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他这么说,白娘娘肯定就是被压制的邪物了。
而想要找到她,得先找到那个狻猊镇物才行。
胡大仙问包工头,那个狻猊现在在哪里?
包工头想了想说,当时好像给了钱大师,他说要用得到。
问了他钱大师的住址,我们就从他家出来了,然后奔着钱大师家而去。
他们都住在十里八村的,也非常好找。
还没等进院,就看到一名干瘦的老头迎了出来。
他笑着说,等你们好久了,终于来了。
老头下巴上长着一缕白色的山羊胡,花白的头发披在脑后,还真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样子。
听他这么说,大伙都是一愣。
钱大师笑着说,我已经算到了,你们今天肯定会来的。
大伙面面相觑的,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高人。
胡大仙自问是没有这种本事的。
钱大师在前面引路,把我们带进了客厅里面。
房间里收拾得很干净,一进屋有一股子檀香味。
而在墙上挂着杏黄旗,桃木剑之类的,很像样子。
我跟他开门见山的说,钱大师既然知道我们的来意,我们也不跟你绕圈子了,镇物在这里吗?我们得用用它。
“在。”钱大师回应的挺痛快。
然后转身往内室走去,不一会,拿着一个黄色的布包走了出来。
他把布包放在茶几上,然后打开,里面果然有一只青铜的狻猊像。
钱大师说,附近的人都拿我当神仙一样看待,我也帮他们解决了不少事情。说实话,我真的拿白娘娘没办法,否则也不会眼看着镇子上的人深受其害,既然你们来了,我也就有些主心骨了。
钱大师说话办事也很敞亮。
我们研究着对付白娘娘的办法。
钱大师说,狻猊上原来有镇制的符篆,可惜在挖掘的时候被弄坏了。我一个人没法复原,并且白娘娘很狡猾,有危险的时候是不会出现的。
我问他,到哪里能找到白娘娘?
钱大师说,当初盖庙的时候就留了个心眼,其实整座庙就是一个八卦图的形状,当白娘娘在庙里的时候,可以用狻猊镇压,她就逃不出去了。可就算是镇在庙里,也没法降服她,所以需要一个会使用厌胜术的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看了看我。
我真的很纳闷,他好像对我们的底细非常了解,连我会厌胜术都没法瞒过他。
我跟他说,您放心安排,只要能把白娘娘制住,交给我们,让我们干什么都成。
“好,”钱大师哈哈笑着说,“我就等你这句话呢!”
他跟我们说,白娘娘的巢穴在庙的下面,我们得想办法把它引到庙里来,然后再困住她。赵兄弟,你就用厌胜术捉住它。
我点点头。
首先要做的是把青铜狻猊上的符篆恢复过来,不过这个我不懂,要胡大仙和王涛去帮他。
他们弄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他们都疲惫不堪的,胡大仙不停的打着哈欠。
钱大师说,第一步已经成功了,今天得去准备能够引它出来的东西,否则本体是不会出现的。
我问他,要用什么东西?
钱大师说,普通的东西恐怕没法引起它的兴趣,我观察过,河边的崖壁上有一只三条腿的金蟾,肯定能管用。
听他提到金蟾,我想到了邪神庙里的那只,金蟾的诅咒是非常可怕的。
我张张嘴,没有说什么。
而钱大师已经看出了我的想法,跟我说,金蟾也分好多种,有的道行很深,还是别惹它的好。而有的只是普通的灵物,以我们几个的能力,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听他这么解释我放心了一些。
钱大师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他从屋里拿出一面红色的小网来。
小网上挂满了大拇指大小的青铜铃铛,一碰小网就会发出悦耳的叮叮当当的声响。
钱大师说,这两天金蟾就会出现,不过它非常狡猾,我们得要很有耐心才行、
我们几个什么样的事情都遇到过,比任何人都有耐心。
胡大仙这么跟他说了。
钱大师笑着点点头,他背着一个黄色的背兜,并把小网放在了背兜里。
然后回头问我,赵兄弟,你那里有一条碧眼虫吧,我还得借用一下。
我微微一愣,钱大师就跟和我们很熟似的,我们身上有什么东西他都知道。
我仔细的打量着他,他的样子很陌生,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看到我的表情,钱大师噗嗤一笑说,你不用多疑,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会算吗?
连胡大仙都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虽然说有所谓的能掐会算的人,但那多半是骗人的。
就算是会算,也没有算得那么准的,这点胡大仙再清楚不过了。
王涛问他,我们见过面吗?怎么觉得你对我们这么了解呢?
钱大师微微一笑说,我从小跟师父学习卜卦,几乎没有什么算不到的。
我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不过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得赶紧把白娘娘的事情解决了。
我们到了河边,果然在离河不远的地方有一座一丈多高的山崖。
山崖虽然不高,却非常有气势,就跟刀切的似的,耸立在那里。
而在悬崖中部,靠近地面的地方,有一个直径大约一尺左右的圆圆的洞孔。
洞孔周围长满了红色的蒿草,奇怪的是,只有洞口两米之内有那种蒿草。
胡大仙说,是金蟾的灵气生出来的蒿草,离得远了灵气太淡,就长不出来了。
钱大师先从背包里拿出几条鱼来。
难怪一出门,我就闻到了一股子鱼腥味,原来他的背兜里带着鱼。
他让大伙把手和衣服都用鱼蹭几下,直到众人身上满是鱼腥味,才把那两条鱼扔掉。
钱大师说,这是为了隐藏我们身上的味道,否则金蟾就不敢出来了。
看着他,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赵亚轩!
他的举动跟憋宝人很像,只有憋宝人做事才会这样精细,并且懂得相生相克的道理,还有好多让人想不到的古怪手法。
可是无论身高,还是身形,他跟赵亚轩差了很多。
我们在往洞口走的时候,我问他,钱大师,您会憋宝吗?认不认识赵亚轩?
听到我的话,钱大师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跟我说,兄弟果然好眼力,我年轻时候,确实做过这行,只是年纪大了有些厌倦了,就找了一个小村子住下来。至于那个赵什么轩的,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钱大师处事圆滑,深藏不漏,我知道在他嘴里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的。
那个洞口非常光滑,上面沾满了水汽,并有一股中药味飘了出来。
钱大师冲着我们打了个噤声的手指,然后把红网竖在洞口的上面。
用一根红绳拴住碧眼虫的一端,让它只能在洞口附近爬动,不会逃掉了。
弄完这些,钱大师找来一根树枝,把大伙的脚印扫干净。
然后大伙到了山崖的上面,他的手里牵着一根红绳,只要拉动红绳,红网就会罩下去。
这让我想到了小时候,用筛子罩麻雀时候的样子。
不过所有的术都是相通的,看似复杂的术,也都是从最简单的发展出来的。
我们就趴在崖顶上往下观望着。
风从身边呼呼的吹过,钱大师比我们更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