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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吴绪昌继续用低沉沙哑的嗓子说道:“现在欧洲战事已经结束了八年,列强表面上相安无事,实际上却蕴藏着更大的矛盾,其中在华利益就是重要一项。在我想来,与其等战火烧到我国国民头上,不如主动把丨炸丨药包引爆,让其他列强也卷进来,如此胜负还有一些。否则照目前的情况发展下去,中日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吴绪昌说得太过高深,土匪们都听得似懂非懂,镇八方索性抛开这个话题,问道:“那依先生看我们怎么办呢?”吴绪昌叹道:“混天龙虽然并不是啥特别人物,可攀上了日本人的高枝后日渐趾高气昂,愿大掌柜凡事深思熟虑,遇到一些小事暂且忍耐,如果中日真正开了战,那就是我们的转机之时。”镇八方其实也知道,绺子里有一些弟兄对云中龙从日本人手里得到大量给养很是眼红,天天撺掇着去投奔日本人,但云中龙已经归顺了日本人他们再去意义也不大,何况镇八方为人强硬果鸷,不愿意当受气的小媳妇听从婆婆指手画脚,但他也不愿把事做绝,所以在明知韩立诚的身份后仍是默许他在二道湾开采金矿,究竟未来如何,他自己也无成算。不过听吴绪昌的这一番话,他倒是强硬的主战派,他听到先生的回答后不置可否,示意其他人也说两句。

吴绪昌因为说的太明确,众人再说什么都有狗尾续貂之感,所以一时竟至无言。正在这时,外面有传号的土匪来报,说有人从靠山屯捎来一封海叶子,靠山屯的两帮人又打起来了。镇八方道:“送上来!”那土匪便颠颠地将海叶子递了上来。众人看这海叶子是用黄裱纸封的,因为外面雨太大,纸封已经全部被打湿,那信瓤子上也糊成了一团,分辨不清字迹,镇八方嘟哝了两声,说了句:“怎么又打起来了?”原来这靠山屯离四面梁不算太远,属于受四面梁庇护的村落,村里有什么事都不报官府而来战东道寻求支持。这屯里有两帮人,一帮人是前清就从外地迁过来的,他们以本地土著自居,而另外一帮人则是近十几年才从关里迁来的外地人,内中又以山东人为主,双方因为土地、用水、收粮等问题经常发生争执,头一阵子两帮人就因为争地边子大打出手,眼看就要出人命,有人向战东道插千的土匪求助,镇八方得知事情经过后,派遣孟仲义前去调解,双方答应各退一步,将地边子留出来开成小路。哪知这没几天又打起来了,是以镇八方才有些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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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存在的意义就是要在适当的时机为上级分忧,所以一见镇八方的表情,丁福林立刻说道:“大掌柜,我带几个人下去看看吧。”镇八方觉得这事也不大,便说道:“那你去吧!”丁福林随意点了几个兄弟,众人就随着他出了门。此时雨较前时已稍小了一些,但众人穿戴着斗笠蓑衣,仍觉得雨水不时渗进衣服里,黏在肉上湿乎乎的难受。丁福林体恤弟兄们,有意加快了脚程。平日里觉得靠山屯离四面梁很近,抬抬脚就到了,今天却是格外漫长,迁延了快一个时辰才到。

