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地盯着一本正经的叶伤寒,关诗经甚至忍不住想,这混蛋该不会是想欲擒故纵吧?
念头一起,她干脆别有用心地说:“刚好我晚上没课,这样吧,咱们吃饭了我开车送你回去,或者……或者你今晚睡这里也行。”
“那怎么行?”
叶伤寒哪里知道关诗经这么说就是有意试探他?
连连摇头的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关老师,你之前也说了我这个男朋友就是临时抓的壮丁,既然这样,咱们怎么能睡在一起呢?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说着,叶伤寒已经逃也似的出门,那架势就仿佛关诗经是能吃人的母老虎似的。
关诗经呆呆地愣在原地,好半天过后才回过神来。
气得直跺脚的她见叶伤寒已经逃得无影无踪,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咆哮:“我……我随便你妹夫!”
因为愤怒,关诗经的胸脯开始剧烈起伏起来。
双手叉腰,她在心中恶狠狠地寻思:“这个王八蛋跑得这么快,难道还想祸害木棉和李柔?他和那两个小丫头的关系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吗?”
这么一想,关诗经索性匆匆追着出门。
此时天已经微微擦黑,叶伤寒离开关诗经家之后径自朝着校门口走去,为了能够赶紧见到木槿,他甚至都顾不得去木棉的寝室打招呼了。
校门口,一辆豪华的轿车停在门卫室外的马路边。
见叶伤寒急匆匆地走出校门,驾驶室的车窗当即缓缓滑下,戴一副墨镜的张天界潇洒下车,然后拦在叶伤寒的面前。
他的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假装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用略显吃惊的语气怪叫:“哎哟,叶伤寒,你不是要和关老师去吃大排档吗,怎么自个儿出来了,关老师呢?”
根本就不给叶伤寒开口说话的机会,张天界借着又用无比戏谑的语气说:“我猜,你根本就不是关老师的男朋友,是吧?”
“有钱真好!”
叶伤寒没有理会张天界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有钱就可以什么事也不干,为了泡妞特意开一辆豪车堵在校门口盯梢,张天界,说实话,我真是太羡慕你了,也不知道我这辈子能不能过上你这样的生活呢!不过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小农民,忙得很,所以,咱还是回聊吧!”
说着,叶伤寒抬脚就要走。
“等等!”
张天界顺势伸手拦在叶伤寒的面前,比叶伤寒稍稍高一些的他不屑地斜眼看向叶伤寒,说:“叶伤寒,你别以为进了炎黄部就了不起了,在我眼里,你始终都是一个泥腿子!我不管你和关诗经是真情侣还是假情侣,但我麻烦你从此刻开始远离关诗经,否则的话,呵呵……”
张天界并没有把威胁叶伤寒的话说全,而是刻意露出一抹冷笑,同时下意识地攥紧双拳,骨节摩擦,咯吱作响。
见张天界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本来对张天界就没有什么好感的叶伤寒不禁微微皱眉,直视张天界的眼睛,他用淡淡的语气说:“张天界,你是我的谁,凭什么命令我?”
“凭什么?”
一时之间,张天界更加得意了,腰板挺得笔直、鼻子都快蹭到天上的他冷笑连连地说:“叶伤寒,本来我不想打击你的,不过既然你问,那我就老实告诉你吧!因为你这样的小农民根本就配不上关诗经啊,你不会天真到以为可以把关诗经娶回你那个鸟不拉屎的农村当老婆吧?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那我只能说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算哪根葱,老子这只癞蛤蟆想不想吃天鹅肉关你屁事?”
叶伤寒懒得和张天界废话,抬手一把将张天界拦在他面前的手打开,然后抬脚就走。
“哈哈……哈哈哈……”
张天界乐坏了,哈哈大笑的他不屑地看着叶伤寒的背影,又说:“乡巴佬,不是我看不起你,实在是你命不好,生下来就是一个农民!你还别嫌我说话难听,毕竟我说的就是事实!在我看来,你不但不可能和关诗经发生点什么,这辈子恐怕连老婆都未必都讨得上,哪怕全胳膊少腿的村姑也不可能看得上你……”
话音未落,张天界突然就下意识地闭嘴了,因为他分明看到关诗经这会儿已经追上来,而且正冷着脸站在校门口。
张天界不但生了一副偶像派的好皮囊,而且在人前很会演,他哪里愿意让关诗经看到他骂人的一面?
脸上瞬间挂满绅士笑容的他也不管关诗经是不是听到他说的一番话了,赶紧快步迎到关诗经的面前,并含笑说:“诗经,你终于出来了,你知道吗,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呢,走,咱们现在就去鹧鸪天……”
他明里是在和关诗经说话,暗地里其实是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关诗经的去路,阻止关诗经去追正在马路边试图招手拦出租车的叶伤寒。
“张天界,我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
关诗经当然听到了张天界之前对叶伤寒说的一番难听刺耳的话,而且全都听到了,寒声说了这番话之后,她也顾不得同事的情面了,拧在手中的钱包用力砸向张天界,然后不顾一切地去追叶伤寒。
她倒不是真的对叶伤寒又什么好感,而是觉得叶伤寒受到张天界的侮辱是因为她,所以她想冲上去安慰叶伤寒。
然而,当她追到叶伤寒的身后三步时,本来跑得飞快的她突然就停下了脚步。
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叶伤寒的面前,一名衣着素雅的女人匆匆下车,然后无比亲昵地拉住了叶伤寒的手。
女人虽然一身很过时的老旧衣着,虽然衣裤保守,但那曲线玲珑的身材依旧无法遮掩分毫。
不仅如此,她五官精致,美得不可方物,美得让人窒息。
仿佛她生来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妖艳气质,让其他任何女人站在她的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最让关诗经看得傻眼的是,女人和木棉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就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
但关诗经知道女人一定不是木棉,因为对方更加成熟,更加艳丽,更加明媚动人,更加顾盼生辉,而木棉则显得要青涩了许多。
“原来有这么一位大美女在等着他,难怪他会拒绝我呢!”
莫名其妙感觉到心里酸溜溜的关诗经当然不会知道,让她生出一种自惭形秽感觉的女人就是木槿!
叶伤寒这会儿当然没有注意到关诗经就站在他的身后,他也如木槿那般紧紧抓着木槿的纤手,然后用无比惊讶的语气说:“不是让你在家等我的吗,你怎么来了?”
木槿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听木棉打电话说你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