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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栖云对着有光的地方仔细看了看,忽而将手指伸进茶杯,拈出一粒虫卵来。老牛叫道:“哎哎,这茶叶水我还要喝呢。”何栖云将虫卵放到他眼前:“你来看看这是什么?”老牛一怔:“这个?这是从杯里拿出来的?”何栖云叹了一口气道:“这就是你肚子里螸虫的虫卵啊,你自己喝了你都不知道,可真是个糊涂虫。”他一边说一边将虫卵在指间捏爆,虫卵中流出了很多灰黑色的粘稠浆液,仿佛鼻涕一般,让人肠胃之中情不自禁地泛起一股恶心。老牛家的老娘们吃惊地问道:“老牛不会又吃下去虫卵了吧?”何栖云看向老牛:“我给你治完病你没再喝这茶缸子中的水吧?”老牛忙不迭地点头:“没,没。”何栖云点点头道:“这就好办了。螸虫虽然性情毒烈,但只有在人身体之内才会发挥作用,在外面倒不会影响人。你们家里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螸虫,一定是哪里躲着一只母虫,才会经常出来兴风作浪。”

何栖云让老牛家的老娘们仔细想想那两个货郎担到底还做了些什么,她努力地回忆了半天,说道:“那天我就站在院子里,他们就推门进来了,一面放下货郎担一面和我说,天太热了,讨口水喝,然后我让他们屋里喝水,他们喝完水就挑着担子走了,也并没什么特殊的。”何栖云提示她:“你有没有看到他们往地上放什么东西?”这么一说老牛家的老娘们呼啦一下想起来了:“哎,你不说我倒忘了,进门的时候后面那个人在吃窝头,最后他手里还剩指甲盖大小的一块,一不小心就掉地上了,他也没再捡,我当时还觉得他挺浪费粮食的。”何栖云道:“掉在哪里了?快带我去看看。”

老牛的老娘们将他引到院子里,在靠近门的地方用脚点了点:“有几天了,我也记不大清,好像就是在这旮旯,应该不会差太远。”何栖云蹲在地上,对她说道:“给我找个刨锛来。”刨锛是一种常见的农具,形似农具而小,家家户户都有,她很快就从草房外面的架子上取下来给了何栖云。何栖云用它在地上刨了两下,松软的泥土下显出一个径约半尺的圆坑来,坑底下有一些黏乎乎的液体,便和煮过了头的面条汤一样。何栖云将手指伸到圆坑中,摸到坑底还是暖的。这外面刚刚下过大雨,照理说泥土应该很凉才对,但现在却大大反常,说明这里就是那螸虫的老巢,并且它刚刚离开不久。何栖云知道螸虫随风而生,性情机警多变,如果感觉出来老巢被人动了一定会逃往他处,那就再也无法捕捉。他想了一想,从身边取出先生的那面木质罗经来,查探螸虫的走向方位。原来螸虫固然非比寻常,但它总还在五行数理之中,何栖云所学的皇极生象术是皇极派的上乘本领,用它来探知动物的巢穴和行径已算是小题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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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两口子和那两个跟从过来的土匪见何栖云将罗经捧在了手中,口中念念有词:“这圆坑从房基下发出,是子山午向,庚子分金,为杨公旺气脉,虫属风,庚子纳音属土,这地方前后都有小沟,形势十分恶劣,又逢四二同宫,正应古语‘风行地而硬直难当,家宅定有阴山之祸’,倘使虫主数四八二一,则中数合十,外数合五,必然沿着阴阳倒错之位逃遁。后天八卦之中,艮坤为生死之门,艮宫有生生不息之象,地盘对应生门,虫子背孤击虚,一定面向此方,而此数阴阳相平,那应在天元龙之内,便是坤山艮向。”这其余四人对数理是一窍不通,所以只有呆愣愣地看着他在那里比划。何栖云演算一番之后,拔下一根蒿草用它的茎叶在地上摆出方位,对那两个土匪说道:“拜托两位大哥,快找块松香过来。”其中一人摸摸衣兜:“我这里有。”何栖云喜道:“松香气味纯正平和,螸虫一闻到它的气味便会闻风而动,到时正好可以捕捉它。”

