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绿袍的老人,肤色都呈一种墨绿,不知道练什么邪法奇功,说话很沙哑道,“愚老,你已经五十年不收徒了,怎么心血来潮,想要收一位徒弟了?”
愚老头摘下墨镜,没好气道,“喝茶欢迎,闹事的话,我绝不怕!”
这几位的关系,也让我看不懂?
穿红袍老人道,“老愚,你不是见他闯过第六条浮廊,看重他的天资,才心生收徒的心思吧?”
哼哼!
愚老头态度坚硬回道,“你们几位,别一脸假正经的,你们还不是那点花花肠子,实话告诉你们,这域,我今天是一定收了,谁出面也不好使!”
另一位穿黄袍的老人,一看就是性情暴烈的主,直接道,“老愚,那就手上见真章,看看这些年,你到底精进到什么层次?”
呼呼呼!
一阵剧烈的阴风中,一股股鬼火冲天起,朝远方一闪而消失。
我摇了摇头,打量着前边这座殿楼,或者叫鬼楼吧?
这座鬼楼,四周没有围墙,周围几个方位,簇立着几株枝繁叶茂的“含冤树”,高近三十米,含冤树,能长到这个程度,也不知道吞食了多少冤魂野鬼的怨恨之气了?
鬼楼,宛如铺上一层厚厚的粉尘?
无论怎么看,这都有点像一座被遗弃的房子,身前的殿门,是一道漆黑如墨的铁门,上边,有一块匾额,不过岁月风霜,已经辨认不出,上边到底是什么阴间鬼字了?
站在原地,我无语道,“就这环境,不会真要给愚老头做徒弟吧?”
闯上中区二重天,我的目的,最主要是为了寻一枚“执法仙令”!
东土执法者的一枚仙令。
现在的局面,倒让我有些头疼了。
没多久,愚老头独自回来,其他几位仙风道骨的老人,并没有出现。
我道,“愚老头,你一人就把他们都打败了?”
愚老头沾沾自喜道,“那是自然,和我攻伐,他们还差得远了?”
我做出一个“天真”的表情,开口说道,“愚老头,那你的脸上,怎么青一块,紫一快,眼睛也中招了,和熊猫黑眼圈差不多?”
愚老头一个怒目圆睁道,“臭小子,你是不是又欠揍了?”
我连忙摆手,“不敢,不敢!”
愚老头往里走去,“知道就好,臭小子,你现在是我徒弟了,在这之前,你先将这里里外外,尤其是屋檐上的泥尘,好好打扫干净了再说?”
我道,“不是吧?”
愚老头露出一个怪异的神色,一字字道,“你说呢?”
靠!
这哪里是收高徒,应该有的样子?
据我的估计,恐怕这愚老头,没钱请得起一个鬼奴打扫屋子吧?
往破破烂烂、乌糟不堪的殿楼走去,没有办法,我只能悻悻不乐道,“知道了!”
鬼市城中区,二重天上。
历经千辛万苦,方才闯上来,没有想象中的荣华富贵,也没有什么美好生活。
反而莫名其妙中,被脾气古怪、花里花哨的愚老头,无端收为了徒弟,也是唯一的一个徒弟,除此之外,没有一个侍从鬼奴。
给我的感觉,好像走进一个日子艰苦的贫民窟?
进入秀吉斑驳、灰尘密布的殿楼中,披上一条怪异的阴间围裙,没有一杯茶水,就开始动工了,按照愚老头的“吩咐”,我在四处“清理”卫生。
站在屋檐上,正擦拭一砖一瓦时,遥望八方,宽阔昏暗的地域,都不见一个人影,无限远处,积压沉沉的雾气中,倒是传来一些刀光剑影打斗的声响。
这个时候,或许唐靖、天晓雪、柳暮、黑晁四个青年,都已拜上名师,修行高深莫测的法术了?再看我,如一个辛勤劳动的妇女,爬在屋檐上搞卫生,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差距?
或许说,我的命太差了!
望着几株枝繁叶茂,煞气浓烈的“含冤树”,我自言自语道,“这些阴间的含冤树,生长极为苛刻,根据传说,不是需要人力照顾的吗?怎么诺达个中区的二重天,鬼女都不见一个的?”
我的想法,是花钱雇佣一个鬼女,代我清理卫生。
唏嘘一口气,停下工作,坐在冰冷的屋顶,我漫不经心望着远方。
东土执法者曾经遗失的一枚仙令,该如何获得呢?
根据恶孟婆的指引,那枚仙令,很有可能在这二重天上?
“吼吼!”
我正发呆时,一株阴森森的含冤鬼树下,出现了一头红雾萦绕的阴间鬼兽,正朝着上方,对我我发出示威的怒吼声,是一头威风赫赫的烈马,这匹烈马,高有两米,浑身是黄泉水一般的血红色泽,头生角,浑身有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鬼纹。
那些纹路,有些类似古代的龙马图纹。
不过这一匹烈马,明显没到那个层次,或许血脉中,祖先一代代传承的血脉没激活吧?
坐在屋檐上,我有气无力道,“死马,从哪来滚哪去,警告你一句,别对我乱叫,小心我把你抽筋剥皮,放进大锅炖煮了?”
嘶嘶!
赤红烈马嘶嘶着马嘴,吐出红雾,做出一个丰富的表情,每一个眼神,都对我发出深深的蔑视,“小子,听说你是新来的?”
我道,“有问题吗?”
烈马高昂着头颅,仿佛自己是一头龙的姿态,“小子,既然是新来的,那我就告诉你规矩,每一个新来的小鬼,一到达这二重天之地,必须上缴五十万钱财,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我站起身,说道,“死马,什么后果?”
烈马一对眼眸骨碌转动,得意道,“刚才一个比淤泥还黑的家伙,开始也很傲气,后来被我踩在马蹄下,还不是惨痛哀求,乖乖交出五十万?”
它说的,肯定是状如黑铁的黑晁了。
这头烈马有地阶四品的恐怖道行,也难怪平常狂妄自大的黑晁,会吃干瘪了?
我道,“死马,是你想入锅,怪不得我了!”
吼吼!
赤红烈马发出龙吟,一股剧烈妖红的火焰,自它周身升腾,冲起了近七米高,这一刻,这匹烈马形如一头古老的麒麟,散发出很可怕的威迫。
咚咚!
烈马厚重的四蹄,如同血水浇筑,一个猛力重踏,地面上都崩现数条裂痕,它整个庞大躯体,如一颗燃烧弹一样,朝我冲袭而来。
铿!
我一抬手,右手直接抓住了烈马的独角,“啪”的一声声响,我左手一个巴掌,结结实实打在烈马的脸庞上,这一下,足足将烈马打得七荤八素了。
紧接着,三下五除二,我已十几股“定身咒力”,将赤红烈马全身气机禁锢了,“嘭”的一声,烈马摔在屋顶上,整个屋顶颤动,掉落不少红漆瓦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