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吩咐完打算回去明天上午再和老马一起去死者的家看看,然后让老马弄点儿蒲草把房间熏一熏,在弄个香炉地上想供奉上祭品。
这些动作或许有用,我也不能肯定,只是就这样干巴巴的离开,让他们一家人没事儿干他们肯定心里不踏实,那我只好给他们找点儿事情做了。
按说蒲草熏房间应该有些作用才对。
我刚要走老马凑了过来,然后小心翼翼的问我明天去死者家,拿出多少钱来好。
说实话拿的钱越多肯定越有诚意,只不过我也不敢让老马出血本,万一解决不了的话这钱追又追不回来,再把命丢了岂不是人财两空?
我摇了摇头丢下一句话让他自己看着办按的心意来,就回家去了。
当天晚上我没怎么睡觉,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醒来一次,然后机械似的给胖道士去个电话,看看他在不在。
虽然我看不上胖道士,但是现在这个时候除了找他,我也没人能求了,胖道士就算是坑蒙拐骗经验也比我丰富的多,问他准没错儿。
可是打过去的电话依旧是泥牛入海,永远都没人接,这让人很恼火。
迷迷糊糊的睡到小琴喊我起来吃早饭,胖道士的手机还是没人接听,我焦急上火的样子被小琴看在眼里,又是一番担心的询问。
为了让小琴不再担心,我只好强装笑脸说自己没事儿,让她不要操心,我吃过饭还要出去一趟。
我知道这样子的谎话是不可能瞒得住小琴的,但是瞒不住也的瞒,我总不能跟她说我要帮老马驱邪驱鬼去吧?这样她担心了。
吃完早饭给老马去了一个电话,约定了地方见面,我告别小琴独自一人赶过去。
殡仪馆有那死者的家属的联系方式,老马一早就联系到了对方,问到了地址,我们碰头后直接去死者的家属家。
死者家也是工薪阶层,姑娘父母退休在家,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还和安眠药自杀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情,还是压力过大,亦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自杀的。
按说知道死者的死因,对解决这件事情是有帮助的,但是这些问题我也不好唐突的过问。
本来就是我们这边的老马做的不对,来寻求人家原谅的,我们要是再问东问西的话还不得让人家给赶出去啊。
来的路上我和老马都已经做好了要被死者家属骂的准备,可是到死者家后才发现她父母的脸上虽然有不高兴的意思,但还是挺注重礼仪的,并没有骂我们。
我们闲聊了一会儿我才得知,这家老两口都是退休的老教师,难怪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还能沉得住气,涵养这么好。
聊了一会儿天,我示意老马可以拿出行动了,没必要继续待下去了,早点儿完事我也可以早点儿得到答案,然后再确定一下,要怎么进行下一步。
我虽然答应了帮忙,但其实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得一步一个脚印的来,也根本想不到事情后续会如何发展。
老马这人脸皮薄,出了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就示意往我给他说情。
我只好开口向两位老人解释了一番,反正事情之前在电话里已经说了一个大概,现在就是补充而已。
“叔叔、阿姨,事情就是这样的,我马大哥一时间财迷心窍,拿了您二老闺女手上的金手镯拿去卖钱花掉了。现在您二老的闺女应该是心生怨气,搞得我马大哥家鸡犬不宁,痛苦不堪,我没有说谎话,您二老看过这个就知道了。”
我说完招呼老马上前把手腕上的印记给两位老人看,这两个老人明显认识那个手镯上的花纹,脸色齐齐变得煞白起来,相互看了一眼都目露惊恐的看了我们两眼。
虽然作怪的是他们的女儿,但是现在已经人鬼殊途,他们自然也有些害怕。
看他俩的样子应该是不太相信我说的话,毕竟自己的女儿生前是什么样子他们清楚明白,按照老太太的话说,他们女儿生前一直挺听话,待人也随和的,就是一时间想不开怎么就吃安眠药自杀了呢。
不过老马手上那个手镯的印记却是无比的清晰,也由不得他俩不信。
老太太又忍不住哭了起来,一只手抓着老先生的手臂在微微的颤抖,害怕和悲苦的情绪蔓延开来,我也心生同情。
经历过姥姥那件事情之后,我就知道这人死了阴阳两隔了,绝对不能够按照衡量活人的方式方法去揣度死人的想法,死者虽说不是百无禁忌,但也绝对比活人的束缚少的多。
这一点我已经在姥姥的身上确认过了,姥姥生前是多么慈祥的人,可是死后也被怨气和欲望所支配,完全没有了生前的记忆和本性,非要带我走,拉我垫背呢。
那姑娘年纪轻轻自杀暴毙,怨气深重,即使是不招惹她,也很可能会弄出点什么事儿来,可老马和他侄子偏偏要偷人家东西,这不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么。
这个时候说这些也没用了,重要的是弥补,消去那姑娘的怨气老马一家人才有救。
我虽然没本事,但也知道一般处理这种事情的时候都是这种方法,就算是胖道士来了也不可能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人魂魄给灭了,还是得想尽办法让人满意自己离开。
道士是不会轻易的杀鬼怪,除非遇上了无可救药的恶鬼才会下杀手的。
老马活了几十年了,也不用我提醒他,当即就一脸委屈的哭了起来,作势就要下跪,两老人忙不迭的拦住他。
老马哭哭啼啼起来,或许是悲从心来吧:“您二老行行好帮我劝劝您二老的闺女放过我们一家人吧,我知道错了,我不是人,我财迷心窍偷了您二老闺女的手镯,我不是个东西。求求您二老帮帮忙,要是你二老实在气不过打我骂我也行……”
老马声泪俱下的说了一大堆的东西,就连我也被说的动容了,两个老人起先还面有冷色,但之后就满脸的同情起来,再加上心中悲苦,三人抱头痛哭。
我在一旁感觉特别的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等到三人边哭边聊了十分钟左右,我觉得火候差不多够了,就踢了老马的脚一下。
老马会议,擦了擦眼泪和鼻子,拿过身后沙发上的包,从里面拉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四四方方的一看就知道是钱,看厚度有三万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