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送到楼下,胖子骂骂咧咧的让我叫李小曼下楼,还叫我千万别跟下来,免得飙我一脸血,不过我在窗户里看到场景却是胖子点头哈腰,亲自给李小曼开车门,卑躬屈膝好似慈禧太后身边的小太监一般,我不由得为他担心起来,搞不好,这死胖子是真的看上李小曼了。
吃了小琴为我准备的晚饭,陪她看电视的时候,小琴缩在我怀里忽然说了一句:“徐凡今天打电话,问我有没有许丽的消息。”
不提这事,我都快忘了。
摸摸小琴的脑袋,我问她怎么回答?
小琴转个身,下巴垫在我胸膛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我,露出稍许狡黠的神采,她说:“快了!”
快了?
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说快有许丽的消息了。
我赶忙诘问:“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哪知道他女朋友被人拐去哪里,也根本没有帮他找啊!”
小琴则是一副理所应当的口吻说道:“你叫我表弟先回家的时候,可是说会帮他想办法呢,现在没有人整天可怜巴巴的盯着你,你就不管了?”伸出一根纤纤玉指在我额头戳了一下,小琴幽怨道:“那是我表弟,你是他姐夫。”
我撇撇嘴,有些不屑:“面都没见过几次,这表弟可够亲近的。”
稍作沉默,小琴说:“是不亲近,我也没有比他更亲的亲人了。。。”
这句话让我心如刀绞,而小琴虽然不说,失落之情却也溢于言表,我心头不禁升起几分怜爱,当即决定,从火葬场辞职之后,再解决了阿细老公,一定想办法找到许丽。
一夜无话,只是对小琴大感心疼之后,狠狠乖了她一顿。
因为要专职处理孙教授的事,白天不用上班所以早上九点还没起床,正在熟睡,便有个自投罗网的胖子扰人清梦。
咣咣砸门,跟他妈小日本抄家似的,一进屋就叫我跟他出趟公差。
原来一大早,孙姐老公便打电话告之一个惊人的消息。
孙教授一辈子的存款以及卖房的钱,近三百万,根本没有给他的小宝贝。
孙姐老公颇有人脉,不知道使了什么非常规手段搞到了那位小宝贝的电话号,本意是觉着她与孙教授的关系,或许会知道某些不为人知的事,可联系之后,小宝贝却不想与他多说,情急之下,孙姐老公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拿了孙教授那么多钱,总该尽些心,小宝贝却让他不要狗眼看人低,还说自己虽然穷,那时候也傻,却是有骨气的人,从未要过孙教授一分钱。
然后就挂机了,孙姐老公觉得再打也没有意义,所以让我和胖子去找她当面聊聊。
要出远门,胖子跟孙姐老公要了五千块车马费,好像还在厂长那里敲了一笔,这种行为简直是禽兽啊!!
小宝贝名字有个甜,便称她甜甜吧,孙姐老公只打听出一个大概的地点,具体住址便要我们自己去打听。
没在家里耽搁,洗漱出门,到了甜甜所在的县城已是下午三点,找着孙姐老公给的地址找到一处棚户区,二十多排的平房,路边的树下坐着几个闲聊的大爷大妈,估计这地方少有陌生人,我和胖子下了车,他们就全盯着了。
胖子能说会道,主动走到老人们面前,正巧有位大爷手里的烟只剩烟屁股,他便掏出一根递过去,笑道:“来大爷,续上。”
那大爷就真续上了,还挺上道,问胖子有什么事?
胖子说:“跟您老打听个人,一两年前有个名叫x甜的女孩嫁到这里,现在还在这住嘛?”
大爷嘬口烟,点头道:“在,你们是她什么人,找她做什么?”
这老爷子,管得还真宽嘿。
胖子再次信口开河,说我们是甜甜的同班同学,正好在附近旅游,顺路来看看她。
旁边一位织毛衣的大妈头也不抬:“胡诌吧,看你模样得有四十来岁,你能和她是同学,听说她以前在城里傍了个老大款,是不是你呀?”
天地良心,胖子才刚三十,可一说他是大款,胖子便不计较年纪的事,厚着脸皮认了下来,说自己想与甜甜见一面,便向大妈要了地址。
大妈还算热心,随口唠叨几句甜甜的近况,她怀了孙教授的孩子便退学了,她妈急急忙拜托还在老家的亲戚说了一门亲,还隐瞒了甜甜的故事,结果这亲戚以为捡到宝,又把甜甜介绍给自己的子侄,后来不知怎么得知甜甜的过去,才明白甜甜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恼羞成怒之下,这事就被宣扬了出来。
这一年多甜甜吃了很多苦,她男人骂她是破鞋,成天打她,孩子也没了,能保住一条命都是万幸,结果半年前她男人喝醉酒又要施暴,脚下一滑,后脑勺磕在床梆上,变成了植物人,这下子没人打甜甜了,可她却要独自支撑这个家,没日没夜的干零活。。。。。。
甜甜家是平房,一扇刷绿漆的铁门早已生锈,敲两下,一个女人开门,胖子还问人家:“大姐,甜甜在嘛?”
那女人疑惑的盯着胖子,嗓音十分空洞:“我就是,你们是谁?”
“卧槽!”胖子惊叫一声,没想到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粗手粗脚,衣服上还沾着饭粒的女人,居然是孙教授爱之深切的小宝贝。
我也很意外,担心刺激到甜甜,赶忙挤进门里说:“你好,我们是孙教授的朋友,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如我所料,一说孙教授,甜甜便激动不已,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蛋刹那间惨如白纸,眼睛却转眼通红,尖叫着不要再跟我提这个人,便要把我们关在门外。
正推搡着,胖子狠狠一撞将我挤进甜甜家,反手将门锁住,按着甜甜的肩膀低吼道:“冷静点,孙教授已经死了,我们是来帮你的,回答我们几个问题,以后你不会再受到任何苦楚。”
一番话把甜甜说晕了,呆滞片刻,估计是被胖子勾起伤心时,没有赶我们走却扑进胖子怀里痛哭起来,着实让我跌破眼镜。
日子还是要过,不可能无休止的发泄下去,甜甜哭完也就冷静了,面无表情的叫我们进到那破败不堪的家里,一座几平方米的小院子,厨房厕所在院南,北面是两间串在一起的屋子,客厅很狭小,而卧室被门帘挡着看不到情况,只是进门那一眼,看到有个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一具尸体。
胖子忽然凑到我耳边说:“有股血腥味。。。”
随后,胖子给了我一个眼神,我领会的向四周看去,房子一眼就能看穿,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卧室。
甜甜看到我在打量她的屋子,有些不高兴,侧身挡住卧室,也不倒水,但开门见山的问我们:“有话就说吧,说完赶紧走!”
胖子抽抽鼻子,假装随意道:“咦?哪来一股子腥味?”
说完,胖子便紧盯着甜甜的脸,看她作何反应,而后者却皱着眉闻闻自己的双手说:“我男人常年昏迷,要用鸡血擦手心脚心,你们进来之前我正在做这个。”她不耐烦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事?”
“怎么,不请我们坐下说?”胖子玩味的说。
甜甜没说什么,自己找了一个破旧的椅子坐了下来。我和胖子很识趣的没有再说什么,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来找甜甜的目的就是来打听孙教授的钱的下落,可是,看到这样的居住环境,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倒是甜甜大大方方的对我们说,“说吧,要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