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袁绍翁叹了口气:“看样子这一次的事比咱们想象的要麻烦。”
“岂止是麻烦啊!”方时良咋咋呼呼的说:“我感觉这就是一个大圈套!”
宋补天从头到尾都没吭声,就坐在一边,目不转睛的打量着我,直到这时候听见方时良的话,才顺嘴问了一句:“你觉得是啥圈套?”
“如果这些玩意儿是阵局的一部分,但这阵局又不是害人的,不是跟人斗法用的,是起别的作用,那么旧教就不该闹这么大。”方时良笑道:“闹大了,来这里的人就多了,被埋藏在土里的那些东西,自然就会暴露了,说不准还会坏他们自己的大事。”
“既然他们不怕暴露,还把事情闹大,将整个东北三省的先生都招过来.......”袁绍翁皱着眉头,很苦恼的说:“看样子这些玩意儿是用来害人的,是对付咱们用的!”
“十有**吧。”我叹道:“如果我没猜错,旧教肯定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他们也跟咱们一样在下棋,而且还是往死了下,必须分出你死我活的那种生死棋。”
袁绍翁听见我这么说,也没吭声,但抽烟的速度明显加快了。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可如果是我,旧教掌权的人是我.......”我低声说着,点上一根烟,语气越发的沉重:“我会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时候,把所有东西都隐藏住,尽可能的避免暴露自己。”
“藏?”袁绍翁苦笑道:“这不就是他们最擅长的事吗?”
“所以说,一旦暴露了,那肯定是有目的的,而且很有可能是自己想要暴露,主动把幕布给揭开了。”我耸了耸肩:“这里面肯定有阴谋,想都不用想。”
“那你觉得......他们想干什么?”袁绍翁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不知道。”我摇摇头:“各种可能性都有,其中一种,是我觉得可能性较大的。”
听见我这么说,袁绍翁一愣,忙不迭的问:“是什么可能性?”
“旧教想要清洗咱们这一行的先生。”我低声说道:“他们不光在东三省挑事,国内各地都有旧教出没的踪影,他们要么是拉人入教,要么就是铲除异己,还喜欢搞一些兜不住的大事.......”
闻言,袁绍翁皱了皱眉:“继续说。”
“东三省的先生数量不少,而且还有无数仙家在帮你们,所以你们肯定是重点对象。”我抽着烟,半眯着眼睛,往黑龙山上看着:“那些仙家好像没有跟下来的意思啊,老方,你确定你看清楚了?它们都回去了?”
“可不是么!这个我可不敢看花眼!”方时良笑道:“它们确实是回去了,都在往回跑呢,估计是被旧教的先生叫回去了。”
“现在还不到露面的时候吗?”我喃喃道:“还是说旧教的人不想让袁老爷他们遇见那些仙家?”
听见我的问题,方时良摊了摊手,说,谁知道呢。
“哎别跑题啊!”宋补天满脸兴奋的提了一句:“东北三省的先生是重点对象,之后呢?旧教第一枪就得打死他们?”
“没错,第一枪就得打他们。”我说道:“原因有三个。”
“你说。”袁绍翁皱着眉,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眼里有些惊疑不定的意味,似乎也在琢磨我这番话的真假。
“第一,东北仙家的能力不容小觑,而且仙家本身也特别团结,比活人团结多了,所以这是一个重点,旧教绝对不敢忽视它们的存在。”
“第二,东北先生所修行的法派比较单一,佛道两教,龙门派,出马家,萨满教,大多就是这几个,而且这些法派最擅长的都不是收拾人,没有降蛊两门那么棘手,比较好对付。”
“第三......”我摇摇头:“他们有控制仙家的办法,就这一点,足以让旧教的人拿东三省先开刀。”
听到这里,袁绍翁不再多问,抽着烟沉默了下去,眼神闪烁不定,应该是在想什么。
“老沈,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宋补天兴致勃勃的看着我:“是我看错了,还是我出现幻觉了?我怎么看见你的皮肤变透明了?”
“世安,你不会是受伤了吧?”陈秋雁小心翼翼的问我,还不停的打量着我,眼神里满是担忧:“刚才我也看见了,你的身子.......好像不大对劲。”
这时候,方时良也瞥了我一眼,没有多嘴说出肉身蛊的事,只是用眼神在询问我,要瞒着还是要说?
我犹豫了两秒,见车里也没有外人,便压着嗓子说:“是肉身蛊的作用。”
“肉身蛊?你体内种着的那个活蛊?”宋补天一愣。
“是啊,我好像又进了一步,原先我是还真身,现在.......”我挠了挠头,笑道:“我的魂魄能够离体了,顿窍而出,神游其外。”
宋补天满头雾水的看着我,应该没明白我的意思,但陈秋雁可不一样,她是知道肉身蛊分几重境界的,一听我说魂魄可以离体,能够顿窍而出,她眼睛都亮了。
“你现在是顿窍身??”陈秋雁一脸兴奋的问:“咱们的胜算是不是又大了一些??”
“这个......应该算是吧.......”
我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恢复正常的手臂,眼神也变得有些疑惑。
“但我不知道怎么让魂魄离体,先前只是碰巧........哎对了!我好像跑得比原来快了!”
听见我这话,宋补天一愣:“跑得快有屁用?”
“你傻啊?”
方时良很不屑的看着宋补天:“打不过就跑呗,这***跑得贼快,要是咱们斗输了,他铁了心要跑,旧教肯定撵不上他!”
从白天到黑夜,我们这几个人就一直待在车里,谁都没出去晃悠。
宋补天至始至终都在睡觉,方时良也是如此,只不过前者睡觉不出声,后者......那呼噜打得,我只能换辆车坐过去。
在那批最先赶来的先生,把风声放出去之后,陆陆续续的都有其他先生赶过来。
这阵风好像越刮越大了。
光是能够让我坐在车里就看见的先生,至少有两百多号,这还是抛开跟我们一起来的那批先生算的。
也许是因为山里太冷,到夜里的时候,山脚下都升起了七八个篝火堆,天知道是哪些先生带着生肉来的,隔着几十米远我都能闻见那股子烤肉的香气。
陈秋雁应该是饿了,皱着鼻子闻了一会,也没说话,但我知道她想吃,只是不好意思罢了。
“老宋!咱们搞点吃的去!”
听见我的喊声,宋补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我:“吃啥子嘛?”
“烤肉。”我说道。
宋补天刺溜一下坐直了身子,拉开门就走了下去,表情还有点兴奋:“那赶紧的呗!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在两个小时前,宋补天同样是受不了方时良的呼噜声,悄无声息的转移到了我们这辆车里。
不得不说,在这儿他的睡眠质量还挺高,看着都有精神了,只是一个劲的咂嘴,有种说不上来的饿死鬼投胎既视感,看得我想笑。
距离我们最近的那堆篝火,就是赵三狗跟马奉仙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