他们个这老远就看到双方扛着铁锨、镐头,两方人正在雨中激烈地对骂着,有些年轻人甚至跃跃欲试地想动手,幸而里面有些老成持重的人拉着才没打起来。丁福林扯着嗓子喊道:“我是花斑豹,都站那儿别动!等我过去再说!”靠山屯的村民在雨帘中只见一群戴了斗笠的人趟着泥水过来,听见领头的人报号花斑豹,一齐住了手,有人大叫道:“战东道的丁掌柜来了,瞧他怎么处理。”丁福林没挨到近前,已有两个平头子一人扯定他的一只胳膊,唠唠叨叨地讲开了,这两人都是屯里有数的长舌妇,你一言我一语,丁福林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他大喊一声,然后说道:“一个一个地说。”那两人仍是抢着要自己先说,丁福林一指左手边的这位:“你先说。”那人叽叽呱呱地说了一通,另外一个村妇也不甘示弱,从旁边予以反驳和补充。这些女人说话没有条理,东一耙子西一笤帚,但好在丁福林在绺子里当了多年的二掌柜,很快他就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本地土著和他们口中的山东蛮子一向就有矛盾,上次争地边子的事过后,因为镇八方派出的孟仲义办事公道,双方暂时相安无事。但昨天因为无知孩童的一句话,双方的矛盾又再次被引燃。

后迁来的这批山东人里,有一户姓李的人家,男的叫李本华,女的叫桑二姐。两口子都是三十啷当岁,因为在关里没吃没喝才随族人投的东三省。他们在靠山屯落脚之后,先后生了一女一儿。女儿如今十四岁了,虽然相貌平平,倒是个正常孩子,那儿子来历却有些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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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搬到屯里安家后,在前院栽种了几棵李子树。李子树是东边道常见的果树,一向长得很慢,就是长到二十多年也不过碗口粗细,但他们家的李子树中却有一棵生长奇快,第一年破土时也不过筷子粗细,在春风中摇曳不定,第二年便已长得核桃粗细,与房梁一般高矮,到了第三年树干已挺拔如同树龄三十年的红松,高度约有两丈上下。还没等李家两口子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这树已长有合抱粗细了,树皮上还出现了深深浅浅的沟壑,简直和上百年的老树一样。而且一般李树都是从一人多高的位置分枝抽芽,可这李树低矮的地方一根枝桠也无,所有的枝桠都集中在树冠,远远望去好似过去县令出行时张的华盖一般。

自从这李树不断地蹿高,周围原本长势良好的其他李树陆陆续续都枯死了。最奇怪的还是这李树只开花不结果。一般的李树都是第五年开始开花结果,这李树直到第六年头上才在最高的树杈子上开了两朵淡白色的小花,然而花开了八九天就谢了,一个果实也没结,转年也是一样。那一年秋天的时候,邻居二雷子盖房子,想拿这李树打件家具,但不料斧头一砍在树上,就流出了很多淡红色的浆液,看上去好像是血一样,二雷子心中嫌弃,也就没再砍下去,但这棵树上从此就多了一道伤口,像是孩子张开的小嘴一样。直到第八年开春,别的树都还寂然无息的时候,这李子树最顶的枝头先发出了一个硕大的花苞,这花苞颜色是淡粉的,足足有人的指肚儿大小,那时李树叶片未萌,这么大的花骨朵在树下就能望见。桑二姐把李本华招呼了过来,让他来看这花骨朵。李本华说树开花了是好事,没准今年能作果哩。过了几天,桑二姐有个下午在李树下洗衣服,洗着洗着忽觉身体困乏,就倚在了这棵粗大的李树上,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连自己都无法确认的梦。梦中出现了一大片白茫茫的雾,雾中后来走出一个白胡子老头,老头前额上有一道醒目的伤疤,不过伤口已经快愈合了,老头对她说道:“李花谢了李子发,李子发来在你家。此天赐麟儿,不可丧失良机。”桑二姐没有听懂,重复了一遍最后这几个字:“天赐麟儿?丧失良机?这说的是什么?”老头只是笑笑:“天机不可泄露,到时自然便知。”说完这句话老头转身离去,只留给了她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她打了一个哆嗦,竟然从梦中惊醒。醒来后她霍然发现,头顶的那个花骨朵竟然完全打开了,硕大的花盘足有茶盏大小,粉嫩的花瓣在风中微微颤动,无端惹人怜爱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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阐幽录:流传中东北土匪中的神秘传说(民国,悬疑,风水)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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