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新郎点点头,将身上的喜服脱下,顺便擦了擦手,咬牙道:“我得不到的,便要毁掉!”
“至于这个!”
说完,他指了指地上的紫河车。说道:“你以为我想要这样吗,不把你吸引出来,借着你的阳气找到目标,他们根本进不来!”
说话间,两个拥在一起的婴儿从紫河车中钻了出来,在院子内攀爬着。每爬一步,便会在地上留下一片血印,渐渐渗入泥土中。
鹅卵石铺成的小路随着那两个婴儿的攀爬,发出一阵奇怪的霹咔声,上面全部出现了一个个细小的裂纹。
“这是下茅宗的大弟子亲自为他的闺女布下的院子,我们怎么敢随便进,现在好了,没想到琪琪那个贱货弄来了一个活的男人进来,真是天要亡她啊!”
郑姐也站了出来,慢条思语的说道。
我握着将邪剑,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原来一切都是因为我。
“我早就说过,那就是一个贱人,在你的面前装的和圣女一样,结果怎么样,转眼就带个野男人回来!”新娘尖着嗓子在一旁添油加醋。
“闭嘴!”
新郎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新娘和郑姐讪讪的对视了一眼。没敢多说什么!
我没吭声,他们在拖时间,等着从紫河车内爬出来的那一对血婴把院子里的阵势完全破坏掉。
他们在拖时间,我也再拖时间,王道士说只要天亮便有了结果,院子内小道上的鹅卵石还剩下一大半没有出现裂纹,等那两个血婴爬完,至少得一个小时。
现在是十二点多一点,也就是说,我还有五个小时。
至于冲过去,我根本没想过,将邪剑虽然在我的手里。可对面的人太多。
对付鬼,我可以无所顾忌,反正他们那我没招,可对付这些村民,我根本没把握。
拿着剑硬上去捅,顶多弄死几个。可院子里进来的村民得有小二十人,根本拼不过,我陷进去了,王道士也就玩完了!
我让自己镇定下来,院子虽然被他们占了,可房门还在我的掌控中,在加上飞鼠,不说一夫当关吧,起码能撑上一会。
我想了想,说道:“能帮我解开一个疑惑吗?”
“说?”新郎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她是怎么怀孕的?”我指着新娘的肚子问道。
刚刚他们掏出来的紫河车是从一个纸人的肚子里掏出来的,可惜情况太混乱,我根本没看出异常。
“她为什么不能怀孕?”新郎反问道。
我一时语塞。这他妈的还怎么往下聊?
“这个你不应该问青阳,你应该去问琪琪啊,她可不就是一个鬼孩子吗?”郑姐一撇嘴,把话接了过去。
“你说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盯着郑姐问道。
“这有什么的,村里的人都知道。琪琪可不就是一个鬼孩子吗?”郑姐轻笑着,以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
说完,她顿了顿,又道:“本来,鬼孩子就鬼孩子,我们村也不是没有。可她不同啊,她在娘胎里待了五十年,懂吗?”
她一边手,一边伸出五根手指比划着。
“这还不算完,时间久一点便久一点,可她刚出生就吃了自己的妈,这样的孩子,你说可怕不可怕?”
临了,郑姐还添了一嘴,“她吃了自己的亲妈啊!”
我完全愣住了,脑子成了一团浆糊,王道士的出身竟然是这样的?
我能够看出来,郑姐没撒谎,村民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现在明白,那些村民为什么用那张眼神看王道士,一个把自己妈吃了的孩子,没有谁不怕?
可除了怕,恐怕更多的还是妒忌吧,尤其是郑姐!
王道士有将邪剑,有这个院子,还有下茅宗的传承,可这些他们没有!
虽然我不懂,王道士为什么会在娘胎里待了五十年,又为什么会在生下来后吃了自己的亲妈。可我知道,这里面恐怕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如果我没猜错,这一切,很可能和王道士那个早死的爹有关。
她说过,她父亲是下茅宗的大弟子,更说过,她的父亲在她没出生时便已经死了。
我那时还觉得不可能,毕竟她父亲已经死了将近八十年,而她顶多三十多,相差五十年,根本不可能是父女。
可现在,一切都解开了。她竟然在娘胎里待了五十年,简直是闻所未闻。
“惊诧吧?”
郑姐得意的笑着,又道:“这样的女人,你还敢接近?”
“她一出生,就和三岁小孩差不多大,还什么都懂。还敢拿着将邪剑追杀我!”郑姐咂咂嘴,继续爆料。
村民都没吭声,新郎也没阻止,任由郑姐继续说。
院子内,鹅卵石还在不断的发出噼啪声,可以预见。顶多半个小时,院子就会彻底沦陷。
“你还想知道什么,问姐,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郑姐得意的晃着脑袋说道。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会喜欢琪琪?”
第一次叫王道士的名字,我觉得有些别扭,更有一种悲哀。
我可以想象的到,王道士这么多年到底承受了什么,她的出生就是一个局,是她的父亲为了对付她的师祖布下的局。
五十年的孕育,五十年的仇恨,我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唯有一点可以确定,她从来没为她自己活过。
“他贱呗,琪琪越不搭理他,他越来劲,结果怎么样?”郑姐两片嘴唇一碰,又得罪了一个人。
“你们又是什么人?”
我盯着郑姐的眼睛问道。这个才是我真正想要知道的答案。
村子叫鬼村,用的还是殄文,而且这个村子里就没有一个正常人,身上的三把火全是阴火。
最重要的是,他们又能够和人一样正常的生活。
“这个,我来告诉你吧!”
没等郑姐开口,一个熟悉的声音自我的身后响起,王道士熬过来了!
“你好了?”
我惊喜的回头,发现她的脸上没有面具,就连最后那一层暗黄色的面具也揭了下去。
她很白,脸部的皮肤接近于透明,甚至能看清皮肤下面的血管,那双眼睛里面的血丝也已经消失不见,好似融了进去,给人一种深邃的感觉。
“好了!”
面对我的注视,她淡淡的点了点头,缓步走到门口。扫了一眼外面的众人,说道:“继续,刚才不是说的很热闹吗?”
“琪琪你别误会,我们都是闹着玩的!”郑姐一脸讨好的笑着,一边说一边向后退,想要溜走。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走?”新郎一把拉住了郑姐,讥讽的说道。
郑姐一滞,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还是留了下来。
“你的伤没好,那股子血腥味太浓,遮是遮不住的!”
转过头,新郎指着王道士,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