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苏清也跳下去了?我跑到窗户边伸头一看,下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连忙问小面包:“他俩摔到没有?”
小面包比划着说:“史叔叔跳下去之后坐在地上,我就跑下去扶叔叔,结果那个阿姨站在窗户边骂史叔叔,然后也跳下来,揪着史叔叔的耳朵。一个劲的打。”
老史应该受了一点小伤,苏清下去还能打人,估计都没有受伤,这点很是出乎我的意料,我问小面包:“然后呢?”
小面包一脸的笑。说道:“然后史叔叔挣扎着爬起来跑了,那个阿姨跟在后面一边追一边骂,骂他是‘杀千刀的’。”
“杀千刀的”,这是我们这边年龄大的女人对丈夫又爱又恨的昵称。
听到小面包说苏清骂老史是“杀千刀的”,再联想到“姓屎的。你这个没有用的缩头乌龟”、“屎里有,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这两句,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一颗心也放下了,苏清轻易不会弄死老史的。
不过我很奇怪苏清的身手。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竟然比老史还利索,一点伤都没有,看来之前我小看她了。
孙钢老娘抖抖索索的还没拨通“摇摇灵”,我连忙按住她的手:“大娘。他们是两口子,难免闹点别扭,不用报警了。”
告别小面包和孙钢老娘,我拉着程月上了车,一边笑一边开车。程月经过奔波,有点累了,在车里睡着了。
到了古玩街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我忘记买鞭炮了,今天大年初一,我还没放鞭炮呢!
经过秦叔的店铺,我看到他店门口的地上,盘了一条长长的鞭炮,在地上蜿蜒如长蛇,又崎岖如山路。
我把车停好,悄悄走过去,伸手在长长的鞭炮上面拽了一截下来,拿到家门口点燃,这挂鞭炮的声音比较特殊,还有点闷,跟普通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有点不一样。
我估计秦叔贪便宜,买了受潮的鞭炮,我对着鞭炮的火光,闭上眼睛在心里说:爸,妈,你们保佑我和程月,给你们生个孙子吧。
放好鞭炮,我把大虎和程月都抱回家放到床上,一人一猫睡得正香。
但愿,接下来的几天,能够平静一些,事情不再挤在一起接连发生。
除去老史和苏清的打闹,再除去卫生间婴儿小手的有惊无险,也就今天让我感觉安生一点,从腊月二十到除夕,事情一天接着一天,想想就感觉有违常理。
不过,这世间有违常理的事情多了,现在我身边不就睡了一个玉生玉长的精灵嘛,我给程月脱去外衣,搂着她坐了一会。
闻着怀里的美人香,看她浅笑而又娇媚的小脸,再想起她甜甜的叫“老公”,新生的她,肤白细嫩,我伸出手握握她的小手,柔若无骨。
恬静睡去的程月,如圣女般纯洁,哪怕是对她伸出一个指头。也是莫大的亵渎,想到这里,我从她手上把自己的手拿开,又把她的手塞进被窝。
把怀里的程月放平躺好,我嚼了两颗口香糖,然后对着她的樱桃小口亲了下去。甜甜的,有点凉凉的感觉,就像是撒了糖的冰块。
我总是能给自己偷香的举动做出完美的开脱——伸出一个指头是对她莫大的亵渎,但是现在的吻,那是为了表达我胸中激潮澎湃的爱。
程月从被窝里伸出小手,在我的脸上轻轻推了一把。嘴里发出“嗯”的轻哼,好像是我的举动让她有点不舒服。
我连忙抬起头,挺直腰杆正襟危坐,好像刚才我是谦谦君子柳下惠,没有做出任何唐突美人的举动。
做了一个深呼吸,努力去回味刚才的味道。现在她是沉睡,没法配合我的吻,要是醒来的她,在我亲的时候配合一点,那该是有多么美妙?
还是等她醒来,我要慢慢的进行调教,我想到自己变“公子”为“老公”的主意,不禁笑出了声。
大虎被我笑醒了,翻个身子看着我,竖中指一般竖起了它的尾巴,睁着阴阳眼注视我,一脸的不屑。
我轻轻取下程月的玉佩,捏着的时候,又感觉到里面的流水声,把玉佩放到程月的枕边,我洗漱一番,在大虎的注视下,上了另一个被窝。
关灯之后,大虎阴阳眼的两道光,监督我一般的照过来,我在被窝里,对大虎做出一个睡觉的手势,也像是保证我会老老实实的,大虎这才闭上眼。
这家伙越来越精明了,看来我要考虑给它分房了,不然有这个电灯泡挡在我和程月中间,让我做事有了顾忌不说,还感觉自己一点隐私也没有了。
连日的奔波劳累,仅仅昨晚的休息是不够的,很快。疲惫打败了我对身边程月蠢蠢欲动的小心思,我也沉沉睡去。
我是被窗外的鞭炮声和烟花吵醒的,不知道哪个土豪放的烟花,每次在天上炸开,把我的窗帘都照的雪亮,我翻身下床。拉开窗帘,想欣赏一下。
天还没亮,不过夜空还是被不断腾空的烟花照亮了。
窗外的玻璃上面有了霜花,霜花中间好像按了两个手印,就像是有婴儿在外面扒着玻璃往里面张望,就在我拉开窗帘的同时。小手离开了玻璃。
又是白白的嫩嫩的婴儿小手!我心里突然蒙上了一层阴影,连忙打开窗户,外面的防盗窗没有被破坏,我锁好窗户,开门跑到了店铺外面。
在窗户下面,什么脚印都没有发现,我正在纳闷的时候,听到卧室里有轻微的响动,我擦擦玻璃上的窗花,发现放着婴灵玉件的柜子在轻轻晃动。
坏了,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进了我的卧室!我来不及去想这东西怎么进去的,只是在心里埋怨自己,轻易不该离开程月身边的。
就在这时,一阵特别的鞭炮声传来,不是那种“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跟我昨晚放的一样,是闷响。我抬头一看,秦叔店门口那条鞭炮长龙,正在炸响。
没有看见秦叔的影子,鞭炮炸起来鬼火一般,并不太亮,只是碎屑乱飞。秦叔这挂鞭炮!
昨晚我就说嘛,老家伙为了省钱买了受潮的鞭炮,能炸就不错了。
鞭炮炸响的时候,我趴在窗户边,看到卧室里的柜子停止了晃动,我眨眨眼,认为自己又出现了幻觉,要是有阴性的东西进去了,大虎不会没有感觉。
肯定是我的幻觉!老是看到婴儿的小手,难道是我潜意识里,总是想跟程月生个孩子?
想到这个,我就甜蜜了。跑回家里,自己先洗漱一遍,开始做龙骨笋汤,等会用这个汤煮饺子,但愿程月能吃几个。
正在炖汤呢,卷帘门响了,天还没亮,是谁来做客?我在地锅下面添了两把柴禾,拍拍手走出去打开门。
大年初二,黎明前,有雾。
我拉开门口的灯,灯光在雾里显得很微弱。外面站着两个人影,看到我出来,其中一个走上前,客气的对我说:“我是来接小妹回娘家的。”
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但是我们这里,大年初二的时候,有嫁出去女儿的人家,都要派出男丁,接女儿回娘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