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早在头两年,一位“大”字辈的大阿爸摆寿时,因寿宴也是论辈分拿请帖,辈分高的能进内堂,辈分低的就只能吃院子里的流水席,那“大”字辈的大阿爸望着自己满屋子宾朋哑然失笑,原来“大”字辈早已所剩无几,“通”字辈也都鬓发花白,能坐在这内堂的就只有一些老头子,这场面令那位大阿爸感慨万千,坦言称“如今已该是‘悟’字辈的天下了”,仅是这么一句混沌老者的无心感慨,竟成了后来不少“悟”字辈从老头子手中夺权的理由。

青帮人对辈分的重视,更体现在长辈与后辈的尊卑之中,只论辈分不论年纪,故而,即便是八十老者,碰上辈分比自己高的黄毛小子,也要恭恭敬敬三叩九拜。

比如袁兢,他就是一个特例,因其背景家世,袁兢进入青帮便破例拜了“礼”字辈为师,年纪轻轻竟然成了“大”字辈,而弥光所拜的大阿爸乃是“通”字辈,仅因这一点,弥光的大阿爸会对袁兢恨之入骨,这也不足为奇,毕竟因这一点而痛恨袁兢的人,也不只他一个。

袁兢初识弥光,乃是在大香堂上,因举办大香堂斥资颇高,故而并不能常常举行,经常是因为帮内有何重要事项必须举办香堂时,再顺便让刚刚入青帮的子弟到场,顺带算是拜香堂正式入门。

而弥光就是那一次入门的子弟之一,她也是在那时被袁兢第一眼便认出了女儿身,至于两人后来是如何跨过帮口而交情要好的,这就并不重要了。

倒是弥光曾与袁兢提过几次,看看能不能让他想办法将自己要到他的香堂里,否则这女儿身一旦被识破,必然是性命不保,却无奈弥光求得恳诚,袁兢却仍是吊儿郎当,直言不讳说他不想惹恼了弥光的大阿爸,给他自己惹上这种麻烦,令弥光拿他很是没有办法。

不过袁兢后来也曾解释过,两人不在一个帮口,反倒可以互通往来,毕竟如今形势一天一个变样,光是靠自己,终究无法在江湖上立足,连保住性命吃穿都是难事儿,更何况是弥光和袁兢这种生性警惕、难以信任他人的人,更需要拧在一起。

以弥光在帮口里无足轻重的地位,特意跑来找袁兢,怕是难以带来什么好消息的,想到这一点,袁兢搔了搔头发,摆出了一张无奈的脸,“说吧,有什么事情想求我?”

第三百一十一章识蛊

袁兢直接,弥光也干脆。

“有两件事儿,第一,我的骰子丢了。”

“呀哈?”弥光这话勾起了袁兢的兴致,虽然弥光竭力用平稳的语气说出这话就是为了不让袁兢大惊小怪,然而他仍是挺起身子望向弥光,一脸的兴致盎然,自然是还带着幸灾乐祸,“吃饭的家伙都丢了?真不像你的性格。”

弥光眉头紧皱,不悦地低声道:“你若是愿意帮我留心着点儿自然最好,不愿意的话,只当我没说过。”

袁兢撇撇嘴道:“东西未必丢在我的堂口里,我只能说尽量,反正事已至此,若真是到了最后一步,我会尽量保着你这颗脑袋。”

这话绝非危言耸听,尤其是弥光和袁兢两人坐在一起,以两人的身份位置,更能看得清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弥光开赌,这一点大阿爸是清楚的,她那骰子也是从大阿爸手里来的,不过只是因为弥光机敏又老实,大阿爸才将这种捞钱的门路特意交给弥光,让她带着手底下的兄弟开赌捞钱。

也正是因那骰子,弥光的大阿爸可真是好好捞了一笔,让其他帮口里的兄弟们着实眼馋了一把,只是有人想要的是他篓里的鱼,有人想要的是他的鱼竿。

在这青帮,帮口是死的,帮口的赌场也是固定的,可正所谓铁打的赌场、流水的赌徒,钱落在谁家,并不是他们能决定的,那么赚钱多少,就引发了帮口和帮口之间的争斗,弥光和袁兢各自帮口内的赌坊也存在这样的问题。

眼下弥光只能巴望着偷走自己骰子的那两个青皮不是青帮中人,否则若被人发现她在赌坊里用这种特殊的骰子聚赌圈钱的话……

首先往远了看,若这种骰子真是在各个赌坊内出现,赌徒们必然会查出其中端倪,那么到头来整个行业都会受到影响。

其次就说自己吧,其他帮口的人发现他们的猫腻,定然会站出来追查赌坊,再怎么查到帮口、查到大阿爸的头上,那简直是引火索般眨眼间便能查清楚的事情,大阿爸自然不会折在这种小事儿上,那么就要有人站出来做替罪羊。

这事情若被查出来,那是要开刑事香堂的,此时袁兢和弥光对视一眼,便能猜出到时弥光会是怎么个死法。

袁兢不是不想帮弥光打听骰子的消息,只是在他看来,没有消息远远好过任何消息,而理性来看,这事情若真是激起风浪,袁兢所能做的,也只是如何偷偷将弥光送出上海滩,留她一颗脑袋苟活。

正当两人如此说着的时候,楼下响起一声电铃的声音,声音起初是一声短声,而后是三长声。

弥光知道这是袁兢设定的暗号,是手下的人报信,一声短声意味着有人还钱,两声短声是有人讨债,而后面那几声,短声代表百,长声是千,几声就代表几个数。

这是有人来给袁兢送了三千大洋,也是弥光今日来访之后听到的第二次铃声。

“我说,”弥光挑了挑眉毛道:“难怪你没工夫管我这闲事儿,看样子最近入账不少,可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还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

袁兢回头望向窗外,看到几人抬着大小箱子往后院走,知道是入账到了,他头也不回道:“你啊,这张嘴真是刻薄,难怪打扮成男人,也是知道自己这张嘴注定孤独终生吧?”

“少拿我的事情开玩笑,好了,这第一件事情我说完了,还有第二件事儿。”

“嗯。”

“我想在上海找一个人,此人姓齐,叫齐……孤……”

弥光刚说完前面那个“齐”字之后,声音便拉长了,她不是故意吊袁兢的胃口,而是她发现在自己说完头一个字之后,一直坐在袁兢身边沉默不语的叶休仪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袁兢并未看到叶休仪脸上的古怪,而是皱着眉头道:“齐孤?还有人叫这种倒霉名字?难不成是想孤独终身?”

“不是齐孤,”叶休仪终于开口,声音清脆悦耳,“是齐孤鸿。”

这次,轮到袁兢满脸惊愕了,叶休仪平素话少,尤其是有外人的时候,她今日竟然主动对弥光的话题有了兴趣,而且还是因为一个男人?这令袁兢和弥光忍不住异口同声道:“齐孤鸿是什么人?”

蛊门五族,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叶休仪知道一句两句解释不清,而她恰恰觉得口渴,懒得为这种事情浪费口舌,干脆轻声道:“五族之中的一只丧家之犬罢了。”

再次听到这个字,弥光浑身一激灵,她知道自己这一趟是来对了地方,没想到袁兢金屋藏娇,藏着的恰好是自己想要找的,“蛊”与齐孤鸿果然有联系,自己当日在中岛家听到的事情,看来是要有个答案了,弥光不禁兴奋起来,对着袁兢略有些高声道:“原来你早知道关于蛊的事情!为何之前从未对我提起来过?你可知我最近为这事情费了多少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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