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路没人的地方,我们让他把车停住。
程大胆停住车,愣眉愣眼的问,还没到地方,你们到底要去哪里?
胡大仙把匕首拿了出来,边用匕首剔牙,边问他,你真的没见过我们?
程大胆的脸一下子就绿了,颤抖着说,二位大哥有话好说,我就一个开殡葬车的,穷得连老婆都娶不上,我真的没有钱。
他以为我们要打劫呢。
胡大仙问他,这两天你去哪里了?
程大胆挠挠头说,哪也没去呀,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总是很困,天天在家睡觉,这不是才睡醒,就遇到了你们二位么。
难道是弄错了吗?
我仔细的观察着程大胆,他的表情很慌张,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胡大仙说,你把手伸出来!
以为胡大仙要剁他的手,程大胆畏畏缩缩的把手伸了出来。
看了他的手,大伙才松了一口气。
他的手是正常的,我们在山谷里遇到的程大胆一定是在冒他的名。
他知道我们要来,所以先把真的程大胆弄晕,然后就在这里等着我们。
只是知道我们要来的没有几个人,不知道是谁给雷罚城的人通知的消息。
看来我们身边肯定有雷罚城的人。
我跟程大胆说,送我们去车站吧,这是车钱!
程大胆望着我递给他的钱,那些钱足够他挣一个月了,他有些不敢接。
胡大仙说,不用怕,刚才有点误会,拉我们去车站就行了。
程大胆这才把钱接过去,并开着车往车站而去。
就在这时,电话铃忽然响了起来。
电话里传来王涛的声音,我的心立刻提了起来,家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好王涛的声音很平静,先问我们到了哪里?
我把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王涛跟我说,你们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赶紧回来吧,感觉罗家老爷子的情况有些不妙。
“怎么了?”只要不是罗家人来找麻烦就好办。
王涛说,这两天他身上长了好多的尸斑,看样子快要撑不住了!
“什么?”我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话。
罗耀阳身体很好,怎么会有尸斑?
只有死掉的人身上才会长尸斑的。
王涛说,具体情况我也说不清楚,或许胡大仙能懂,你们赶紧回来吧。
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把王涛的话跟胡大仙说了。
胡大仙说,在没见到罗耀阳之前,他也说不清楚。
我真的有些急了,如果罗老爷子出事,我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我们先乘车去了乌鲁木齐,然后坐飞机回到省城。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王涛和阮梦瑶以及珊珊都在家,见到我们平安的回来了,都很高兴。
简单的聊了几句天之后,我们就到旁边的房间里去看罗耀阳。
罗耀阳脸朝里倒在床上,胡大仙喊了好几声,“罗老先生!”
罗耀阳都没有反应,大伙赶紧打开门走了进去。
还没走到罗耀阳的床边,珊珊忽然惊叫了一声,然后指着地面说,你们看,那里有好多的小虫子!
大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地面上有很多黑得发绿的甲虫。
它们跟瓢虫的大小差不多,在地上忙忙碌碌的爬着。
见到人进来,都急急忙忙的爬到床下面去了。
阮梦瑶疑惑的问,我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虫子,况且只有这个房间里有,这是怎么回事?
没人能回答她的问题,而胡大仙已经走到了罗耀阳的床边,轻轻的推了他几下。
过了好一会,罗耀阳才缓缓的转过身来。
看到他的脸,大伙都吃了一惊。
虽然仅仅一个多月没见,罗耀阳苍老得我们快要认不出来了。
他虽然有七八十岁了,可是以前精神状态非常好,说话底气也足。
就算是每天被关在这里,也一样容光焕发的。
可是现在却憔悴得有些不敢认了。
更吓人的是,他的脸上满是一片片铜钱大小的尸斑,简直都有些面目全非了。
我问过阮梦瑶,这段日子一直都是好吃好喝的款待着他,只是他没法出去,按理说不应该这个样子的。
罗耀阳苦笑着看了看我说,恐怕你换鲁班书的计划要落空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虽然火很大,可是看到他的样子,也有些怜悯他,急忙问道。
罗耀阳叹了口气说,老祖宗在厌胜术上肯定有了很大的突破。估计他能使用第七种术了。
如果真的像他所说,罗家已经会使用了第七种术,而我还停留在第六种上,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第七种术跟罗耀阳的尸斑有什么关系,还有他所说的老祖宗是谁。
我把疑惑跟他说了。
罗耀阳的语气很平和,他说,我所说的老祖宗你应该很熟,就是当初从你家拿走下册鲁班书,你太爷爷的徒弟!
“什么?”我从来没有这样吃惊过。
真想不到那个老怪物居然还活着。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估计应该有一百多岁了。
罗耀阳苦笑着说,罗家的事都是他做主,他痴迷于研究厌胜术,我们用的术都是他开发出来的,你现在明白,他们为什么不用鲁班书来换我了吧?
难道你在罗家就这样没有地位吗?甚至连一本书都不如?我问他。
罗耀阳摇摇头说,那倒不是,因为对于罗家来说,鲁班书太重要了,没有了它罗家会被灭门的。
我听过张皮匠的解释,知道鲁班书对四大姓氏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否则罗家也不会费尽心思的来夺。
按照你的意思,你已经是罗家的弃卒了么?我冷冷的问。
可以这么说,罗耀阳说,罗家已经顾不上我了,所以你们随便怎么处置,我都无所谓了。
听他这么说,我反倒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好了。
因为他已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就算是杀了他,也是一样于事无补的。
我问他,就算是罗家开发出第七种厌胜术,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罗耀阳说,我听老祖宗说过,前面几种术害的是别人,而第七种术却要使用自家人的血脉,也就是说要先害己,才能害人,所以我才会变成这幅样子的。
胡大仙不解的问他,那么罗家别的人也会变成这幅样子吗?
罗耀阳摇摇头说,不一定,跟老祖宗血脉最近的人最先受其害,之后才会慢慢的轮到别的人。
其实所谓的第七种术,就是要吸干族人的血脉为己所用。
看了看胡大仙他们,我有些拿不定主意。
就算是我们不动手,估计罗耀阳也活不了多久了。
胡大仙说,如果是厌胜术的原因,那么我也没有办法了。
王涛说,罗家肯定发生了很大的变故,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去把东西夺回来。
他的话也是我所想到的。
我问罗耀阳,你知道鲁班书放在哪里吗?
他寻思了一会,叹口气说,知道,那个东西迟早会害死整个家族人的,你把它拿回来也好。
真想不到,这个倔强的老头居然妥协了,或许他也在为自己的家族着想。
胡大仙从地上捡起一只甲虫来,问他,这又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只有你这里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