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梦瑶也往那个方向望过去,问我,“我们要不要过去?”
我跟她说,先看看情况再说!
因为我们之前商量过,要找到他的巢穴,所以还不能惊动他。
如果他真的偷出孩子来,我们就不得不行动了。
我们蹲在楼顶往那边观望着,院子里很静,那道身影就跟消失了似的。
我知道,老陈头肯定在寻找漏洞,想要进屋。
我也很紧张,让阮梦瑶看好灵灵,如果有什么不对劲,就让灵灵去截住老陈头。
过了好一会,我看到那家屋顶上人影一闪,老陈头已经上房了。
或许他没有找到漏洞,这才决定从屋顶下去。
老陈头病了那么久,身体很瘦,简直就剩个骨头架子了,所以很轻松的从烟筒里溜了下去。
可是时间不长,他就再次从烟囱里爬了出来,两手空空的,估计这户人家已经把灶膛口给堵住了,让他没法下手。
老陈头一连跳进了好几户人家,都没有得逞。
他有些失望的蹲在一户人家的屋顶上,好像在寻思着什么。
我赶紧给胡大仙他们打了电话。
我看到老陈头又跳进一户人家的院子里,不一会直接从大门跳了出来,双手护在胸前,好像是抱着一个东西。
难道是这家太大意,小孩被老陈头给偷走了吗?
我跟阮梦瑶赶紧从楼顶上跑下来,然后从大门口追了出去。
这个村子一共只有三条街,老陈头顺着当中的一条街往西走。
他的速度并不快,双手一直放在身前抱着那个东西,看来他一时半会并没有下手的意思。
我们才多少放了点心。
从这条街一直往前走,就是胡大仙他们藏身的那棵大柳树。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跟上来,别被老陈头发现就好,不过现在在想联系他们已经来不及了。
我跟阮梦瑶跟在老陈头的后面,老陈头一直低着头,弓着身子,在夜里看来非常的怪异。
大柳树终于出现在视野之中,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抬头往远处望去,借着月光,我看到大柳树上没有人。
还好,他们躲避得挺及时,到了村口处,老陈头忽的停住脚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被他发觉了吗?”我拉着阮梦瑶躲在一个柴火垛的旁边。
老陈头站在那里等了好一会,似乎在听声音。
我们屏住呼吸,只能听到风从身边吹过,发出呼呼的声响。
老陈头终于又往前走了,不过看样子他是要出村了。
跟着他肯定能找到失踪的小孩,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有些兴奋起来。
只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我们在这边停留了将近十几分钟,胡大仙他们却一直也没有出现。
村子本来就不大,这么长的时间,估计能跑着绕村子一周了。
而这个时候,老陈头已经出了村子,村子的西面是一片庄稼地,庄稼都已经收割了,地里倒着很多的玉米杆子之类的东西,而在田地跟田地之间是一片片的一人多高的蒿草。
老陈头沿着田地之间的小路一直往前走,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他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是要去哪里?”
我跟阮梦瑶都很纳闷,现在离村子已经有十几里路远了。
难怪没有找到失踪的小孩,因为谁也没想到,老陈头会走出这么远来。
这个时候,我听到一阵流水声从前面传了过来。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那天福根所说的,给老婆婆送酒时候也是这个方向,并且现在的距离跟他所说的也差不多少,难道前面的就是那座小桥吗?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随着水声越来越大,一座石拱桥出现在面前。
而老陈头则慢慢的走到桥栏杆旁边,坐了下来。
他低着头好像在看手里的东西,“不好,他要动手了!”
我吃了一惊,虽然怕惊动他,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救人要紧!
我拿着木头纤维,而阮梦瑶吩咐灵灵也做好了准备。
我们死死的盯着老陈头,他身上穿着一件很肥大的袍子,而怀里的东西被袍子遮盖着,我们看不太清楚。
他把衣袖掀开,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我已经准备好了,打算一个健步冲过去。
阮梦瑶却拉了我一下,然后指了指老陈头手里的东西,我这才发现,他抱着的是一只公鸡!
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原来他没有机会下手,这才去鸡窝里偷了一只公鸡出来。
公鸡就跟被吓傻了似的,摇晃着脑袋,不时的发出“咯咯咯”的惊恐的叫声。
这种叫声我小时候听过,家里的鸡窝进去黄鼠狼的时候,公鸡就会发出这种声音来。
老陈头歪着脖子,一口咬在公鸡的脖子上,公鸡拼命的拍打着翅膀,鸡血顺着老陈头的嘴角流了下来。
老陈头就跟一条蛇似的,死死的咬住公鸡的脖子不放,喉结上下跳动着,在那里喝血。
过了一会公鸡不动了,而老陈头的血也喝得差不多了,随手把公鸡扔到了桥下。
他跟个雕塑似的,仍旧直呆呆的坐在桥头处,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难道他要一直待在这里吗?”阮梦瑶低声问我。
我觉得不太可能,听福根说,老陈头白天的时候喜欢睡觉,只有晚上才会出现活动,白天的时候他一定有藏身的地方。
我让她沉住气,“别急,我们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如果被老陈头发现,下次再想跟着他就很难了。”
眼看着已经到下半夜了,我们两个披着棉袄蹲在一个土堆的后面。
我感觉都快要冻僵了,而阮梦瑶也在瑟瑟发抖。
老陈头好像在考验我们的耐力,我真的有些沉不住气了,就在这时,我看到老陈头站了起来。
他歪着头往周围看了看,见没有动静,这才沿着桥头旁边的小路一直往北走。
小路非常荒凉,肯定是福根所说的,通向荒村的那条路。
“他果然藏在荒村里!”我忽然明白过来,难怪大伙都找不到他。
“要去吗?”阮梦瑶也明白了,不过她听过福根说的话,或许对荒村也有些忌惮,就低声的问我。
“当然得去了,”我边站起身来,边回应着她,“我们去看看,那个村子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老陈头果然在往那边走,走了将近大半个小时,一座黑沉沉的村庄出现在视野之中。
在村口处有两棵白杨树,树叶已经落光了,在风中摇晃着。
我们那里把杨树叫鬼拍手,一般是不会栽在村口处的。
老陈头仍旧在往村子里面走,果然像福根所说的,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房舍倒是不少一间接着一间的,因为好长时间都没人打理了,有的已经颓败得倒在地上,而大多数都倔强的矗立在那里。
不过令我们意外的是,在村子中央处,的一栋房子里有着烛火在摇曳着。
“有人啊。”阮梦瑶低声跟我说,而老陈头就是奔着那栋房舍去的。
我冲着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福根他们所知道的只是传说而已,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们肯定也不清楚。
因为不用说夜里,就算是白天也没人敢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