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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Boss我就自如多了,即使他面色阴晴不定,上下扫视着我,目光阴沉险恶,我还能在保持笑容的同时思考这老小子到底想干什么。这个月业绩我已经没问题了,难道是多报出差费用被发现了?还是拿回扣的事?别的应该没什么值得他这么郑重其事找我的了……

“赵民呢?”我还没想出个头绪来,Boss没头没脑抛出这么一句。

“大概出去了吧,我刚来,还没看见他”我摸不清他什么意思,专门叫我来就为了问这个?回答的比较谨慎,又补了一句,“他这两天跑的挺勤快的”。

“你少他妈的跟我扯淡!”看来Boss确实是气急败坏了,拍案而起,居然还来了句国骂,河南方言字正腔圆,终于证实了我们长久以来对他假冒台湾同胞的猜疑。“昨天丨警丨察都来了,说他都失踪两天了,你还装。”

我心里一紧,把这个茬忘了,昨天老田他们说了调查过的,来过公司也不奇怪。Boss的日常娱乐消遣方式应该是不够检点,见了丨警丨察就要打哆嗦的,把丨警丨察都招来了,难怪他气的要现出原形。

大概感觉到自己的失态,Boss坐回椅子里,切换到台湾口音,“我是生意人,公司是要做生意的。弄到丨警丨察在公司里面进进出出,影响是非常不好的啦。万一有客户看见,会对我们怎么想?公司的整体形象还要不要?”

我想说人家刑警现在都穿便衣,看上去跟普通人一样,Boss没让我开口,“我不管他有什么理由的啦,按照公司制度,三天不打卡签到就要开除。今天下班以前,我要是看不到赵民出现在我面前,就立刻开除。”

“这两天他的卡都打了”,我听出了逻辑上的漏洞,赶快指出,Boss一挥手,“那都是你打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总之,今天下班以前,这是deadline,知道了?”

我只好点头,正准备离开,又被叫住了,“还有你,这件事你也有份,他要不来,你也开除。”

要开除赵民你就开除,把我扯上这算是什么事啊?我惊诧的莫名其妙。不过盯着Boss鼓胀到眼眶外的眼睛,我意识到现在跟他争论是件很不明智的举动,只好老老实实说知道了,出去时还记得随手带上了门。

2009-11-417:40:00

五十多年前,伟大的老人家对年轻的学生们说你们就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可坐在文博广场九点的太阳下面,我基本看不到希望的一点影子。

脑子里一团糟。赵民喜欢跟女友玩失踪,你就玩好了,我帮你打两次卡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跟大学教授点名时替逃课的一方答个到一样,兄弟总是应该互相掩护,可本来就是打个卡的事,怎么就会搞到开除的地步?

失业这个危及生活物质基础的问题突然提到日程上来,着实让我措手不及。年轻的时候听人说过“人过三十不学艺”,当时对此很是不屑,深信“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才是积极健康向上的学习观,是对待知识的正确态度。另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初中语文老师拿这句话激励我们时摆的pose很有文化很知识分子,让少年的我一直心向往之。后来才知道庄子后面还说了“以有涯随无涯,殆已”,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好多年。

离开学校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若干年,我清清楚楚的知道,知识文化都已经离我远去,我已经什么都不会了。

虽然也对眼前这个职业不太满意,对boss和同事颇有微词,经常叫嚣着“老子不干了”,但实际上,我已经习惯了每天跑跑销售,回去交了钱,有时间就打打游戏的生活,有个好电影叫《肖申克的救赎》,里面对我这种现象有一个专用名词,“体制化”。电影里一个体制化的老头出狱后受不了生活的改变,自己上吊了。我虽然还不至于走到那一步,但可能面临失业再重新求职的压力,还是沉甸甸的。

跟谋杀嫌疑比起来,这个忧虑更直接也更可能,毕竟我清楚我没有干掉赵民,但boss要干掉我可是非常轻而易举。

想来想去发了半天呆,也没能理出个头绪,好像我只是为了晒太阳才坐在那里。有些晨练结束的大爷大妈经过,都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扫视着我,年轻人应该是积极进取投身事业努力奋斗,晒太阳发呆怎么看都是没出息的类型。

我低下头,手指在头发里来回穿梭,这是我紧张时的一个习惯,就跟有人一撒谎就下意识的去摸鼻子差不多。得振作起来,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想起昨天我安慰莫妍的话,不管怎么样,日子还得过不是。走一步是一步吧,毕竟我还没失业,思考一下怎么应对这个危机才是对的。

手指间有些异样的触感,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头发里蠕动,软软的,很恶心。

我猛的低头,双手触电一样在头发里来回梳理,大概动作太急,扯掉了几根头发,头皮上尖尖的疼。

一条、两条、三条,整整三条那种小青虫从我头发里掉出来,落在地上,蜷成一个圈,然后伸展着身体试图逃走。

在我的大脑有意识之前,一只脚已经自动踩了上去,狠狠的用力,脚下传来了微弱的破裂感。

这两天我是有些神不守舍,没有洗澡,可这也不构成虫子能爬到我头发里的理由。真是倒霉,连虫子都开始欺负我了。

我又狠狠的踩了一下,稍微有了些报复的快感。这一下吓的我出了身冷汗,也清醒了不少。不能再发呆了,这样下去早晚会跟这虫子一样被人踩死。

目前我最紧迫的是要找到赵民,才能挽救我的工作岗位。考虑再三,我决定到他家去一趟。如果他真是主动失踪,首先联系的应该是家人。如果他是被人绑架,绑匪首先联系的也会是家属。

赵民家住纬二路一个家属院,上学时我经常到他家写作业,这里靠近省政府省人大,附近的房子都盖得方方正正气派十足,街上随便一个买菜的老头说不定就是退下来的正厅级国家干部。

他们家是三楼,我到二楼拐角的地方时,听到赵民他爸爸,我一向叫赵伯伯站在门口说话,“小田啊,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你多费心。”另一个声音说:“赵叔叔您放心,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一有赵民的消息马上跟您联系,毕竟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

第二个声音我觉得异常熟悉,稍微想了一下,是我昨天刚见过的丨警丨察,田宏宇。

不知道他来这里干什么,但本能的我不想和他碰面,立刻转身轻手轻脚的下楼,然后躲在门洞一侧,看着田宏宇出来开车离开,才再次上楼。

他是来跟家属通报情况?有这个可能,可是刚才听他们对话的内容,又好像不仅仅是这么简单,田宏宇还说什么他看着赵民长大的,难道是他的亲戚?我从没听赵民提过。

直到按了门铃,我还没想明白,也没考虑好该怎么开口。

开门的是赵伯伯,“小田是不是忘了东西了?……赵明?”

我点点头,语气有些干涩,“你好赵伯伯,我来看看赵民……他回家了没。”

宽敞的客厅里只有我跟赵伯伯两个人对坐,虽然这个家我以前来过无数次,从来没有今天这么拘束。赵伯伯神色憔悴,黑眼圈非常明显,好像白头发也多了一些。

我还是没想好怎么开始,没看到赵民的妈妈,没话找话的问,“阿姨不在家?”

赵伯伯点点头,“在,床上躺着呢。昨天一晚上没睡,刚睡着。”

我舔舔嘴唇,“那个……公司说好几天没见赵民上班了,也没请假,让我来看看他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我撒了个拙劣的谎,并不想过多的增加老人的忧虑。

“没有,我们也好几天没见他了,电话也关机,到他住的房子那也看过,敲门总没人。还想着找你问问呢,毕竟你们是最好的朋友。”赵伯伯身体微微前倾,看着我的目光里有些期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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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州故事之青虫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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