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开旧教的几个先知,其他人......我还真没有放在眼里。
在这时候,距离六爷最近的那只巨蜥已经扑了上去,六爷抬刀一挡,横着在那条巨蜥脖子上划了一下......
也就是在这瞬间,六爷发现有点不对劲了。
他手里握着的可不是一般兵器,那把鬼头刀是湘江鬼亲自为他锻造的,有多锋利就用不着说了,切金断玉都是随随便便的事。
可就是如此,那条巨蜥却没有被他把脑袋砍下来,刀刃刚没入脖子就止住了,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阻碍了。
“怎么回事.......”六爷一愣神,都没想起把刀收回来:“怎么砍不进去.......”
此时,另外一只巨蜥已经扑了上来,一口就向六爷的脑袋咬了过去。
毫不夸张的说,看见这一幕的时候,我跟白半闲的心都是提起来的,要不是对六爷比较信任,看见这情况估计我们都跳下车帮忙去了。
不得不说,六爷的肉身堪比方时良,甚至比方时良那种刀枪不入的肉身更加夸张。
那条巨蜥张开嘴的时候,我能看见那一颗颗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利齿,我都怀疑它那一张嘴的牙全是人工一颗颗打上去的。
但奇怪的是,那些牙只能把六爷的脖子咬出一些凹痕,根本没办法破开六爷的皮肤,连擦破皮的情况都没出现过。
“力量很大......而且嘴里的这些粘液腐蚀力很强.......”六爷自言自语似的说着,也没有还手也没有抵抗,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凭那条巨蜥啃咬他的脖子。
那些从巨蜥嘴里流出来的粘液,有大半都粘在了六爷的脖子上,但这些东西对他似乎没什么影响,哪怕他的脖子都在滋滋的冒白烟,我也没看出来有被腐蚀的迹象。
“不对劲啊......”我低声道,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左右扫视了几眼,心情越发的紧张:“这里怎么没车了?”
听见我冷不丁的提到这茬,白半闲这才反应过来。
我们所处的位置是某条盘山公路,这里虽然偏僻,但多少都会有车辆驶过,在此之前我们就遇见了好几辆外地牌照的货车。
但在这时候,所有的车似乎都消失了,整条盘山公路都安静得诡异。
“有人封路?”白半闲嘀咕着,眼神也紧张了起来:“难道还有埋伏?”
与此同时,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已经从靠近公路的那片树林里传了出来。
我一言不发的往那边看了看,把背包丢在车椅上,点燃了白半闲刚发给我的烟。
“你看着车,我下去跟他们玩玩。”
“人不少啊.......”白半闲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我一句:“你一个人能搞定吗?”
我笑着耸了耸肩:“试试呗,反正有六爷在这儿,咱们吃不了亏。”
话音一落,我提着苗刀就从车里跳了下去。
“六爷,那俩怪物给你,林子里的牲口给我。”
“放屁!”六爷着急忙慌的骂道:“都是我的!你赶紧闪开!别来这儿搅和!”
我嘿嘿一笑,把苗刀从刀鞘里抽了出来,双手紧握着刀柄,大笑着冲树林里奔了过去。
“谁动作快就是谁的!”
我能很清楚的感觉到那些在林子里移动的都是活人,而且他们身上都有那种旧教独有,能让我感觉熟悉的味道。
在我往那边飞速移动的时候,第一个从林子里冲出来的先生已经露了头。
他手里拿着一面硕大的黑鼓,似乎是金属铸造的,闪烁着很奇怪的光芒,只有鼓面是蛇皮绷出来的.......
看见我的瞬间,他抬起手,作势要往鼓面上敲打,但我的动作却比他更快。
没给他任何反应过来的机会,苗刀的刀刃已经贴在了他脖子上。
“妈的让你敲!”
棺材钉虽然无坚不摧,但它用起来确实没那么顺手,还是短了一些,挥动起来的手感有一些飘。
比起棺材钉,苗刀确实好使了许多。
无论是手感还是破坏力,都不是棺材钉能够媲美的。
横着一刀挥过去,那感觉就跟挥锤子砸人一样,特别能吃上劲儿。
在切断那人脖子的时候,我几乎没有感觉到任何阻碍,像是划过空气一般,轻轻松松就让那个先生的脑袋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剩余的那些旧教先生,也纷纷从树林里跑了出来。
在这群人之中,貌似还有几个认识我。
“沈家的小阎王??!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我笑了笑,把苗刀抬起来,随意甩了一下,将刀身上那些血迹都甩了个干净。
这时候,另外一个头发花白的先生走了过来,倒是没有显得那么惊慌,而是仔细的看了看我,眼神更是疑惑。
“你不是失踪了吗?”
当他打量我的时候,我也在打量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人总给我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好像在哪儿见过。
“前段时间,你是不是在东北?”我不动声色的问道。
他点点头,没说话。
“在东北的时候,你们运气好,跑掉了不少杂碎.......”我叹了口气,满脸的失落:“不过还好,你现在又给我送上门来了,有什么要求吗?”
“要求?”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我想让你死,你愿意吗?”
听见这话,我急忙摆摆手纠正道:“我说的要求,你可以理解成遗愿。”
说着,我握紧了手里的苗刀,很认真的看着他。
“要不我给你留个全尸?”
从树林里走出来的旧教先生一共有八个,除开被我一刀剁了脑袋的那个,剩下的这七个先生都拿着相同的法器。
有点像是藏传佛教里用的金刚降魔杵,但却不是常见的铜制器具,看着通体是赤红色的极其醒目,尾部还拴着一串石制的人头塑像。
他们拿着这种看似凶恶的法器却没有攻击我,反倒是有条不紊的举了起来,嘴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念叨什么,应该是在念咒。
与此同时,六爷那边似乎是找到了窍门,将鬼头刀砍在了其中一条蜥蜴的下颚骨上,伴随着那阵骨骼碎裂的脆响,刀身也渐渐没入了蜥蜴的头部。
“我就说怎么砍不进去.......”六爷冷笑道:“看来你们身上最脆弱的死关就在这儿......怪不得这里的气淤积不散呢.......”
说着,六爷把刀抽了出来,抬起手臂,又是一刀砍在了相同的位置。
这一次六爷很轻松的就把那条蜥蜴的脑袋剁了下来,随后又转身跑了几步,跟另外一条蜥蜴拉近了距离,以相同的手段开始攻击那条蜥蜴怪。
“这是你们炼出来的怪物?”我随口问了一句。
那些先生没有回答我,依旧是嘀嘀咕咕的念叨着咒词。
这时候,白半闲也看不下去了,着急忙慌的喊道:“赶紧砍他们啊!别让他们起阵!那些降魔杵我见过!是布阵用的!”
“我知道!”我头也不回的说:“我能感觉出来!但我想试试!”
是啊。
几个联合起来布阵,这种事我也不是没见过,旧教的那帮龟儿子也没少在我身上用过,但我还是想试试......在湘江鬼身边待了这么些天,我也想试试自己有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