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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福林见自己的人已控制住了局面,将枪在食指上转了两圈,然后慢吞吞插回后腰,又绕着蒋茗和石磙子踱起方步:“说话呀,怎么不说话了?刚才谁还在那里得了八嗖地说要给我的脑袋开两百块大洋的价钱?爷的头如今还好端端地长在脖子上,怎么没有本事来拿呀?”蒋茗知道这时说什么都是徒劳无益,索性闭嘴不再言语。丁福林冷哼道:“不说话就代表你没错了?往战东道头上泼脏水,污蔑我们大掌柜,挑拨其他绺子和战东道的关系,这可不是不说话能糊弄过去的,三规四局你也懂,怎么办你自己琢磨吧。”蒋茗长叹一声,慢慢地俯下身从靴筒里摸出一把匕首,抬手就向自己脖子抹去。不料刚一出手就被人抓住了,她扭头一看,见是云中龙的老七。她叹道:“老七,你这是做什么?”老七急道:“大掌柜,你不能死啊!”赵灯笼也在旁边帮腔:“大掌柜,战东道的丁掌柜是明白人,咱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但也不能赶尽杀绝啊。”他这么说的时候眼睛却望着丁福林。他们表面上是为蒋茗谋划,其实是担心战东道日后会对他们痛下杀手。

丁福林没有马上开口,他明白赵灯笼的意思,也在心里合计开了:若是现在杀掉这几个云中龙的头目,云中龙肯定元气大伤,但包括孙人龙在内的一多半人还都在宽甸子,这将是无穷无尽的祸患,如果他们就此投降了跳子那才是战东道的大麻烦。蒋茗虽说不是个东西,但她上了跳子的红黑榜,有她在肯定不会投降跳子。但如果放掉蒋茗那也不行,她犯下了滔天大错,今天已跟战东道较上了劲,如果不压制住他只怕日后更会猖狂。丁福林沉吟片刻,说道:“每个人留下两根手指头,回去后把云中龙解散,从此滚出东边道,别再让我看见你们,否则叫你们背毛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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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福林一番话说完,众人皆是鸦雀无声。蒋茗一言不发地举起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就向自己放在石磙子上的左手剁去。但见寒光闪过,她左手小指和无名指已齐崭崭地切断,两根葱白似的手指留在了石磙子上,指尖仍然在微微抽搐,仿佛那不是已经离体的手指,而是两条即将步入结茧期的春蚕。蒋茗面色惨白,贝齿紧咬着下唇,但始终没出一声。她手上鲜血淋漓,抬步向外走去,血滴随着她的走动洒落一地,但她并未包扎,一任鲜血在雪地上绽开一朵朵殷红的血花,一路绵延铺展开去,显得分外触目惊心。丁福林拿两根指头捏起一截断指,炫耀似地在云中龙众人眼前晃动了一番,然后将它扔在了石磙子上,伸开蒲扇似的大手向下拍去。他虽然没有练过铁砂掌之类的外家功夫,但多年在绿林摸爬滚打功夫也自不弱。只听啪地一声,那截断指被他拍了个遍,连内里的骨头都被震得粉碎,他提起已经被蹂躏不堪的断指,像扔一块破布一样将它扔进了雪地里,然后无声地踏上一只脚,用力碾动了两下,最后又朝上面吐了一口唾沫。他的举动云中龙众人都看在眼里,他们眼中都几乎喷出火苗,但看着四周战东道土匪警惕的眼神和黑洞洞的枪口,不得已收敛自己的表情,按照在绺子里的高低次序,一个个地走到石磙子旁,用利器砍断自己的手指。丁福林看着他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从自己面前走过,表情既畅快又鄙夷。

待到云中龙下山的所有土匪都被赶出了院子,丁福林将那些手指聚拢成堆,仰天哈哈大笑:“在东边道敢与战东道叫板的,就是这么个下场!”董承金走上前来:“二掌柜,这次我来得晚了,累您和仁字棚的兄弟受惊了!”丁福林仍然大笑不止:“来的不晚!能踩上这个时候就很不错!对了,你们是怎么过来的?”董承金道:“大掌柜的见您走的急,带的人也不多,唯恐您有闪失,所以随即就命我带同兄弟们过来了。我怕云中龙有埋伏,所以在外面扫了一圈,因为这才晚到了一会儿。”丁福林道:“你做得对!他娘的,老子一辈子玩鹰,今天险些被鹰啄瞎了眼。老弟呀,今天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真就准备在这儿和混天龙对命了。之前我一直以为他们会在宽甸子碰码,可谁知道他们会选在这儿?就这一个疏忽,竟而犯下弥天大错!”董承金道:“您这是吉人自有天相,像混天龙这种角色,您别瞧她现在作得欢实,可早晚要被拉清单!”丁福林冷哼一声:“现在她虽然走了,只怕未必会退出东边道,我们还得多提防着点!”董承金点头称是。丁福林举手招呼战东道的土匪:“挑回来线,到四面梁说话!”土匪们收拾起地上的枪支,跟着丁福林打马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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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福林一进聚义厅,将那些断指哗啦啦往地上一倒:“大掌柜,这是今天下山的添头,好歹没辱没了咱们战东道的威名!”镇八方用脚在地上扒拉了两下,略略询问了几句,当即下令召集绺子众掌柜议事。因为事情重大,连伤病未愈的吴绪昌也在何栖云的背负下赶来了。镇八方道:“这次二掌柜下山,险险出了大事,今天把众兄弟召来,就是要商量一下对策。”丁福林先将下山的经过约略叙了一遍,又补充道:“蒋茗这次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来太岁头上动土!他们这次态度强硬,多次在言语中贬损战东道和大掌柜,我觉得背后是有人支持的。还有大腊八那几个绺子,平时一向不声不响,今天也蹦跶得特别欢,肯定事出有因,这些都亟待查明原因。”镇八方道:“这些人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也好一阵子没敲打过他们了。这次二掌柜虽然放他们走了,但事情不能这么完了,否则我们战东道在这里如何立足?”炮头崔大力性如烈火,起身说道:“大掌柜,干脆咱们带人把云中龙并了吧!”镇八方道:“大白龙杜方雄活着的时候,对手下的弟兄不薄,从没听说有一个人半道拔香头子的。他们人又不少,即使并过来也不好安置。”

吴绪昌咳嗽了两声,他现在没办法用道术推算形势,只能就事论事:“我以为混天龙此去必定不会解散云中龙。”镇八方道:“她今天被二掌柜踩了这一通,还有脸在这儿混?”吴绪昌扳着手指头道:“第一,云中龙绺子内部没出变故,他们一向心齐,这次也不例外;第二,云中龙的崽子都是宽甸子附近几个乡镇的,他们故土难离,也没法走远,更没啥谋生手段,他们离开了云中龙别的绺子也未必会收,所以他们也一定反对解散;第三,就得说说蒋茗这个人了。混天龙表面看似没大主意,其实比谁都冥顽不化。她若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会来。既然她已起事反对大掌柜的,肯定会一条道跑到黑,绝不会半道退出。何况她今天丢了两根指头,恨意必定更深,她若解散绺子,哪有机会东山再起?从这三点上说,她肯定不会解散云中龙。”镇八方道:“如果她执意在宽甸子赖着不走我们就把她逼出去,东边道决不允许出现跟我叫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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阐幽录:流传中东北土匪中的神秘传说(民国,悬疑,风水)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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