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在事情没有明了之前,我们并不想动手,主要是我还没有弄明白,我的失魂,跟黑羊有什么关系。
牧羊人在柜门处站了将近一分钟,我和胡大仙以为被他发觉了。
就在这时,他却扭头往旁边走了,在靠着墙的地方摆着两只一米多高的黑红色箱子,看样子箱子肯定有些年头了。
是那种很古老的家具。
他走到箱子跟前,把箱盖掀开,一伸手从里面拿出一个大包裹来。
包裹鼓鼓的里面像是装满了东西。
老羊倌把包裹放在床上然后打开,我这才发现,里面包着足有六七个布偶。
那些布偶都是红色的,有一米多高,跟小孩子玩的布偶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家伙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弄那些布偶做什么?
我们都很好奇的盯着看。
老羊倌从中挑了三只出来,拿到外面的房间里,把布偶身上同样的涂满了羊血,然后拎着布偶往外面走。
他的举动非常古怪,听脚步声似乎已经走远了。
我跟胡大仙从柜子里出来,到了院子外面,隐隐约约的看到老羊倌沿着门口大街一直在往前走。
不知道他拿着两个沾了血的布偶去干什么,我们两个远远的跟着他。
在镇子的边缘处,有一个很高大的建筑。
看样子应该是一座祠堂,祠堂的大门紧紧的关闭着。
老羊倌却没有进去,而是把三个布偶摆在了祠堂的前面。
布偶距离祠堂的门有一米多远,它们之间的距离也就是一米左右的样子。
把布偶摆放好了之后,牧羊人冲着祠堂磕了几个头,然后转身往回走。
我跟胡大仙赶紧躲进黑暗之中。
老羊倌已经走远了,我们还能看到布偶仍旧摆在那里。
胡大仙说,我们还跟着他,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老范的事肯定跟他有关系!
到了他家大门口的时候,他已经进屋了,之后灯关掉了,他可能睡觉了。
“这就完了吗?”胡大仙问我,或许他也觉得好像事情还没完似的。
其实我也想不清楚。
我们两个往回走,那三个布偶仍旧放在祠堂的门口处,在夜色里,布偶显得非常的诡异。
“我们过去看看。”胡大仙说。
我们刚想往那边走,忽然祠堂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身穿黑袍的人从祠堂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打扮跟鬼先生有些像,黑袍把脸都罩住了,只露出来一双眼睛。
那人走到布偶的跟前,蹲下身子把其中一个布偶捡了起来。
然后拿出一柄匕首来,把布偶的肚子划开,里面放着一张卡片,看大小很像是照片。
那人拿出火柴来把照片点着了,之后扔到了一边。
按照同样的办法,他把剩下的两个布偶的肚子都划开。
在里面都有照片,只是距离较远,看不清楚照片上的人的样子。
那人最后站起来,拿着那三个被划开肚子的布偶回祠堂里去了。
我跟胡大仙面面相觑的,他们都住在同一个村子里,有事完全可以面对面交流的。
为什么一个放布偶,而另一个却拿着布偶,并把里面的东西烧掉?
感觉这不像是正常人的举动,我们更好奇的是,那些都是谁的照片?
祠堂的门又重新关上了,我们趴在大门外面听了听,里面没有一点的声响。
刚才那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似的,祠堂本来是供奉祖先的地方,一般来说是不会有人居住的。
我轻轻的推了门一下,门晃了一下,居然开了。
原来门根本就没有锁,我们两个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祠堂里黑乎乎的一片,有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闷和阴森的感觉。
我们的身影被月光投射进来,在门口处拉得长长的。
站了一会,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刚才明明见到那人进来,怎么会不见了?
我们走进祠堂,然后打开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
祠堂里一个人都没有,这座祠堂比王涛家的要宽敞好几倍,在面对着灵位的空地上摆着一排排的桌子和椅子。
这里应该是家族商量事情的地方。
我们从桌子中央的通道一直往前走,那里有一个很宽敞的木板,上面写着列祖列宗的名字,而在木板的前面则是一张长条的供桌,上面摆着三个香炉,炉里的香灰很多,看来经常有人烧香的。
这个应该是赵家的祠堂,因为灵牌上的姓氏都是姓赵的。
胡大仙的手电光束从一个个发黄的灵牌上划过,突然指着中央的一个灵牌问我,你看,这个名字是不是很熟悉?
我往那边望过去,果然在手电筒的光束中,我看到了三个字,居然是赵亚轩!
灵牌的位置很靠上,应该是前代人的样子,如果那人还活着,估计现在应该有上百岁了吧。
我跟胡大仙说,可能是同名吧,世界这么大,同名同姓的人多得是。
胡大仙点点头,也没有多想。
我们奇怪的是,为什么那个人就这样不见了,难道祠堂里有暗门吗?
胡大仙把小翠放出来。
小翠感觉很灵敏,如果有暗门之类的,肯定逃不过它的眼睛。
小翠站在那里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墙壁。
墙壁有些发黑,都是用陈年的古木贴成的,她忽然往灵牌那边走过去。
然后伸手摸了一下令牌的旁边,那里有一个很不显眼的凸起。
随着唰的一声响,旁边的一块木板向着里面翻了进去,一扇小门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看着小门,我忽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这间祠堂虽然比王涛家的大了很多,不过总的布局都是一模一样的,并且连暗室的位置都是一样的。
很像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难道赵家跟王家有什么关系吗?”我边寻思着,边走到了暗室的跟前。
这次我们没有冒然过去,因为很明显,那个人一定在暗室里面。
我们先用手电往里面照了一下,却仍旧没有见到人。
我们狐疑的走进去,刚刚踏进密室,小门就吱呀一声关上了。
一股子腥臭味扑面而来,我赶紧捂住鼻子,这才发现墙壁上挂着很多的黑色羊皮,跟老羊倌家柜子里的很像。
而在过道的另一侧,靠着墙的地方放着很多的布偶。
布偶的肚子都被划开,跟老羊倌放在祠堂门口的很像。
在密室的最里面则摆着一个供桌,供桌前面供着一个木头做的雕塑。
看到那个雕塑,我也是一愣,“五羊方尊?”
雕塑大约一尺多宽,将近一米高,整个樽体是五边形的,口小腹大的形状,而在每一个凸出的楞上都塑着一个羊头,羊头做得惟妙惟肖的。
樽是古代用来喝酒的器具,这么精美的酒具,当然只有达官贵族才能用得起的。
“难道这就是他们要找的五羊方尊吗?”我问胡大仙。
胡大仙说,不是,真正的五羊方尊应该是青铜的,而这个只是木头的,估计只是个替代品。
就在这时,我忽然看到在五羊方尊旁边的角落处放着一件黑色的长袍。
那就是刚才我们见到的人穿的!
那人果然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