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来也奇怪,我并没有感觉胳膊被腐尸给咬中,连忙扭头去看,
我发现腐尸一口咬在了拴住我和白衣道士的衣服上,看样子腐尸好像是要把绳索给咬断,
还没等我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白衣道士用力的扯了一下衣服,我不受控制的朝他飘了过去,
白衣道士一把勒住我的脖子,从我后背抽出杀猪刀,死死按在我脖子上,
我大惊,白衣道士要杀我,
不过随之,我就释然了,白衣道士并不是要杀我,而是把我当成人质,威胁腐尸,
这些腐尸不伤害我,甚至还要咬断拴住我的绳索,这意思很明显,他们不想让我跟白衣道士一块淹死在这儿,想咬断衣服,让我活,
白衣道士用杀猪刀胁迫我,那些腐尸一看白衣道士要杀死我,立即害怕了,松开了白衣道士,缓缓的随着水流,飘向了远处,
等他们离开了之后,白衣道士这才松开我,拽着我浮上水面,大口大口的喘粗气,
等我浮上来之后,眼前的一幕把我吓到了,
水柱已经停了下来,河面上飘着一层尸体,全都是被淹死的村民的,那些水柱带出来的腐尸,则全都在水下,身子直立着,随着水流四处飘荡……
上百个村民,竟被活活淹死了,
我立即在尸体之中寻找表姐和棺材的踪影,
棺材被大水冲着,一直朝吴家庄的方向飘去,
两具腐尸也挟持着表姐,在水下随着水流,朝村子方向冲了去,
妈的,这些腐尸到底是谁在操纵,他们的目的,是抢棺材,夺表姐,,
这股洪水,迅速汇聚成一条迸涌澎湃的惊涛骇浪,朝吴家村的方向流了去,速度很快,我和白衣道士被洪水冲的往前飘,
好在我瞧见了一颗大腿粗细的树木,从道士手中一把夺过杀猪刀,卡在了树杈之间,另一只手抓住了白衣道士,这才总算稳住了身形,
等洪水退了之后,我和白衣道士都已经被折腾的筋疲力尽了,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我拍了拍青蛇,好在方灿还活着,不过却被吓坏了,我感觉到它的身体在轻微的抖动,
妈的,那洪水到底怎么回事儿,我问道,
白衣道士惨淡笑笑:“妈的,竟然连尸界都惊动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我连忙问白衣道士,尸界又他娘的是怎么个情况,
白衣道士说道:“你以为我们脚下,只有阴间,当然不是,除了阴间,还有尸界,那些尸体,肯定是尸王强行对阴河改道,将腐尸给冲上来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万万没想到,我们脚下竟然还有一个“尸界”,
“那个尸王为什么要带走我的影子和心脏,还有表姐,”我问道:“为什么他不杀我,”
“我不知道,”白衣道士摇头苦笑:“我只知道,他妈的咱们活下去的希望不大啊,”
“走,”我顾不上休息:“咱们追上去,看看情况,”
白衣道士艰难的扶着树枝站起来,望向吴家庄:“哎,罗天赐,我累了,反正横竖都是死,我不想再这样了,你饶了我,让我好好歇会儿吧,”
白衣道士的绝望情绪,也感染了我,
现在人界,阴间和尸界都插手了这件事,在这三界之中,人界是最懦弱渺小的,在面对他们的时候,我和白衣道士,弱的好似蜉蝣撼树。
就凭我们两人,想在这场战斗中取得胜利,难,基本上没什么希望。
可是就这样放弃了?我不甘心,我妈的残魂不知所踪,爷爷不知死活,表姐也被腐尸给捉走了,我的影子和心脏,应该也已经落入腐尸手中……
思来想去,我最后还是毅然决然的决定再拼一把。不努力永远没机会,就比如在我面对阴差的时候,明明没可能赢得胜利,就因为我那股不怕死的劲儿,最后还是战胜了“不可能”。
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只要我一直坚持这种不要命的作风,活着还是有希望的。
我于是一把将白衣道士给拽起来:“走,跟我去吴家庄。”
白衣道士惨淡笑笑:“去吴家庄干嘛?送死?”
“去了不一定死。”我说道:“不过在这儿无所作为,肯定得死。”
白衣道士叹了口气:“哎,死我倒是不害怕,关键是委屈了我这张脸啊。我不敢去想我死后,这张脸腐烂了会变成什么模样。”
“放心。”我拽着白衣道士踉跄前行:“你的脸会在最后腐烂的。”
“为什么?”白衣道士诧异道。
“因为你脸皮厚。”
我的腿上还有伤,不过被盐巴给擦过之后,最疼痛的时刻已经过去,这会儿我倒不觉得疼,血也止住了,不耽搁走路。
整片树林都被洪水肆虐了,很多低矮的树木和灌木都被连根拔起,现场狼藉不堪,偶尔还能看到人体断肢,内脏,原本枝繁叶茂的树林,愣是给洪水给搞成了鬼林。
行走在这片鬼林之中,我特别的小心,担心那些腐尸会预知到我们会追来,所以提前在这里埋伏好,伏击我们。
不过好在一路上倒是没发生什么意外,没多久,我们便来到了树林尽头,远处的吴家庄隐约可见。
而就在我们准备踏出树林的时候,耳畔却忽然传来一阵呜呜的哭声。
哭声苍凉悲怆,听来好似无数人在齐声哭泣,让人毛骨悚然。
我的身体立即紧绷起来,警觉的望着四周,发现那呜呜的哭声,好像是从左边传来的。
我和白衣道士对视了一眼,我说道:“走,去看看。”
白衣道士犹豫了一下:“好奇害死猫,真要去看?说不定是敌人给咱们设的陷阱。”
我说道:“城隍老头儿说过,机遇和风险并存,说不定这是咱们逃出去的机遇呢。放心,只是在远处看看,如果可能的话,尽量不要打草惊蛇。”
白衣道士抓了抓头皮:“服了你了。”
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只是觉得,我必须去看。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是从心底发出来的,好像那声音有一股魔力一般,在呼唤我过去。
那声音断断续续,虚无缥缈,听上去好像是从远方传来,听的很不真切,我甚至怀疑那到底是哭声还是风呼啸的声音。
不过,随着我们的靠近,那哭声越来越响,清晰,我感觉我俩得走了半个钟头,才终于靠近了声音。
奇怪的是,声音听上去近在咫尺,可周围却空荡荡,除了大树就是遍地狼藉,一个人也没有。
我准备继续往前走。
不过白衣道士却忽然伸手拦住了我:“小子,别动,有情况。”
我立即严峻眼神的看着白衣道士。
白衣道士仔细打量四周,小声的道:“你看看这些大树的树枝。”
我立即观察了一眼,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怎么了,别关子?”
白衣道士用手指蘸了蘸吐沫,举在半空,说道:“你感觉一下有风吗?”
我也按白衣道士的做法去做,用手指蘸吐沫,感受了一下,指尖并没有凉飕飕的感觉,看来并没有风。
我于是摇了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白衣道士深吸一口气:“为什么树枝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