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有小澡堂那么大的面积,中间是一张宽大的气垫床,屋顶和其中一面墙都嵌了整块镜子,而另一面墙上则挂着手铐脚镣之类的东西,一看这些装备我瞬间秒懂,段局真是个性情中人啊,够**。
张小燕的睡衣就挂在一进门的衣钩上,扫了一眼,便发现那袅娜升腾的白雾之中,一具诱人的胴体若隐若现。
是张小燕,不着片缕。
不知道她为什么跑到这里面,但我显然不能过去,便叫李小曼去看看她是什么情况,而李小曼踩着水靠近,随后喊道:“快来救人。”
我跑去,这才发现张小燕贴墙而站,头顶淋雨喷出的热水自她身上滑落,一缕缕乌黑的秀发遮住脸蛋,而她双臂展开,稍稍挺胸,两团白生生软肉上的一点嫣红尽数落进我眼底,而下是平淡的小腹,一丛黑森林所遮盖的曲径幽处。。。。。。
正看得过瘾,李小曼猛地抬脚,一只高跟鞋砸在我脸上,她尖叫道:“滚回家看你妈去,赶紧救她。”
这时我才发现张小燕的脚腕上,被两个连着墙的情趣脚镣缩着,而她展开双臂也不是为了显露咪咪,她双手揪着一根绳子,勒在脖间。
她要勒死自己。
绳子深陷皮肉连一根指头都插不进去,又在她后脖颈打结由双手揪扯,这样的方式,李小曼垫着脚才能抓住她的手,所以喊我帮忙。
顾不上男女有别,我冲过去救人,可不知为什么,即便加上我的力气也无法让她的双手靠拢,眼看她舌头向外吐,眼球上翻快要看不到黑眼珠,我急忙喊道:“先弄出去再说,你撑着,我找个锤子来。”
说完便转身要跑,却一个不经意的余光,看到那面被水汽遮盖的镜子里,除了两个女人外,还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就在她俩旁边。
猛地站定,扭头却只有她们二人,我赶忙扑倒镜子前,用手将蒸汽抹开一片,于是我看到张小燕身侧还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居然真的穿了一身黑色的警服,他抓着张小燕的手,满脸狞笑,鼓足力气要将她活活勒死。
是段局,他一边勒着张小燕,一边斜眼看我。
我大喊一声:“小心。”可李小曼看不到段局,并不知道我的意思。
危急关头,没有丝毫犹豫,上下牙狠狠一咬,将舌尖咬掉绿豆大的一块肉,腥热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口腔,我赶忙抿了两口唾沫,箭步蹿过去:“呸!”
混杂了唾液的舌尖血喷出,糊了张小燕满脸,李小曼也有幸沾到一些,爱美的天性立刻占据上风,也不管张小燕了,抬脚就踹:“郑秋你真恶心!”
而刚刚还垫着脚尖勉强站立的张小燕哼唧一声,软倒在李小曼身上,而我扭头看镜子里的段局已经消失,这才松了口气。
舌尖血克鬼,这不新鲜,小时候就听过,只是拜师之后才得知原理。
人体内有阴阳二气,阳主动,阴主静,比如暖融融的环境会让人昏昏欲睡,因为外界太热与体内阳气相呼应,阴阳平衡被打破而阴气不会消散,否则人就死了,这时候阴气会往人体内钻,藏在五脏六腑中,因此人会犯困,鬼怕阳气,所以普通人甚至无法靠近活人,而对付段局这样的厉鬼就要用很重的阳气,人在剧痛时会激发阳气涌遍全身脉络,所以剧痛可以激发潜能。
舌尖血也叫骤阳,骤然间的剧痛聚起所有阳气,汇在一口血中喷出,成功赶走段局。
当然对男人来说,还有个比咬舌头更能激发阳气的方式——蛋疼,不过这玩意不太实用,一辈子只能用两次。。。也许有人能用三次?
张小燕脖子里的黑丝绳坠落,她有气无力的喘息,但终归可以呼吸了,我便要捣鼓她的脚镣,可刚蹲下便被李小曼揪着头发提了起来,她瞪眼道:“你扶她,我来弄,再乱看我把你眼珠子挖了!”
我讪笑两声,想解释可舌头火辣辣的疼便懒得说话了。
脚镣只是夫妻间助兴用的,不如铐犯人的那种结实,李小曼捣鼓两下就弄断了,我将张小燕背到床上,李小曼立刻给她盖上被子,随后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不知道,不过这段时间段局每晚都回来找她,所以我才留下抓鬼的,可段局只是想跟她亲热,从来没下杀手,怎么今晚就要害命了呢?还有啊,刚刚我也看到你说的黑人,但那不是黑皮肤人种,我也是说不出是啥玩意。”
张小燕的脸色渐渐恢复,呼吸变得均匀,但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李小曼问我怎么办,我思索片刻,打给郑启明。
电话一通,我师父就乐呵呵道:“搞不定了吧?害人的邪术还没教你呢,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要给我打电话。”
我说不是宋阳的事,随后便将张小燕的情况告之,结尾问他:“你不是说鬼穿不了丨警丨察的衣服嘛?段局是怎么回事?”
郑启明回道:“他是穿着那身衣服死的,不穿警服难道裸奔啊?肯定是他老婆没烧衣服,你可以烧一件试试,他有了新衣裳就不能再穿警服了。”
我又问他,张小燕醒不来,还有黑色人是怎么回事?
郑启明嘀咕:“黑人?不知道,反正任何鬼都拿你没办法,只要你闭着眼,不行差踏错就不会出事,至于那个女人,也许是你喷了段局一脸血,情急之下他钻进老婆身子里?也有可能你将段局喷死,有些残魂钻了进去,你回来接我吧,我亲自出山帮你看看!”
我说:“回不去,我这俩女人要保护呢,而且我车玻璃都烂了,你打车来吧。”
郑启明的声音高了八度:“打车?你可真够有爱心的,我不去了,你把鬼变成米。。。。你今天没和小女警上床吧?”
李小曼就贴在手机上听,替我回道:“他想得美,我是那么随便的女人么?”
郑启明说:“那就没事了,你把鬼变成米吧,米给我拿回来,供咱家老祖宗。”
挂了电话,李小曼问我把鬼变成米是什么意思?
我怪笑两声让她等着开眼界吧,自从我学会这一招,整个仙居园里的鬼没一个不躲着我走的。
有了这招,只要世界上还有鬼,我想饿死也难!
郑启明对八大家族的了解并不全面,甚至有些事情还是听我说的,而这八个姓氏在全天下开枝散叶,就像我和郑启明便是从未来往的两支,可我家却从未听过祖上的事迹,想必其他氏族也是如此,毕竟千年历史,足以掩埋太多的东西。
我们所知的赵钱孙李中,赵家据说在文丨革丨时期被灭门,钱家就是二爷爷算是血脉后裔,孙家未见而李家已经死绝,只剩李秀这丫头。
周吴郑王,前两位一样没见过,我们是郑,而郑启明猜测,王平那一支应该是王,至于赵钱孙李为什么齐聚在李家村,他一样猜测,是冲着王家先祖的陵墓去的,而王家守陵的后人可能断了。
与赵钱孙李不同,周吴郑王的先祖陵墓中好像有些东西,所以这四家有后代作为陵卫,当然,子孙也可以不守陵,只要不怕死。
郑启明去过东山深处的郑祖陵墓,但他不告我里面有什么,只说我接班之后才有资格入内,到时候我亲自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