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叶伤寒再次被木棉的话呛到,索性板着脸笑骂:“臭丫头,不准乱说逗二哥!”
“噗哧……”
木棉一下子笑起来,然后自然而然地挽起叶伤寒的胳膊,毫不吝啬地将叶伤寒的手臂往她半遮半掩的胸前硬拽,湿润的长发更是微贴叶伤寒的脸庞,脑袋很享受地靠在叶伤寒的肩膀上。
仰头看着眼观鼻、鼻观口的叶伤寒,她轻声说:“二哥,有你真好……”
叶伤寒身体僵硬,下意识地挪了挪身子与木棉保持距离,然后顾左右而言他:“丫头,我不是让你去睡觉了吗?”
“可是人家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和你在一起,我想多和你说说话。”
木棉说着又靠在了叶伤寒的肩上。
“不行!”
叶伤寒再次挪了挪身子,说:“明儿一早你还得回学校呢,赶紧去睡觉!”
“哼!”
木棉轻哼一声,满脸都是不情愿,但最终还是气呼呼地起身回屋。
因为从小被叶伤寒惯着,又有木槿心疼,所以,木棉的脾气一向很大,所以,进门的同时索性把灯给关了。
当然,这仅限于在家人面前,在学校,她其实挺乖巧的,不然同学们也不会说这位校花像棉花那般柔软了。
随着木棉将屋里的照明灯关上,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漆黑中。
叶伤寒又在庭院中独坐了好一会,等身体里那种异样的情绪都被夜风吹散之后他才拖着睡意惺忪的身体回屋。
因为可以夜能视物,为了不影响到隔壁屋的木棉休息,叶伤寒也不开灯,轻手轻脚地进了自己的卧室,倒头就睡。
然而,他才钻进被子里就惊得猛一下坐起来,因为他分明碰到了女人的绵软身体。
定睛去看,躺在他床上的分明就是木棉!
此时的木棉已经将那套红色的裙子换掉,穿的是一套粉红色的睡衣,短袖短裤,蜷缩在被子里的她活似一只慵懒嗜睡的小猫咪。
顿时之间,叶伤寒的头都大了,赶紧的,他轻手轻脚地准备下床,然而,木棉却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梦呓般含含糊糊地说:“二哥,丫头好想你……”
“轰……”
冷不防听了木棉这话,叶伤寒的脑袋猛地一下炸开,那感觉就仿佛灵魂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浑身热血直冲脑门。
不过,紧接着叶伤寒就注意到木棉是一副熟睡中的样子,他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寻思:“丫头这是走错房间了吧?”
小时候两人同睡一张床当然没什么,可如今木棉已经是大姑娘了,再过几个月就满十八岁,叶伤寒哪能还像小时候那样?
所以,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的他急忙轻轻挣开木棉的纤手,然后轻手轻脚地下床。
他的眼睛夜能视物,即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晚也能清楚地看到被子里的木棉是睡着的。
但是,他哪里知道木棉根本就是装睡?
他才如小偷那般前脚刚走出卧室,本该看起来睡得很香、很沉的木棉竟幽幽睁眼,双颊绯红。
“二哥干嘛跑了呀?难道他不喜欢我吗?”
这么一想,木棉的眼眶突然就湿润了,两行清泪从扑簌簌的大眼睛里滑落,无声地在枕边绽放。
就在这时,耳尖的木棉突然依稀听到卧室外面的叶伤寒用略显惊讶的语气说:“木槿,你……你怎么回来了?”
木棉吓了一跳,那感觉就仿佛在粮仓里偷吃大米的老鼠听到了猫叫声。
心乱如麻的她赶紧匆匆翻身下床,一边慌慌张张地整理身上的衣裤一边朝着紧闭的房门走去。
不过,就在她准备硬着头皮开门出去的同时,房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
开门的自然就是木槿。
和木棉一样,站在门口的木槿也穿一套睡衣,不过却是长袖长裤,而且是白色的。
心中发虚,木棉暗暗吐了吐舌头的同时忙用弱弱的语气说:“姐,你……你怎么回来啦?”
“哼!”
长发披肩的木槿半点也没有搭理的意思,轻哼一声的同时她当即用轻嗔薄怒的语气质问叶伤寒:“你不是说丫头已经睡着了吗?”
“我……”
叶伤寒哑口无言。
木棉灵机一动,忙说:“姐,你和二哥说话的声音那么大,人家不被吵醒才怪呢!”
木棉不愧是叶伤寒的妹妹,演技颇得叶伤寒的真传,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刻意装出一副异常吃惊的表情四顾左右,然后惊呼:“哎呀!二哥,我怎么睡到你的房间啦?”
“我……”
叶伤寒依旧哑口无言,他还奇怪木棉为什么就跑到他的床上睡着了呢。
“哼!”
木槿再次轻哼一声,继续用微怒的语气质问叶伤寒:“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接你电话?”
叶伤寒先是一愣,然后一脸无辜地解释:“你……你没有打电话给我啊……”
不等叶伤寒把话说完,木棉忙又硬着头皮说:“二哥,姐给你打电话了的,而且打了好几个哦,不过当时我们都在倾心姐的车上,而且我在玩游戏,所以……所以就把姐的电话给挂了啦……”
“我没问你!”
木槿冷声打断木棉的话,继续质问叶伤寒:“那你们到家了为什么不打电话和我说一声?”
“姐,事情是这样的……”
木棉又要辩解。
见木棉颇有越描越黑的嫌疑,叶伤寒忙抢先一步说:“这大晚上的,我寻思着你忙了一天,应该已经睡着了,所以才没有打电话……”
“哼!”
木槿脸上的怒容更盛,她冷声打断叶伤寒的话:“丫头大晚上不回家,电话又是关机的,你的电话又打不通,我睡得着?要不是倾心打电话……”
话音未落,木槿突然没来由住口了。
“我知道啦!”
不过,即使木槿的话没说完,可木棉依旧想到了某种可能,于是乎,她嘟着嘴气呼呼地说:“姐,是倾心姐打电话告诉你我和二哥回苦桑村的吧?那个女人真是好心机,哼!”
“胡说什么呢?是我打电话给人家的!”
木槿从小就不会说谎,每次说谎眼睛就会不停地左顾右盼,可饶是如此,意识到自己的气势比之前弱了几分之后,她依旧硬着头皮用无比气愤的语气说:“丫头,你赶紧去睡觉吧,明天还得赶早回学校呢,我和你二哥有话说!”
木家姐妹的妈妈很早的时候就去世了,在木棉的心里,木槿不但是姐姐,更是妈妈,从小到大,木棉最怕的就是木槿。
所以,她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嘟着嘴扭身气呼呼地回屋。
“去哪呢?”
木槿跺了跺脚,说:“臭丫头,你怎么还想在你二哥的卧室睡觉?这么大的姑娘了,不嫌害臊吗?”
“人家……人家之前还不是因为太困才走错房间的?”
俏脸微红,木棉赶紧垂着头一边吐舌头一边慌慌张张地逃进隔壁的房间。
“哼!”
听到木棉在隔壁屋关门的声音,木槿朝着叶伤寒冷哼一声,自顾自地进了叶伤寒的卧室,恶狠狠地将照明灯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