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下的水流并不急,流动的时候发出哗哗的声响。
并没看出有什么问题来,我把铜镜拿出来冲着石拱桥照了照,也没发现有什么阴灵。
这就奇怪了,难道是有人在桥上做了手脚?
让他们等在上面,而我则顺着斜坡到了桥的下面。
桥下有一股子腐臭味,我看到几只黑猫横七竖八的死在了桥下。
它们的样子很吓人,张牙舞爪的,却没看到身上有伤口。
不过这些黑猫应该跟桥没有什么关系的。
我歪着脖子往桥墩上看了一眼,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头。
在石拱桥的两边各有一个泄洪的小桥洞,我看到有一根红线横着从小桥洞贯穿过来,而红线的两端分别隐没在桥上的缝隙里面。
“问题出在红绳上面!”
我小心翼翼的把手伸进其中的一个缝隙里面,好像是摸到了一个东西。
那个东西硬硬的似乎是是个人形!
我抓住那个东西然后把手缩了回来,这才发现,我拿到的是个木头人。
木头人大约两寸多高,做工很粗糙,依稀可以看出来是人的模样。
它的手一只拉着那根红线,而另一只则拿着一小块破碎的镜子。
镜子的玻璃片还不到一寸,根据木头人摆放的位置,镜子应该是冲着我们来的方向的。
“原来如此。”我也有些明白了。
这也是一种厌胜术,用镜子的反光给开车人产生错觉,使他们没法把车子开到桥上来。
我顺着红绳往桥的另一边走去,果然在另一个缝隙里,同样有一个木头人。
木头人的手里也牵着红绳,并且拿着碎镜子片。
这种厌胜术我还真没有见过,不过破解起来很容易,因为它本身并没有什么力量。
我在纳闷,难道这附近还有懂得厌胜术的人?
我想到了让福根用镇术的左泽权,不知道这个阵势是不是他弄出来的。
我拿着木头人走到桥边,把东西给大伙看了看,跟他们说,根本就没有什么鬼打墙,是木头人搞的鬼。
福根瞪大眼睛,看着木头人问我,真是怪了,两个小小的木头人,居然能起那么大的作用?
我跟他说,木头人代表的是一种势,并且被人施了法,能起到不可思议的效果。
大伙这才服了气,果然,福根再开车的时候,很顺利的从桥上开了过去。
经过这件事,车上的人有些对我刮目相看了。
他们的恐惧心理也减轻了很多。
随着车子一路前行,荒村已经出现在是视野之中了。
在白天看来,荒村显得更加的萧瑟,因为整个村子都静悄悄的,房舍显得特别的破败。
福根的车子还没有停好,老卢指着前面说,“你们看,那是什么?”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我们看到的是那两棵高大的白杨树。
而在树上挂满了黑色的一尺多长的东西,由于距离较远,看得不太清楚,它们就跟黑色的果实似的,在风中摇曳着。
汽车停下之后,大伙都往村子里走。
那些年轻人都很紧张,手里紧紧握着木棍之类的东西。
在离白杨树数米远的时候。我们终于看清楚了树上的东西,那居然是黑猫的尸体!
两棵树上的尸体加在一起足有上百只。
我看了胡大仙一眼,我们昨夜来的时候,还没看到这些猫尸的。
而那个时候,它们跟着老陈头一起围攻我们。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变成了尸体挂在了树上。
它们的样子让我想到了小丁,小丁的尸体也是挂在白杨树上的。
大伙仰着头望着树上的猫尸,看到村民心惊胆战的样子,老卢说,据说荒村以前就有个风俗,叫狗随流水猫挂树,就是说死了的狗都扔进水里,而猫死了会挂在树上。
我觉得他的说法不对,因为村里根本就没人了,不可能有人把猫挂在这里的。
还有就是昨晚没有见到它们,它们被挂在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
不过为了避免引起恐慌,我并没有说什么。
从刚才桥下的厌胜术,到现在的猫尸,肯定是有人知道我们会来,所以才弄出来的,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我们小心翼翼的从白杨树下面经过,就在这时,就跟熟透了的果实似的,猫尸几乎同时从树上掉了下来。
大伙一阵惊叫,拼命似的逃了过去。
有些人还是躲避不及,被猫尸砸了个正着。
猫虽然死掉了,可是爪子还是很锋利的,抓在身上会留下一道大口子,刚刚进村就有人受了伤。
大伙的眼里都有惊恐之色。
我捡起一只猫尸来看了看,这才发现,它们的脖子上都挂着一根红绳。
有人用红绳把它们吊在树上的。
看猫尸的样子,应该是在死后才被吊上去的。
把这么多的猫尸挂在树上,肯定会非常费力气的。
胡大仙捏着猫的嘴巴,看了看它们的嘴里。
猫尸的舌头发黑,喉咙里还有血,看样子应该是被毒死的。
胡大仙沾了一些猫尸嘴里的黑血,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他皱着眉头说,血的味道很臭,它们像是中了尸毒而死的。
“什么?尸毒?”黑猫怎么会中尸毒而死?
如果是用毒药药死的还可信一些,这么多的猫怎么会都中了尸毒?
我让大伙小心一些,之后我们站起来往村子里走。
已经到了下午时分,这个时候天黑得很早,白天还好,如果天黑了,估计没人敢留在村子里了。
我们商量了一下,老卢说,不如我们分开寻找吧,找到失踪的人就立刻离开这里。
他说的也有道理,老卢说,他带着村民逐户的搜寻,而我跟胡大仙等三个人从另一条街开始搜。
我问老卢,你们不会害怕吧?
老卢说,有什么好怕的,大白天的,我们还有这么多的人!
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让他们小心一些,并告诉他们,如果找到了人,就打个电话,我们一起回去。
老卢点点头,带着人往另一条街而去。
离白杨树不远就是土地庙,丁当就是在小庙里的找到的,也不知道村民会不会在小庙里。
我们三个决定先到小庙里去搜一遍。
看到半掩着的庙门,胡大仙叹了口气,我知道他想到了陈庆海。
昨晚陈庆海还在我们的身边,现在却生死不明的,人生真是无常啊。
我跟他说,别多愁善感了,得赶紧找人,谁知道时间长了。他们会不会变得跟老陈头一样?
因为据福根所说,刚开始的时候,老陈头只是病得很重,到后来才变成了那副样子。
我问胡大仙,以前跟陈庆海很熟吗?
按说他是阴阳先生,并且还会些道术,不应该这么容易就被换了气的。
胡大仙说,在他去省城之前一直跟陈庆海混的,老陈这个人不会有问题的,或许是对方的术太邪门了,而老陈毫无防备的,所以才会中了招。
听他这么说我点点头。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进了小庙。
头骨仍旧放在里面的小房间里,奇怪的是,地面上还有一排血脚印,好像是有人踩到了血之后才走进这座房间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