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我们吓坏了,我赶忙压住她,阻拦她的疯狂动作,可是阿瑶练过功夫,力气打得厉害,而且她现在的情绪过于激动,连我都压不住,还有其他人齐来阻拦,可她依然歇斯底里的说:“我们的孩子没了,没了……”
当时最为冷静的人就是郑启明,察觉不对劲,马上就出去叫医生和护士进来。
医生进门就看到癫狂中的阿瑶,马上吩咐护士帮我稳住阿瑶,同时打镇定剂,可阿瑶动作太大,护士无从下手,为了安抚好她,我只好告诉她,就算孩子没了也可以再生啊。
阿瑶却流着泪问我:“和谁生?你和我生么?”
我听到这话迟疑了,这话还真不好接,阿瑶的性子和小琴不同,给她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我若答应,事后反悔,她会折腾出无数事端。
可不答应也不行,人家生着病呢,只好硬着头皮说:“生,咱俩生一万个。”
阿瑶付出那么多,我再那么绝情就太不是人了,见到她沉沉睡去,心里才松了口气,可算让她平静下来,搞得全家都紧张死。
这时我看到郑启明,想起阿细老公怎么处理了,于是就问他一句,可他却叫我和胖子出医院详谈。我让爸妈看好阿瑶,就跟胖子走到外面。
到了医院外头,郑启明脸色阴暗的说,阿细老公自杀了。
不可能,阿细老公贪生怕死,当初为了活命,啥没脸的事都做,怎么会突然自杀了呢?
我说其中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吧,阿细老公那么狡猾的混蛋!
一旁的胖子接过话,他也觉得很奇怪,可是问出的东西,似乎李小曼身体藏有什么问题,而且阿细老公被轮番逼供,加上郑启明手段太狠,阿细老公受不住,宁可自尽也不说李小曼的情况,这才是让人担忧的。
我听完他们的讲述,陷入了沉思之中,阿细老公三番四次谋害我和李小曼,在工地的时候,我也故意试探,他却露出诡异的冷笑,不肯道出,其中肯定很严重,反正在医院,索性也给李小曼做个检查。
忙活了一晚,我让胖子送爸妈先回去休息,只留李小曼相陪,可她一直闷闷不乐,像是有心事困扰,我就问她怎么了,开玩笑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讲出来让大家开心下啊。可她却扭头问我,病床上那女人是怎么回事?
我为之一愕,我跟阿瑶之间的事实在难以启齿,怕讲出来会让李小曼心生鄙视。可纸包不住火,不得已给她讲了阿瑶的事情,但她听着是面无表情,连一句嘲讽、怒骂都没有,让我很不解,这不像她的性格。
讲完,她没有去理会阿瑶的事,而是目光怪异望着我,说有一件事从未告诉我,等阿瑶病好再跟我说,这勾起我的好奇心,追问几番,依然缄口莫言,让我失落之余,又觉得那事可能会让我惶恐。
天亮的时候,阿瑶醒来了,双目像死人般无神,眼角有泪珠滚落,喃喃道:“郑秋,我们的孩子没了。”
昏昏欲睡的我被阿瑶惊醒,她又是前一晚的话,可她不再发狂,情绪稳定了不少,我叹息握住她的手,说她不要担心,我们的孩子还在,没事。
她无力摇着头喃喃自语,那不是我们的孩子,然后她死死抓住我的手,说她在抢救的时候,经历一些恐怖事情,还听到诡异的声音,肚子中的不是我们孩子,说着又哭起来了,累了就躺着床上望着天花板,那种生无可恋的神情,让人十分痛心,我从未对她有过怜爱的情感,此时我却想把她融入温暖的怀里,抚慰她。
阿瑶醒来,医生走来认真查看一番,说她情绪不稳,身体没事,不过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我暗自松了口气,跟阿瑶说没事了,不要担心,可她依然自言自语,念叨着孩子没了。
我叹息摇头,叫李小曼去检查,准备一直在病房陪着阿瑶,可崔处这时打来电话,问我怎么失踪了。
我有种想臭骂他一脸,老子的女人孩子出事,还不能走了,不过后面还是忍住,说昨天查出问题就回来了,一会过去与他想说。
崔处大喜,一边称赞我多有本事,一边说要向蒋副市长报告好消息和表扬我,搞得我无名火起,这丫的,当初为了阻止我去调查工地的怪事,居然去告状,害得我被蒋副市长斥责一顿。
我没心思跟他扯淡,挂了电话就等着胖子过来,说了刚才崔处长来电,我们再一起去了工地一趟,尽早把这个破事解决了。
可是我们出了医院没多久,路上居然又接到宋阳的电话了,我跟胖子对视了一眼,怎么连着来?
不过我还是接了,宋阳和蒋副市长都不能得罪,
宋阳问我这几天在忙什么,刚刚听说个消息,好像是我们可以解决工地的问题?
我心里一惊,刚跟崔处长说了才多久的时间,宋阳竟然就收到消息,暗道这个老狐狸是不是在蒋副市长那里安插了眼线,所以才能什么都逃不出的他的耳目。
我说确实可以解决工地的问题,而且还与荒地无关,应该是泥浆出了问题,具体怎么解决还得到工地再谈了。
怎知宋阳知道工地怪事的缘由,蓦然加重了语气:“你是不是确定可以解决?你确定是泥浆的问题?”
一连两个疑问,透出宋阳内心的纠结,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希望工程可以无限期拖延下去,可我真的不能这样帮他,牵一发都动全身,那么大的项目,稍有延误不知会让多少人倒霉,我当兵的时候保家卫国,虽然没能做到退伍不褪色,可也不能祸害乡里。
要是我碍于宋阳的威胁,做出这事,那我不成了帮凶,况且为了争权夺利就连累其他无辜的人,那可是损阴德,我是怎么也不会做的。
可是这话呢,也不能说白,至少表面要做到相安无事,至于背地里怎么做,就由不得宋阳了。我告诉宋阳已经想好了发字,延误工期这太明显了,我要无形之中影响蒋副市长。
宋阳闻言大喜,感叹幸好我是在他这一边,不然换成蒋副市长的阵营,他可倒霉透顶,接着心急问我怎么个无形法呢。
我忽悠着跟他说了一通一命二运三风水的理论,虽说我对这些风水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可配上我神神道道的话语,宋阳也只能是半信半疑,最后我拍着胸脯告诉他,不懂的事不要掺和嘛,不然多生波折,我是专业人士,一切交给我来,放心吧!
除了跟我一路走到黑,宋阳也没有法子,便沉声的说:“那好,我们的身家性命就捏在你手里了,是我们的!”
挂机之后,我桀桀冷笑几声,胖子迷糊的问我瞎说什么,刚才他见我是一本正经儿的在胡说八道,那一命二运三风水确实不假,但地位越重的人越不会受到外力的影响,很难想象我会跟宋阳说这样的神棍术话。
我拍着胖子的肩,一脸的坏笑说,那个蠢货,我根本是骗他的,加入蒋副市长败了,我就说是我的功劳,蒋副市长成功上位,我就跑去说宋阳让我害他,但我没有动手,所以他能上位也有我一份功劳啊。
简单地说,我是两边都押注,不管谁上位都可以说我的本事,他们也肯定这么认为,我是立于不败之地,庄家通吃!
胖子忍不住朝我竖起大拇指,喈喈称道的说我这人果然是卑鄙无耻,这样狡猾的计策都能想到,以后去当神棍也能混得风生水起。
我尴尬摸了摸鼻子,灿笑的说那不是跟这些卑鄙人打交道,完全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