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奶奶怎么办的?她不可能一直呆在湖边吧?呆在那里跟等死没什么两样,与其等死不如拼一拼,说不定还有活命的机会呢?”这个时候,我完全被他***故事吸引了,居然忘记了她奶奶或许根本没去过这地方,照他***说法,她看到幻境或者是梦境的可能性更大。
大个儿点了点头说道:“当时她已经迷迷糊糊了,我守在她身边,听她说着这些事情,我听到这里的时候,也是这么问她的。
说起来也奇怪,我奶奶她神志已经不清楚了,可是我在问她这些事情的时候,她还是能很准确的回答了我的问题,这让我至今都觉得很奇怪,或许真像你说的,她不是真的迷糊,只是借着这个机会告诉我一点事。
可我唯一不明白的,就是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而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我呢?
不说这个了,我们继续说我***事情。
当时我问她后来怎么样了,我奶奶就说她在湖边坐了很久,这湖面的颜色越发的诡异,周围还时不时的有一阵歌声,可她又听不出来这歌声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她说当时那种心理压力,没有经历过的人是绝对无法想象的,后来她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就决定下水去看看。
我奶奶她是水上人家的女儿,从小跟着我老太公出海,水性自然是没话说的。
我奶奶说她一个猛子扎了下去直接就到了水下,可是等她到了水下的时候,眼前的一幕把他吓坏了!”
我顿时一皱眉问道:“吓坏了?她看到了什么?”
大个儿咽了口唾沫说道:“她说看到水下有18口大棺材,这18口大款才通体漆黑,就这么悬浮在水底,棺材的旁边到处都是漂浮的死尸,这些死尸穿的都是古代的衣服。
她一下水就后悔了,立刻就朝岸上游,谁知道她才刚游上岸,却发现水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这是什么意思?”我感觉大个儿这话里似乎有其他的意思。
大个儿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说不上来,当时我也这么问她的,她老人家说那些棺材有好几口离水面很近,按理说在水面上应该很容易就看到的,可是等她回到岸上的时候,却发现水里根本就没有棺材,那些浮尸就更看不见了。
我奶奶也算是个胆子大的了,她当时为了确定自己没看错,还特意把头伸到水里去看了一眼,的确看到水底什么都没有。
当时她以为之前是自己看花眼了,于是又一个猛子扎了下去,谁知道一下水,那18口大棺材又出现了,还有那一具具浮尸分明都还在。”
“这么说这些东西她在水面上是看不见的,必须下水才能看到,居然有这么古怪的事情?”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照大个儿的说法,这个湖的表面应该是有什么障眼法,或者必须感应到足够的阳气才会激发。
大个儿点了点头说:“我也只这么认为的,不过我奶奶说她不懂这些,第二次下水之后,她已经有了心里准备,重新看到了这些东西她还是很害怕,不过已经没有第一次那么恐惧了,就硬着头皮朝水底游,她说这下面肯定有什么古怪,所以决定下去看看。”
“那后来呢?她看到了什么东西?”我急忙问道。
可是大个儿的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可惜我奶奶没有说后面的事情,她说自己到了水下,一路的朝水底游,尽量避开那些浮尸,可是就在他游到水底20多米的时候,突然有一具浮尸睁开了眼睛,一伸手就保住了她。
我奶奶说到这里的时候满脸的惊恐,就像是她现在就被抱住了一样,整个人在床上拼命的挣扎,原本闭着的眼睛也瞪的滚圆,眼珠子里全是血丝,我想按住她让她别害怕。
可是我奶奶就好像根本看不见我,她尖叫了一会儿就咽了气,临死前的那种惨状到现在我都没忘记,我还记得她最后那种激动惊恐的表情,就好像看到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
说道这里的时候,大个儿沉默了,他的思绪回到了当年自己奶奶死亡的那一刻,我虽然没有看到当时的场景,可我还是能够想象当年的场景。
一个年级不大的男孩儿,守着自己即将死去的奶奶,那是何等凄凉悲惨,更何况还亲眼看着自己奶奶在那种痛苦绝望和恐惧中死去。
那种场面绝对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对那种场景无动于衷的。
我不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也不希望他过多的去回忆当年的事情,不过大个儿的这番话,却给了我巨大的触动。
“大个儿,照你***说法,我们现在遇到的场景,似乎和她当年看到的一模一样。我们也是到了这样一个山洞,听到了这么一阵歌声,一样在朝着歌声的方向走。
如果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也就是说我们只要跟着这歌声往前走,就能够看到一个冒着蓝光的湖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或许当年你***死因我们就能知道了。”
“能知道我奶奶当年的死因!”大个儿的眼神顿时亮了。
这么多年,他爷爷、奶奶、父亲、亲人,失踪的失踪,死亡的死亡,最后只留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
这十几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真相,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恐怕早就离开了这个伤心地,去一个其他的大城市生活了。
可是不管内心有多苦,活的有多累,他始终还是在这里,唯一的原因,就是他要找出这一切的真相。
大个儿其实并没有表面上这么坚强,也不像他刚开始表现的那么不堪。
相反他是个内心坚强而脆弱的人,他的坚强是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会为了自己的目标去克服,他的脆弱却是伪装的脆弱,是为了活命而伪装的脆弱。
他的所有矛盾性格,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要寻找到家族消失的真相,他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为了这个目标,他才一直奋力的苟活到现在,为了这个目标,他可以不要自己的尊严,这就是大个儿,我曾经“看错”的那个人。
“大个儿,你怕死吗?”
“怕死,呵呵,我范统……”
“停停停,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做大个儿了,你那个名字就别提了!这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给你起的名字,你这名字也太磕碜了一点。”
在这么严肃的时候,突然有了这么一阵喜感,我实在是无话可说。
大个儿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他也知道自己名字难听,可名字是父母起的,他又做不了主。
这范统都叫了几十年了,现在难道还能改名?
再说当年自己父母给自己起名字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想过谐音这回事,只觉得这个统字好听,有一统天下的意义在里面。
再加上姓范,也算是范仲淹的后代,这文武两全的名字,当年他们起了以后还很得意呢,可他们也不想想,这两个字加起来有多难听!
大个儿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只要能知道我***死因,查到我爷爷父亲为什么失踪,我大个儿不怕死,死有什么可怕的,也就是眼睛一闭的事情,再说人死魂还在,没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