在何栖云的指挥下,两名土匪用火石引燃了松香,将它架在了圆坑上方,任由它发出的烟雾袅袅向上升起。何栖云闭上双眼默念皇极生象术口诀,忽而瞋目直视,右手剑指一指烟雾:“开!”那烟雾陡然化作一条直线,笔直地沿着蒿草摆放的方向飘了过去。此时屋外微风阵阵,那股烟雾却始终聚拢不散,何栖云剑指凝定,目不转瞬地盯着这一方向。其他四人见他面色严肃,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宛似入定一般,都是万分小心,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唯恐搅扰了他施展本领。

隔了半袋烟的工夫,众人忽听地下传来沙沙的声响,猛可里松烟所指的方向地表泥土下陷,现出两根不住抖动的长须来,只稍过片刻,须下顶出一个披着甲壳的脑袋,便和老牛肚子中的螸虫一模一样,只是比它要大很多,显然它就是老牛肚子中那条螸虫的母虫,此刻嗅到松香的气味便禁不住蠕动而来,方位和何栖云之前推断的一点不差。它将头拱出地表后,猝然看到外面围着这么多人,头一摆便准备钻回地下。“哪里逃!”何栖云一声暴喝,早已捏在手中的金梭子化成一道金光,正钉在螸虫的脑袋上。螸虫拼命地扭动着身体,却是无法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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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栖云走上前来,拈住金梭子的尾部,那螸虫头部被钉,连带着身体也从地底提了出来。大家这时才发现,这螸虫全身呈青黑色,肚子鼓鼓胀胀,腰腹的位置几近透明,可以隐隐看到内里黑色的脏器。虽然它头部遭受重创,但何栖云的手法轻重得宜,它并未就此死去,仍然在金梭子上一扭一扭地甩动着尾巴。何栖云喃喃自语道:“这螸虫果真便是一开始投下的母虫,然后在这里长大成形,并且不断兴风作浪。它背脊上有两排斑点,但并未变成血红色,应该没有吸食人血,不过它却能听从人的操纵在茶缸之中产卵,也是一桩奇事。”就在这时那螸虫忽然勾起了尾巴,将尾巴撞向金梭子的尖端。何栖云急忙阻止了它的异动,拈起另一枚金梭子在它背上接连刺了三下,冷笑一声:“你的主子知道了你的处境,想让你在金梭子上自杀以避免被我追查,只怕没那么容易!”

螸虫摇头摆尾,显得十分痛苦。何栖云小心翼翼地捧着它,仍然将那枚金梭子留在它脑袋上,同时招呼那两个土匪随他一同来见丁福林。

丁福林见到何栖云手里的螸虫,笑道:“臭小子怎么还捉上小虫虫了?你也不是三两岁的小孩了。”何栖云摊开手掌,将螸虫展示给丁福林:“二掌柜,这条螸虫就是老牛肚子里那条虫子的母虫,它还在老牛家的茶杯里产了卵,要不是今天发现了,老牛肯定还会再次中病。”丁福林道:“老牛有啥特别的,这下虫子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害他?”何栖云道:“老牛就是个乡屯蠢汉,倒没啥特别的。我向那人之所以挑中了老牛,多半是因为她家的老娘们。”

丁福林道:“那老娘们怎么啦?”何栖云道:“刚才在田埂子上我也没细瞧,但在他家和她打了个照面,发现这老娘们实在是个惹祸的砬子。她脸色蜡黄,俗语称‘小黄脸子不好交’,嘴唇向前撅起,两腮却没啥肉,相书称‘两腮少肉者绝情寡义’、‘口如吹火一世穷’,再配上她那一对招风耳,简直就是一个传话筒。下虫的这人知道老牛家一旦出事,凭他老娘们的那张嘴肯定会将消息传递给屯子里的全部土著,如果有人乱出一些主意,这双方肯定就干起来了。”

丁福林嘬了嘬牙花子:“看样子挑事的这人对这面的情况了解得很清楚啊,能有实力把这事弄清的,整个东边道也没几帮人能办到。”何栖云道:“这母虫性属风木,自带三阴属性,本来在养虫之人手中也很常见,但给老牛下虫的这人为了保证母虫旺盛的生命力,曾经给虫子喂食了大量的雄黄和硼砂,所以它比一般的螸虫要大许多,这就不是寻常的虫师所能办得到的。我现在虽然还没有想出主意,但先生一定会有办法的。”丁福林道:“好,那我们就先回四面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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阐幽录:流传中东北土匪中的神秘传说(民国,悬疑,风水)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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