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一个微不可闻的声音在这时响起,那些虫茧有变化了。
一根根锋利的节肢穿透虫茧,开始吞食起来,这十多只蛊虫要破茧而出了。
“啾!”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哨笛声响起。
这个声音除了和以前操控三生蛊的音调有些不一样,几乎完全相同。
我能够感觉到,许久没有动静的三生蛊在这时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这个声音是在一楼响起的,是白老板吹的,她和那个帮我收服三生蛊的苗疆老太太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趴在窗前,眼睛眨都不敢眨,那个苗疆老太太的哨笛能够控制三生蛊,白老板的又能控制什么?
吱嘎!
一道轻微的开窗声响起,一个类似于蝙蝠状的东西从隔壁的窗户一跃而下,迅速的向着店门口飞去。
宽大的肉翼,锋利的爪子,如同老鼠一般的小脑袋,还有金黄色的毛发,我一时间没认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它的速度很快,从跃下到达到店门口,一共还没到两秒钟,锋利的爪子在店门口一掠而过。十一个虫茧几乎瞬间被割破,里面的蛊虫也被捞走了几只。
它没跑远,而是蹲在了距离旅店不远的一栋二层小楼上,锋利的小爪子捧在一起,兴奋的咀嚼着刚刚捞起的蛊虫。
“你养了飞鼠?”
直到那阵咀嚼声响起,那些人才反应过来,惊怒的喊道。
“怎么,不可以吗?”白老板轻笑着问道。
“吱!”
吃光了手里的蛊虫,那只飞鼠再次一掠而下,向着店门口那几只残余的蛊虫飞去。
捞起仅剩的几只蛊虫,这只飞鼠停在了隔壁木窗上,蹲在那里兴奋的啃食着蛊虫,也让我有了一次近距离观察它的机会。
相比于一般的老鼠,它多了一个宽大的肉翼,鼻头小而尖,牙齿更加锋利,特别是爪子,在月光下闪着淡淡的寒光。
如果我没记错,这种飞鼠是云贵一带特有的一种鼠类,可它的主食明明和大部分的松鼠一样。以各种坚果为食,什么时候以蛊虫为食了?
还有它的牙齿爪子,锋利的实在吓人!
似乎发觉我在盯着它看,它抬起头直勾勾的看了我一眼,突然对我伸了伸小爪子,将爪子上那个仅剩下半个身体的蛊虫递了过来,那样子好似对我说,我请你吃好吃的。
那只蛊虫还没死透,半个身体挂在它锋利的爪尖上,断口处还在向下滴着黄褐色的液体。
明明是很恶心的东西。我竟然咽了咽喉咙,心脏跳的快乐半拍,三生蛊想吃那半只蛊虫。
“啾!”
哨笛声再次响起,它不甘心的收回爪子,那对火红色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懊恼。一口将那半只蛊虫吞下。
“妈的!”
我顿时反应过来,它不是在讨好我,它是在诱惑我体内的三生蛊,它想吃三生蛊!
我惊出了一声冷汗,这只飞鼠太狡诈了,如果不是白老板的哨笛声,恐怕我就真的要入套了!
“吱吱!”
见我盯着它,它对我讨好的笑了笑,那对血红色的小眼睛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好似在算计着什么!
“娘的,还成了精了!”
我暗骂了一句,不再看它,而是将视线放在了外面的街道上。
现在甲虫全灭。那两个僵直的男人还保持着原本的状态,一动不动的看着旅店的大门,那所谓的黑、白、排三家也没了动静。
出乎我预料的是,没过多久,那两个男人退去,一切恢复平静,这一夜竟然平安度过了!
第二天一早,拉开房门,便看见苗三奶奶站在走廊里,神色复杂的看着我,相比于昨天,她的脸色差了很多,还多了些许皱纹。
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后,她转身下楼,腰比昨天又佝偻了一些。
跟在她身后下楼,她根本没在柜台停留,只是留下钥匙,便踉跄着离去。
我走到柜台前,想要问问昨天的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白老板却先开口了:“黑白排三家。指的是黑瑶、白瑶、排瑶!”
顿了顿后,她又道:“昨天的只是开胃小菜,出现的很可能不止这三家!”
“退房!”
我沉默了片刻,缓缓的开口道。
昨天看似没有什么波澜,一只飞鼠出现,便吓退了那三家,但消息泄露出去的时间并不长,赶来的人肯定不齐。
越是向后拖,想要抓我的人便越多,白老板需要承受的压力便越大。
“别和老娘玩这一套!”
白老板一瞪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他们越是想要得到你,我便越不让他们得到!”
“你是想救我,还是在和他们赌气?”我有些无奈,也明白和她讲不通道理。
“你管的着吗?”白老板马上回呛。
“还有啊,你别想偷偷溜走,你要是敢跑,不用他们动手,我就毒死你!”
我转身刚想走,她就来了这么一句。
我顿了一下,没理会她,三生蛊在我身体里,有毒尽管来使,看我怕不怕!
“别以为有三生蛊就是万能的,我起码有十种方法可以毒死你!”她冷笑了一声说道。
我彻底服了。转过身给她鞠了一躬,问道:“大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是和他们赌气,还是真的想要救我?”
“我既想救你。也是在和他们赌气!”白老板笑呵呵的说道,似乎看到我现在的这副摸样很开心。
我张了张嘴,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驳。
“想不想和你老婆团聚了?”她突然支着胳膊凑上来,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我的下巴问道。
“想!”我立马点头。
张茉肚子里面还有我的孩子,我不想连孩子的面都没见过就这么窝囊的死去。
“那好。只要你听话,我保你没事,将你安全的送到家!”她缩回手指,非常肯定的说道。
“你有办法?”我还是有些不信。
“除了相信我,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吗?”她问道。
我很清楚,只要走出旅店,用不上一天,我就会成为阶下囚,便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听我的!”白老板一敲柜台。替我做了决定。
“那好,我只问一个问题,只要你回答我,我就都听你的!”我咬牙说道。
“你问!”她点点头道。
“你为什么帮我?”
我将心理最大的疑惑问出,便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帮我需要付出什么,我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