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增这么一解释,我倒是有些佩服洛松拉杰来。
晚上依然是大家轮流值岗,过了今晚明天我们就要深处传说中惊险万分的死林了。
天空就像葡萄酒般红的妖艳,四下无人我又站在空旷的山顶上。
山顶上还是有那一座破旧的寺庙,剃着光头的那个小孩盘坐在断裂的石碑前潜心念佛。
我怎么会又来到了这里,我望着不远处的那个小孩,这次是我决心要过去。
我吞了几口口水向小孩走去,没走几步我的身边忽然想起了许多小孩子嘻嘻闹闹的声音。
“哈哈——哈哈——”
“嘻嘻——呵呵——”
“来抓我啊——”
小孩们的声音吵得我心烦意乱,此时我的脑海里涌出一股冲动,我想拿起一把刀把这些小孩全砍了。
虽然只是一时的从动,但是我的想法却成了事实,我的手上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了一把大刀。
刀片上闪着金属的光泽,它像镜子般可以照到人的脸。
我举起了这把刀,心烦意乱的我想杀死那些吵闹小孩的欲-望越发的强烈。
我望向刀片,此时看清楚了我的脸。
“不!”
我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四下黝黑安静,守夜的徐沫正在篝火旁打着盹。
我摸着额头上的冷汗,诡异的梦还历历在目。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快天亮了,我没敢在闭眼睡觉,硬熬到天亮才又小酣了下。
吃完早餐我的身体已经无碍,经过了好几次重创,我感觉身体的回复机制是越来越好了。
我们整顿了下行李和装备,每个人都拿了一个LED手电筒,这种手电筒具有高亮度、低功耗、电源寿命长,对于几乎没有光线的死林来说它是我们最好的照明工具。
整顿完毕后我们在丹增的带领下提心吊胆的进踏进了死林。
一进死林我就感觉到了一丝凉意,后背有些发麻。
死林里全是喜阴的大树和动植物。林中大树的枝梢互相交错着,伸展开来的繁盛的枝叶如黑压压的云,把天遮了个严严实实。有的树干、树枝上发出的气生根从半空扎到地里,渐渐变粗,成为支撑树冠的支柱根,形成了独木成林的奇特景观;有的气根缠绕在其它的树上,越长越粗,越长越宽,最后连接起来,把附着的树绞死,形成了独特的绞杀现象。
我们脚下的泥土很软,泥上全是苔藓,每一脚踩下去都能踩出水来。
我们手里拿着LED手电筒四下照着,身临黑暗寂静的死林已经与世隔绝了。
“他奶奶的!我们到这个破地方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徐沫手里拿着LED手电筒到处乱照,照到一棵树上时,我们发现了一只硕大的蜘蛛。
“你这人真笨!”徐蕾走在丹增身后说道,“白胡子喇嘛不是说过吗?寻找灵童的舍利!”
“切!说的那么专业不就是骨灰么!”徐沫紧紧的跟着徐蕾。
孙雪晴跟在我的身后她悄悄对我说道:“谢文……你有没有感到这个林子里很不对劲!”
“我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其他的还没瞧出来。”我回道。
“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孙雪晴说话间两双水灵灵的眼睛四下瞟着。
死林真是闻如其名幽幽静静的一点生气都没有。
我们一行几人紧紧的靠在一起,一步一步的向前前进着。
“停!”
走在最前头的丹增忽然停下了脚步来,本来走在死林里就提心吊胆的,丹增这一惊一乍的弄的大家人心惶惶。
当然这个大家只限于某一部分人,我们的大心脏,胆壮气粗的徐蕾她很淡定的问道:“什么情况?”
丹增点着了烟斗他啪踏啪踏的抽了几口烟道“没想到传说是真的……”
易康哼了一声道:“我想这个死林应该是供奉着所有因非正常死亡灵童的佛冢吧!”
丹增惊奇的望了易康一眼,他吐着眼笑咳了几下:“没有想到一个厨师会知道这个!”
易康拿出银色不锈钢贴身小酒壶,他拧开盖子抿了几口酒道:“这是我当年在拉萨旅行时听一个朋友说的。”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死林,听说为了不让居心叵测之人得到灵童的舍利,所以守护灵童的高僧们才会将舍利转移到死林来。”丹增说着又满腹心事的猛吸了几口烟。
每当我见到丹增是一副皱眉的表情时,铁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既然我们来到了这里就不打算回头,有事直说”徐蕾目不转睛的盯着丹增道。
丹增放下了烟斗道:“我听说死林里还被高僧们下了六门法阵,要破阵必须闯六关,每一关可能都要人的性命。”
徐蕾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她没有停下脚步独自一人人向林子深处走去。
我们都了解徐蕾的个性,没有任何人和事能够挡住她前进的道路,每当需要抉择的时候她总能给我们带来向前走的勇气。
死林里无论白天黑夜都一样幽暗,如果没有钟表我们根本分不清时间。
不久我们走进了一个窄道,道路两边全是密密麻麻的丛林,头顶上都是连成网的树藤枝干。窄道是一个水沟,沟里流淌的是溪水,水中不时还有鱼贴着脚游过。
在进窄道的时候丹增就吩咐过我们千万不要往水面上看。
“不好!我的脚被什么给缠住了!”
徐沫走在巴姆前他忽然大叫道,走在前面的我们都齐刷刷的望向徐沫,却都没有往徐沫的脚处望。
“徐沫怎么了!”徐蕾急切的问道。
“我的脚动不了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徐沫脸上表情很复杂。
“别动!等我们过来!”徐蕾对徐沫打着手势让他不要乱动。
“别来!”徐沫身后的巴姆大叫道,“我的脚也动不了了!”
“老朋友千万别乱动,我想我们已经入阵了!”丹增皱着眉头,他警觉的四下望了望。
“难道是六门法阵的第一关吗?”我惊呼道。
“是的!是眼门!”丹增低沉着声音说道。
丹增还没来得急解释,我感觉我的两只脚被什么东西猛的抓住,不管我怎么用力脚被死死抓牢动都动不了。
“不好!我的脚也被抓住了!”孙雪晴喊道。
“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易康的脚也被缠住了,他大骂道。
“千万不要往下看!”丹增大声喊叫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徐蕾低下头要去拿她困在脚上的短刀,可是当她低下头时整个人就僵直在了那里。
“徐蕾!怎么了!”徐沫担心徐蕾的安危道。
徐蕾就一直保持着弯着腰,手要去拿短刀的姿势,不管我们怎么大声叫道,她都没有应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