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又一下的踹他那张丑陋的脸，我说：“你他妈等着，你不弄死我，老子出去弄死你全家。”

值班丨警丨察冲进来，很是忠心，大喊着让我放开他们段哥，眼看那警棍就要砸在我脸上，我赶忙松手后退，看着他们将蛤蟆男扶起。

被我踹破了鼻子，蛤蟆男一抹脸，手中尽是口水和血液，他疯狂嚎叫：“姓郑的，老子还真要弄死你个王八蛋！”

说完便跑出去，片刻后，提着根警棍冲了回来，对丨警丨察吼道：“开门，你们进去按着他，出了事我负责！”

普通老百姓在派出所殴打局长的儿子，确实是作死行为，但我就是听不了他说那样的话，李小曼在我身边被鬼拐走，我既担心又内疚，这个王八蛋还直言不讳要糟蹋李小曼，不揍他一顿，我满肚子邪火就没处撒！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有时候低头没用，必须得把屋檐顶出个窟窿。

局长的儿子放话，谁敢不听？

两个跟我差不多年纪的丨警丨察打开笼子，我老老实实任他们摆布，毕竟打蛤蟆是一回事，袭警又是另一回事了。

将我按在一张椅子上，两边各站一人按着肩膀，还用腿将我的腿顶住，确保无法反抗才有人喊了一声：“段哥来吧，狠狠收拾着小子。”

段蛤蟆的那张臭脸扭曲着，挂了口水和鼻血，别提多可憎了，他自恃掌控大局，也没急着打我，先一步步很稳健的走到我面前，警棍顶在我额头上，阴仄仄的说：“姓郑的，老子让你知道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我切了一声，不屑道：“别吹牛逼，全世界都知道我是被你抓进来的，就算你想打死我，你问问其他人愿意陪你当杀人犯么？”

最多挨顿打，新兵连的时候早被班长打习惯了！

被我一激，段蛤蟆被怒火烧没了理智：“好，老子就活活打死你！”说着，举起纯钢的警棍就要往我头上砸，奈何有人不愿意陪他一起死，身边丨警丨察立刻松开我将他拦腰抱住，好言相劝说：“段哥别冲动，这里出了人命大家都不好交待，等着小子进去或者出去，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这句话没有避着我说，也算是个威胁。

可惜段蛤蟆已经疯了，唾沫星子喷人一脸：“放开我，出了事老子一个人扛！”

眼见段蛤蟆就要挣脱阻拦，另一人也上去帮忙，拘留室里正闹着，又有一人急匆匆跑来，就是带队抓我的孙所长。

一见他，两个丨警丨察就要汇报情况，孙所却将他们推开，快步到段蛤蟆身边耳语，不知说了什么，段蛤蟆吼道：“不用出去，有事赶紧说！”

孙所看看他又看看我，为难道：“局长打电话，叫我立刻放人！”

纵然被血迹遮盖，依然能看到段蛤蟆脸上的震骇，可片刻后，他深吸口气，狠戾道：“虎毒不食子，你们让开，哪怕给我爸磕头认错，老子今天也要废他一条腿。”

他想推开孙所，却被孙所紧紧抓住胳膊，急忙道：“不是段局，是市局的局长亲自打电话！”

一语道毕，孙所以外的人都愣了，而我随即释然，应该是厂长找人疏通关系了，只是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能力，虽说火葬场是民政局管辖的事业单位，但厂长能说动市局局长亲自帮忙，着实让我吃了一条鲸！

“还愣着干嘛，赶紧放人呀！”不再请示段蛤蟆，孙所急忙下令。

那两个丨警丨察给我打开手铐时的脸色，如丧考批。

让手下看着段蛤蟆，孙所请我出去，边走边道歉，我问他局长在电话里怎么说的？

他让我亲自去问局长，我也没说自己根本没有问的资格，只是点头说好，孙所想请我喝茶，可拿了随身物品我要离开，他便愁眉苦脸的道歉，跟我诉苦说局长公子放话，有时候他也得听命行事，毕竟父母妻儿要靠他糊口云云。

为了尽快脱身，我含糊其辞的答应下来，要过车钥匙便给胖子打电话，得知他在厂长家，匆匆赶去。

虽说是个厂长但他家挺破旧的，几十年前的老房子，以前听厂里人说过，厂长老婆有精神病，女儿结婚离婚还带着个孩子，日子过得挺艰难，但我一直没来拜访过，便买了点礼品登门，已是深夜，妻女休息，只有厂长和胖子在客厅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进门后，我就揶揄道：“厂长你挺有能力啊，居然连市局局长的关系都有！”

厂长问我什么意思？

我说：“不是你找人放我出来的？”

他揉揉太阳穴，疲惫道：“快别提了，周家和小李的事搞得我焦头烂额，谁顾得上管你！”

胖子说他俩只知道段蛤蟆报警抓我，琢磨着搞迷信也不是大事便没有替我考虑，一直商量李小曼的下落，电话都快打欠费了！

不是厂长，我就真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能耐了，我家混的最好的就是我舅舅，也许还能找些门路，可他们并不知道我被抓的事，也许是有正义丨警丨察看不过眼，向上举报了？

这不是重点，找李小曼要紧。

我问胖子有什么线索，他说，刚给小琴打电话问了一件事，李小曼正处于经期，气血不足再加上当时受到惊吓，心神失守，很可能被老头鬼上身了，因为我当时守在门口，老头鬼无法离开，只好先搞周宇豪再趁乱逃离。

我奇怪道：“你不是说我拦不住么？”

胖子指指我脖子里的红绳：“你说关门又没说守门，脖子里带着虎牙往门里一站，老头鬼肯定不敢靠近，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想不通那老头为什么一直跟着你们，像他这种普通的孤魂野鬼，跑到人群中都有可能被阳气冲散，没理由一路跟你们到饭店。。。”

我接话道：“你是说周家有其他事瞒着咱们，闹鬼的原因不是缺衣少食？”

胖子说瞒到不至于，很有可能是他们用自己信奉的独特方式去祭拜亡人，不留神犯了些很严重的忌讳而不自知。

想到这个，胖子让厂长再联系周宇豪，可周宇豪的电话关机一直关机，直到我来都没有打通。

我说，一个大活人下落不明，还等他开机？直接去他家！

顾不得夜深夜浅，救人要紧，只是厂长这把老骨头实在撑不住，便让他在家休息。

半小时后到了周家楼下，一眼看到客厅的灯还亮着，我们松了口气，箭步上楼，敲门后，周宇豪妻子隔着门询问，我自报家门，她便不乐意了，嗔怪道：“你还来做什么？我们家不欢迎你，赶紧走吧！”

胖子扯开大嗓门痛骂：“什么欢迎不欢迎，我们朋友因为你家出事，现在你想置身事外？上帝就教你们做这种不要脸的事？”

周宇豪妻子训斥：“你是谁，不要乱说话！”

胖子大喊起来：“左邻右舍出来看看了啊，神爱世人，这有个信基督的耍无赖，欺负老百姓了啊。。。”

碰到瓶子这样真正的无赖，周家人头大不已，周宇豪亲自开门，而一进屋我就发现他家里还有外人，都是些大爷大妈，规规矩矩在客厅站成两排，穿着印有十字架的长袍，手中还捧着一本书，对我们投以不满的目光。

周宇豪和妻子也是一般打扮？

我忍不住皱眉，问他们在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