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院主人见到出了人命,马上就惊慌的说要报警,我想着惹来丨警丨察,又是问口供,可能仇朝还会被留在异乡好久才能回去,这样麻烦事太多,也会打扰仇朝早日安息。
我急忙拉住农家院主人,跟他说老人家意外去世,我们不想还被打扰,最多我们给点钱,不要宣扬出去,仇朝的遗体我们会处理好。
他听到有钱收才勉强答应,但是要我们必须请刘师傅做一场法事,不然以后就没人敢来他这住了,事到如今,我们也只好是答应,并决定三天法事后带着仇朝离开,让他小徒弟处理后事。
谈妥之后,农家院主人和刘师傅都先一步走了,而何秀莲进来则是脸色苍白,一时之间也无法接受刚才还活生生的人,现在却变成了一具尸体。
何秀莲问怎么会这样啊?
其实不仅是何秀莲,即便是我都满脑困惑,明明是仇朝求我跟他来这一趟,就为了能够找回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突然自寻短见呢?
我苦笑摇着头,或许是仇朝糊弄我们了吧,当然这个只是乱说而已,仇朝是位神算子,怎会算不到自己会有此一劫,不会做这种无畏的事情。
我让何秀莲暂时不要多想了,先回房间休息,明天我再去将法事处理完,再看怎样打算吧。
何秀莲也不想再待在这里,然后就回到房间,而刘胖子却是站在原地,似乎被什么所困扰,我问他是想出了什么吗?他摇头说没有,只是这其中有太多无法解释的事情。
我叹了口气,虽说心中十分疑惑,但是死者为大,目前最重要是帮仇朝处理完身后事,我们将仇朝的遗体平放在床上,用被子盖着他,随后就回到各自的房间睡觉,这一夜也是够累的。
屋外寒风吹得树枝哑哑作响,我忘记关好仇朝的房间,风吹了进来,窗帘被掀了起来,几乎和地面平行,紧接着那盖着仇朝遗体的被子,有一个角也被吹起来。
里面露出仇朝那张遍布皱纹的脸,要是我开始多注意一点,必定会发觉仇朝好像苍老了很多。
第二天早晨,农家院的主人火燎火燎赶来,跟我们说了怎样为仇朝做法事,而葬礼就在嵩山的山脚下一个村子钟举行,本来我们以为是农家院的主人是担心家里闹鬼,所以才逼我们留下做法事,却没想到他根本是要钱,刘师傅就是专门做这行当的,收费不菲。
人在外地,而且为了让仇朝可以安息,我咬牙就由得他们捞一笔,倒是刘胖子非常心不甘情不愿的,他以前给人家做法事都没敢收那么多钱,一个乡下法师居然比自己还黑,就说他可以做法事,不用刘师傅了。
可是农家院主人跟刘师傅串通好了,不肯让其他人做法事,他只相信刘师傅,搞得刘胖子要爆粗,幸好我拉住他,才没有闹下去。
我跟刘胖子说,别跟他们计较了,为了尽早让仇朝能安息,让他们宰点钱吧,刘胖子嘟囔几句便忍了。
农村的葬礼相比城里要隆重不少,毕竟乡下地方,总是会比较迷信一点,可是我们却很特殊,一来没时间,二来仇朝在这里没有给他哭丧的亲戚,但是有些习俗角色必须有人充当,只好从村里花钱雇人,我们自然是仇朝的亲属,每每有村里人来上香,我们都要鞠躬磕头给人家还礼,偏偏这葬礼又是我们出钱办的。
花钱给人磕头,天底下头一遭荒唐事了。
第一天结束,刘师傅牵了八条大黑狗来,说是他们这里的忌讳,横死惨死的人阴魂不散,虽然不到头七,却也会在死去之地徘徊,所以要用狗吓唬他,他愿意在那间死去的屋子里哭就让他哭去,但不能来到活人身边。
我看向刘胖子,问他是不是这样?刘胖子摊手回答,他也不知是真假,而且世界大得很,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风俗,相应也会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忌讳,不过好像有听说过这个忌讳,反正入乡随俗就行了。
这个有道理,我想都花了大钱给刘师傅,管他是不是有用,都给我整套做齐,不然我岂不是亏了。
刘师傅说信不信由我们,可他做了几十年,这是必须的做,如果是仇朝的鬼魂靠近,黑狗会叫,那样我们就会知道仇朝回来了。
我和刘胖子兴趣寥寥的点头,对刘师傅这个吓唬人的把戏不放在心上,刘胖子更是不以为然的打哈欠,无视刘师傅,这弄得刘师傅吹胡子瞪眼,斥骂了几声就牵着黑狗离开。
夜里,大家在院里为仇朝守灵,吃了酒席,一些喝醉的人便打牌消遣,我们无所事事的蹲在角落,直到十二点多,有人冷不丁的说,好像听到停灵的屋子里传来哭声。
刘师傅让大家稍安勿躁,说这是仇朝在哭自己,让他哭去吧,但是大家要小心,若是黑狗冲着谁叫唤,便说明仇朝跟上了,大家要冲他吐口水。
吐口水驱鬼,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又是那家子的说法,便问胖子这是什么原理?
胖子说不知道,应该也是人气驱鬼那套把戏吧?
对驱鬼我也有点心得,以前听郑启明说过,鬼乃是阴邪之体,所以驱鬼基本上原理是一样,只是各家的办法各异罢了。
这人气就是其中一个,据说一般而言,鬼魂是不会轻易接近人,因为人体都是阳气很旺盛的,而鬼作为至阴,贸然接近阳气很旺盛的人,不仅害不了人,反而会遭受伤害,所以说很多被鬼缠身的人,大多是时运低,处于人生最倒霉的时刻。
可是用口水对付鬼,我还是第一次听,姑且听着先,反正我还有陵牌在手,要是有鬼靠近,也好试试那玩意儿的威力,想到这里,我便望向刘胖子。
刘胖子见我眼神怪异的在盯着他,拧着眉头问我看着他干嘛,傻了不成?
我摆了摆手说他最近变帅气多了,然后转过头,望向屋子,而刘胖子却瞥了我一眼,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胖脸,得意的笑了笑。
我心底想要是他能变帅,除非去整容,还有他傻了,我都没傻,有机会就让他看看我的本事,想到招出刘胖子的魂儿来替我打鬼,就满怀期待的一笑。
屋里的黑狗又传来一阵呜咽声,而且比刚才还要急促很多,像是出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同样也把我和刘胖子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大家凝神戒备着,而院子的黑狗也是弓着身子,展露凶狠的爪牙,戒备起来,裂开嘴冲着停了棺材的屋子呜呜叫个不停,而我侧耳倾听,却感觉那不像是仇朝的哭声,好像是婴儿在哭。
我问刘胖子,他也是觉得很像,还开玩笑说难道仇老爷子生了个棺材子不成?
一旁的何秀莲的脸色忽而难看了,她也仔细听了听,却说那不是婴儿哭,反而像是猫叫春的声音。
一听到有猫,刘胖子和刘师傅脸色刷一下的齐变,刘师傅更是厉声质问,谁家的猫儿过来了?不是让左邻右舍把猫拴好?
邻居面面相觑,都说照吩咐拴好了。
刘师傅听了也是奇怪,嘀咕着这猫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然后回头对我和刘胖子说:“你们两个跟我进去看看,其他人都留在院子,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走进屋里!”
其他人当然是乐意留在外头,可是我就纳闷了,听到猫叫声,为什么刘胖子和刘师傅的脸色都是一变,我就去问刘师傅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