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我老脸一红，有点摸不准她是在夸我君子，还是嘲笑我那方面无能禽兽不如。借着咳嗽掩饰了过去。

马哥带着我们去了一家小饭店，吃的确实很特别，野鸡炖榛蘑，母蛤蟆炖土豆，都是土特产。

不过付钱的时候，他嘴上说不在乎钱，眼神总往我身上飘，我没和他计较，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

“哥，晚上守灵会不会出问题？”

出门的时候。我问了一嘴，马哥摇摇头，一点也不担心，说屁事都不会有！

“老王头马上风死的，这很憋屈啊，这种死法应该算是横死了！”我故意问道。

“没事，没事，一会去将军坟上挖点土，洒在老王头身上，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得挺着！”马哥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眼睛一亮，问道：“怎么，将军坟上的土还能辟邪？”

“当然了！”

马哥拍着胸脯保证着，说很多地方都来他们这求将军坟上的土，为的就是镇宅辟邪。

“那还求啥。自己挖不好吗？”我疑问道。

马哥撇撇嘴，道：“他们找不对地方，将军坟那么大，好使的土就那么一小块地方！”

顿了顿后，他又道：“兄弟，不是哥哥不告诉你，可这是咱们集子的秘密，老少爷们们就靠着这个过冬呢？”

“没事，没事！”

我打着哈哈揭过这一话茬，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将军坟，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

坟土能够辟邪，我有点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办到的？

老王头的家很快便到，马哥嘴上说不怕，可也小心了很多，进屋之前先点灯，又咳嗽了几声，确定没什么奇怪的声音后，才搂着秦红莲进了卧室。

“草！”

一进卧室，他的脸刷的一下变白，老王头的姿势变了。

下午我们走的时候，老王头是仰面躺在炕上，马哥还扔了一个被子盖住了脸。

可现在，老王头侧身面对墙躺着，身上裹着被。那样子就好似正常人在睡觉。

马哥没敢过去，哆哆嗦嗦的打电话问他大爷，下午有没有人动老王头的尸体。

“动你大爷，谁没事闲的动尸体，赶紧找人守夜，弄点将军土，别他妈出事了！”

电话那头，老马的嗓门很大，还有一抹惊慌。

将军土指的应该就是能够辟邪的土，听老马头的意思，这样的事，他们不是第一次处理了。

我和白老板始终没动，看着马哥在那打电话摇人，至于秦红莲，她始终缩在马哥的怀里，如同一个小女人一般。

撂下电话后，还没用上十分钟，老马头便带了五六个人过来。

“动手！”

扫了一眼面墙躺着的老王头，老马咬了咬牙，率先冲了过去。

几个人先后跟着过去，手忙脚乱的把老王头转了过来，看的我一惊。

老王头嘴角翘起，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那双眼睛睁着，最让人心悸的是，里面能映出人影。

我心里突然浮现出一句话：死人睁眼映人影，活人三更鬼断魂。

“看什么看，赶紧抬下来！”

老马眼睛一瞪，拿出一块枕巾盖在老王头的脸上。

几人手忙脚乱的把老王头抬下炕，用木板临时搭建了一张灵床，又弄了一盏长明灯，摆在老王头的头顶。

忙完这些，老马伸手点了点马哥，说道：“马驹子。去弄点酒和菜，吃点喝点，一晚上怎么也能熬过去！”

马哥忙点头，又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捏了捏白老板的手，跟了上去。

“真他妈丧气！”

一出门，他就开始抱怨，说以前集子里有人专门打黄皮子扒皮，屁事都没有，他玩个女人还摊上这种事。

“黄皮子不是黄大仙吗，还有人敢打它，还扒皮？”我故作惊奇的问道。

“这算啥，这些年死在集子上的黄皮子和狐狸老了去了！”马哥一扬眉，有些得意的说道。

“就没有黄大仙和狐仙回来报仇的？”我惊奇的问道。

马哥撇撇嘴：“它们敢？”

“咱集子是不是有什么大神坐镇啊？”我故作好奇的问道。

“有个毛的大神！”

马哥一撇嘴，刚想继续说，好似想起了什么。推脱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们这有将军坟的缘故吧？”

我暗叹了一口气，还是没套出话来，不过我也清楚。要是能这么轻松的问出来，将军坟也不会成为仙家的禁地了。

又走了两步，马哥摸出一百块钱递了过来，故作大方的说道：“兄弟，这一百块钱你拿着，去小卖店买点酒买点菜，我和周大麻子刚打完仗，不好去！”

“给钱就见外了！”

我把钱推回去，马哥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上很痛快，顺势收回了钱。

晚上正是小卖店人多的时候，买完东西，周大麻子没着急找钱，而是讥讽道：“你是不是傻，马驹子那小子没少从你这坑钱吧？”

“交朋友吗，花点钱不算啥！”我笑了笑说道。

周大麻子深深看了我一眼。拿出笔在找的零钱上写了一个电话号，对我道：“有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价钱好商量！”

我有些意外，郑家集看着挺小的。可这潭水并不浅！

“好！”

接过钱，我点了点头，提着东西走了出去。

“哎呀，买这么多又让兄弟你破费了。弄点花生米什么的就行了！”

马哥嘴上说不好意思，可脸上一点不好意思的迹象都没有，乐的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守夜得吃好点，要不怎么熬？”我大方的说道，顺便问了一嘴，“咱现在回去吗？”

“不回，先将军土！”马哥摇摇头说道。

所谓的将军土就放在他家仓房里，用一个普通的麻袋装着。马哥铲了两铲子，装了一塑料袋，便走了出来。

“这就是将军土？”

我有点意外，原本以为他要去多诡异的地方弄，没想到他把我领回了家。

“是啊，我存了小半年才弄了那么一麻袋，很金贵的！”

马哥咂咂嘴，指了指手上的塑料袋问道：“知道这些值多少钱吗？”

“五百？”我随便开了一个价钱。

“给我一千都不卖！”

马哥的话让我一惊。按照这么算，他那一麻袋将军土起码值个两万三万的，我觉得他在吹牛逼。

本想继续套点话，没想到马哥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接关于将军土的话茬。

“什么东西？”

刚走到老王头的家门口，马哥突然叫了一声，转到我身后，把我当做挡箭牌。

“谁？”

我也一惊，顺着马哥所指的方向望去，发现是两颗散发着红光的小眼睛。

“吱吱！”

那东西叫了两声，我试着靠近后才发现，是一只小猫般大小的老鼠，它趴在柴火垛上，定定的看着我们俩。

“草！”

马哥火了，捡起一块石头丢了过去。

“吱吱！”

老鼠把大的乱窜，很快消失在我们俩的视线中。

“没事。一会喝一杯压压惊！”

赶走老鼠，马哥还在那充大头，刚刚拿我当挡箭牌的事情绝口不提。

我则是觉得有点不对，春华姐说过。将军坟是仙家禁地，凡是到了这里的仙家，就没有活着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