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放话要扛住僵尸的死胖子却掐个手诀,横在胸前,不停跺脚,嘴里念念叨叨似乎在念咒,可这咒念得不太用心呀,一个劲斜眼看我,始终没有将要冲出去的打算。
于是我等他念完。
僵尸也配合,我们不懂它也不懂。
约莫着二三十秒的功夫,胖子忍不住了,展开双臂大喊一声:“弟子刘天赐,恭请关老爷上身!”
喊出一句,胖子再次张口,声音浑厚许多:“妖孽,受死!”
说完,他腾腾冲去,荡起一串烟尘,仿似千军万马随他重逢。
而我勇气大增,一个好字刚喊了一半,便看到胖子绕个圈又喝一嗓:“郑秋干他!”
我说好嘞,却发现胖子不是迂回攻击,而是远远避开僵尸向门口冲去。
“郑秋你别开枪呀,要保护文物!”
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抬步要追他的僵尸止住步伐,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我。
这个死胖子又用这一招,上一次在殡仪馆老马提着大刀砍人的时候,胖子喊了一句分头跑,利用我吸引老马的注意。
这一次,又成了吸引僵尸。
我不能总吃这种亏吧,于是我也大喊一声,“胖子,快把咱的大炮搬来轰死这玩意。”
可是我又失算了,胖子在已经跑的连影子都找不到了。
但是意料之外的是,僵尸转身了,他循着胖子离开的方向走去。果然,大炮比枪要厉害多了,连僵尸都知道这个道理。
只见,那僵尸悠悠的将门关上,还推了一口棺材堵住了大门。随即,一屁股坐在了棺材上。
完了,看来这僵尸是铁了心要弄死我了。我脑筋飞转,突然想起林正英的电影里演过,僵尸看不见我,只能根据我的呼吸声判断我的位置。于是,我赶紧闭气,希望能逃过一劫。
可是我却听见那僵尸说,“有烟吗?给我一根。”
我愣住了,随即便反应过来,大声喊道,“你不是僵尸?”
他没有回答我,自顾的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又问我有没有烟。
我掏出烟要递给他,他却让我不要靠近,扔过去就好。
听他声音儒雅温润,不像个残暴的坏蛋,抽了我的烟总不好意思对我下手吧,而我将烟抛过去,他接住后有在长袍下摆扯下一块布蒙在脸上,撕出眼口鼻四个小洞,用力抽了起来。
那打扮,活脱脱就是cs里的匪!
我试问道:“你是谁?”
他回我:“与你无关!”
我一拍大腿,接话道:“是呀,咱俩没什么关系也就是无冤无仇,我进山找朋友不小心误入此地,您要是方便,不如留个门放我走?”
这cs匪不置可否,而是指着棺材说:“你找的人就在这里面,只是我不记得是在哪口棺材里了!”
闻听此言,心中一沉,我难以置信的开口问道:“都死了?”
他又抽了一口烟,悠然的吐出几个烟圈,说死了。
平淡的就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
小李爹和小李他哥的死活与我无关,但小李是我徒弟,我不能不管。
看到这人的反应,我更加怒火勃发,但是有心报仇却无法力敌,我也只能干瞪着他。
而那怪人却毫不在意我的怒火,反而平淡的说:“不用激动,这是李家的命,他们必须死,李家血脉必须断掉,就好像钱家一样。”
钱家?不会是小琴家吧。
我便问他哪个钱家。
他看了我一眼,说:“你不知道?就是你老婆家,如今不是改姓王了吗?现在只剩一个老头四处飘零,也没有后代了。”
猛地一震,我问他到底是谁?竟然对小琴家的事了解的如此清楚。
他没有回答我,却抓起一根木棒向我砸来。我下意识的躲开了木棍,刚想质问他,却听见身后轰的一声。
我寻声看去。
原来那木棍是砸向了我身后的牌匾,牌匾落地,顿时碎成几块。
怪人却让我过去看看。
我用手电照着去看,那牌匾正面是鎏金龙纹,蓝底金字写着赵钱孙李四个字。
而背后却刻着八字:“赵钱孙李,立祠开宗。”
我读书少,还真看不懂其中有何玄机,不等我问,怪人就先问我,是否知道赵钱孙李取自何处?
我虽然读书少,但是这个我知道,便回答他说,百家姓前四个。
怪人又问:“那张王李赵,历来是天下大族,为何百家姓却是赵钱孙李排在前四?”
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注意过。便摇摇头,问他这是为什么。
他说百家姓本来就是宋朝人做书,所以,赵乃天子之家自然排在第一,钱则代指钱,孙意味着儿孙满堂,李则是桃李天下,连起来便是赵家富可敌国,儿孙满堂,桃李天下,编排百家姓者便是用这四个姓拍皇帝马屁。
我彻底听糊涂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这货只是想给我上一课?我便问他到底要说什么?
怪人没有搭理我,依旧自顾的说:“崖山一役,南宋亡国,而在亡国前便遣八大家将携大批财宝奔赴四方,以待有志之士起义军复国,以为资助,而这八大家将的前四位,便被皇帝赐姓赵钱孙李,此八家皆是奇人异士,厉害无比,奈何天命难违,元蒙国运绝非这八家可以力敌,只好隐匿下来,为了防止儿孙被钱财蒙了复国之心,赵钱孙李收八家财宝,寻凶地埋藏,想要重启财宝只有两个法子,一是八大户齐聚,每人念一句口诀或者拿一份藏宝图,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二是赵钱孙李四家死绝,八大户复国无望便取出财宝招兵买马,不论成败,给元蒙最后一击。”
我对这宋朝还是八大家将没有兴趣,只是问他:“就为了一点点钱,你就杀了李家人?”
他摇摇头,很肯定的说:“那不是一点,而是足以买下整个天下的钱!”
我追问:“所以你杀了他们?”
他还是摇头:“自有取死之道,就好像你老婆家的血脉一样,大家都走在这条路上,我仅是路上的一位行人罢了。”
似乎是我的追问将他惹恼,他不再多说,留下一句:“天快亮了,你走吧,原路返回,以后不要再来这里,否则会死!”
他向我走来却没有再做什么,绕过我后,钻进供桌下不见了。
阴森森的祠堂里剩我一人,我不敢停留,顺着来时路回去,又是一通爬行总算见到蒙蒙亮的夜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听到有人疯狂的呼喊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