样了?”
和王舰长同来的那位基金会高官,冷笑了一声说道:“那个家伙?她背叛了基金会,已经被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