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曼依然不信:“你父亲的话怎么解释?段局死前为什么要喊不该欺负你老婆?还有,以前我也在手底下干过,你们火葬场虽然在我们片区,可我们却从不在你那烧尸体,怎么这一回段局好端端的跑去了?”
俗话说死人身上榨油水,此言非虚,乍一看,丨警丨察去火葬场烧尸体不会产生半毛钱的收益,其实里面门道大了,火化不在丨警丨察的职责之内,但他们可以领着家属去火葬场,很少有人拒绝,而烧尸体要花钱吧?烧完了你得买个骨灰盒吧?相应的仪式总得办一个吧?何况我们火葬场还经营墓地呢,和李小曼从东海岛回来,厂长就想借她攀个关系,最后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听她一说,似乎段局和另一个火葬场有些关系。
也不一定是段局,他那么大的领导,不缺这点死人钱。
总而言之,段局跑到我们火葬场烧尸就有玄虚,宋阳等人觉得我在那里上过班,这就是我下毒手的证据之一。
李小曼等我解释,可我无力解释。
一路无话,到了分局的家属楼,李小曼一亮工作证,岗哨放行,宋阳调入市局,李小曼的地位水涨船高,不到半年就从基层刑警队到分局政治部又到市局,这调职速度堪比坐火箭,都有人传她是宋阳的情妇了。
跟门卫询问,得知张小燕还住在这里,我们心中大定,停车上楼,楼道里给李小曼讲了上次来的经过。
敲门后,屋里传出个女声:“谁呀?”
我回道:“姐,我是郑秋,还记得我么?”
门那边响起一声惊呼,随后是快步跑动的声音,张小燕开门。
宋阳怀疑我和张小燕有不正当关系并不是空穴来风,毕竟一个正常的男人若是有机会跟她发生什么,肯定不会拒绝,不知道张小燕的具体年纪,应该是三十出头,但保养不错,虽不能掩盖岁月的痕迹,可岁月带给她的妩媚风情也格外诱人,那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所展现的少丨妇丨的慵懒和魅惑,其实比李小曼这种未尝人事的姑娘更让男人心动。
在家里,张小燕穿的随意,鹅黄色绸缎的睡衣睡裤,领口开很大,露出一片耀眼的白腻,裤腿也高,堪堪遮住膝盖,两条均匀的小腿下,一双套着脱鞋的小脚,十根圆润的脚趾涂了黑色的指甲油,白的炫目,黑的勾魂,搞得我还悄悄吞了口口水。
开门后,张小燕有些惊喜,随后看到李小曼则端正表情,问道:“郑秋,你怎么来了?这位是。。。”
我说:“我同事,好久不见,我来看看你,顺便请教点事情。”
张小燕露出个明悟的表情,请我们进屋,苦笑道:“是我为什么打着你旗号办事吧?听宋局说你在山里修炼,我知道你早晚要来找我的。”
换了拖鞋,没走两步便看到客厅里贴墙摆着一张条案,条案上两副黑白遗像,正是段局和段蛤蟆,奉香瓜果自不用提,我却没想到张小燕也是念旧人,本以为她不会祭拜这俩死鬼呢。
不过也难说,她是段局遗孀,少不得有人来家里,也许是做给别人看。
遗像上的段蛤蟆依旧满脸痘痘,也没人给他p个图,我真呵呵了。
大理石茶几,我们坐在沙发上,张小燕坐对面要泡茶,我说:“姐,不用麻烦了,说几句话就走。”
张小燕坐直,拿出小学生听课的认真态度:“你说。”
一进门,她便开门见山,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稍稍思索,才道:“姐,这段时间我在山里,你做的不太合适呀,搞得我家人都误会了,以后就说你是我认得姐姐,这可以吧?”
张小燕小腹前的双手死死攥着睡衣角,有些苦涩和委屈:“好的。”
我又说:“那个。。。你是不是跟我家人说啥了?”
张小燕抬头道:“没有呀?我都没见过你家人!”
“不可能吧?我爸都知道你,还说我陪你买衣服,还说你有了我的孩子。”
她赶忙辩解:“真的没有。。。不过我确实说过有了你的孩子,但那是为了唬弄人,郑秋,姐也是逼不得已,老段在的时候他们父子总欺负我,现在老段没了,却有更多的人想欺负我。。。”没说几句,张小燕嘤嘤哭泣,我递给她一张纸巾,让她别激动,慢慢说。
先说她拉大旗作虎皮这事吧,就像我不记得她,其实她也把我忘了,而一个没有工作,又有大笔遗产,容貌身材还都不错的女人,许多人都觊觎,其中就有宋阳派来的人,段局死的蹊跷,而他们父子似乎,张小燕行踪诡异,那人就威胁她,若是不从就逮了她,逼不得已,张小燕才想起还有我这么个人,碰巧宋阳又认识我,这才让她尝到了郑秋这个名字的甜头,以后逢人就说,但她再三保证,绝对没有骚扰我的家人。
我问她,宋阳派来的人是不是张队?
她说不姓张,而李小曼插嘴说,张队哪有时间管这些破事,是交给副队长调查,应该是这个人。
告诉张小燕,我会帮她打小报告,随后便问:“行踪诡异是什么意思?”
张小燕面露难色,看看李小曼又看看我,为难道:“郑秋,能不能去卧室,我想单独跟你说点事!”
李小曼的脸色立刻阴沉,嘟囔一句:“狗男女。”
我让她直接说吧,小曼也不是外人。
可张小燕坚持:“真的不太方便,算姐求你了,行么?”
都求我了,我还能说啥呀,当下便起身说好,她领我向卧室走去,我都感觉到背后有一道要杀人的目光,其实我也纳闷,为啥不能去书房说呢!
卧室很大,两个并立的衣柜和梳妆台,就只有一张两米宽的实木大床,除了华贵还是华贵,不过段局生前很少在家住,张小燕被当做金丝雀一般关起来了。
一股女人特有的香味,我忍不住抽抽鼻子,张小燕却将门关上,我一扭头却见她泪眼滂沱,她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说:“郑秋。。。你。。。你救救我。”
我赶忙让她别哭,有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
而她说:“我家。。。我家里闹鬼了。”
灵机一动,我脱口而出道:“那对父子?”
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便让她坐下,讲讲是什么情况。
张小燕说段局死后就有人找她了解情况,但她行踪诡异被人怀疑,是因为她去寺庙住了两天,而起因就是,段局头七开始,她夜里总能梦到。
回忆那不堪的经历,张小燕很难为情:“老段死后我就想搬家,可不管他生前如何,总归是我的丈夫,我就想给他过了百天再走,可头七那晚我烧了纸,睡觉后就梦到他了,和往常一样,他在书房忙到深夜将我叫醒,要我给他。。。给他。。。”
我催促道:“说呀,给他干啥?”
张小燕紧紧闭眼,认命似的说:“给他洗澡,洗完就休息了,可第二天我醒来却发现自己没穿衣服。”
我问她:“被鬼睡了?”
她瞪我一眼:“没有,我一个人睡的时候习惯穿睡衣,但洗完澡就不穿,那次也没做什么,老段年纪大了,和你们年轻人不一样,不是每晚都要。。。那天起床我洗漱时却发现浴巾是湿的,因为我身上有沐浴露的味道就以为自己洗了,但是不记得了,可第二晚又是我睡着,老段将我叫醒,让我把书房收拾一下然后去浴室给他擦背,第三天夜里还是这样,可那晚他想。。。他想。。。”
我懒得听她墨迹,直接问道:“他想跟你上床?”
张小燕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