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荷愕然道:“摔过头?可是你的头部扫描,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医生说,你的脑部活动,强得出奇,像是那种经常动脑的科学家,才会有你那种级别的脑部活动。”
王升轻咳一声,道:“先看看吧,我出去活动两下。”一翻身,掀开被子就下了床。
哪知道刚一落地,他就突然发觉不对劲,低头一看,不禁一呆:“我衣服呢?”
他身上赫然竟是一件衣服也没有,全身光溜溜的,露出结实的身体!
素荷“啊”了一声,颊上一红,羞道:“你两天没洗澡,天气这么热,我就帮你擦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帮你穿上衣服。”
王升哑然一笑,道:“那多谢你了。”
素荷见他神情大方,心中的紧张和羞涩稍稍敛下,起身道:“我先出去啦,你休息一下吧。”转身端着水盆,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
王升看着她关上门,叹了口气。
正常情况下,他绝对不会给任何人机会检查他的身体,皆因这极易露出破绽。但是,这次意外,打乱了他的计划。现在只能期望没惹来其它人的疑心,否则怀疑到他是王升的话,他刚刚才稳固的新身份,就得放弃了。
静下心来,他找来衣服穿上,露出思索神情。
刚才看到素荷的时候,那股奇怪的感觉一直萦绕不去。
一种轻微的不舒服感觉,不知道从何而来。
就像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幅模糊的画面,看不清,但他能感觉到里面的内容有不好的地方。
正沉吟间,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惊呼,赫然是素荷的声音!
咚!
像是什么倒在地了地上,王升一惊,瞬间到了门口,拉门而出,只见素荷痛苦地倒在地上。
“馆主!”王升吃了一惊,扑了过去,目光瞬间扫过她身上。
“好疼……”素荷眼泪都快出来了,抓着左手腕。
“到底发生了啥事?”王升松了口气,一边扶她起来,一边追问道。她的左腕扭伤了,不过并不算特别严重。
“刚才我去倒了水出来,可能是鞋底沾了水,滑倒了,手撑了一下……”素荷忍着疼道。
“别怕别怕,我给你揉揉。”王升这才明白过来,抓着她玉手,轻轻地揉按起来。
过了一会儿,素荷脸上的疼痛表情才渐渐消失。
“怎么样?”王升问道。
“好像不怎么疼啦,奇怪,你推拿起来,效果好像比我好多啦。”素荷惊异地道。
“咳,熟能生巧吧,我从小到大一直用,效果当然比较好。行了!你还是上点药保险点,先好好休息,明早看看情况再说。”王升赶紧掩饰,松开了她。
“嗯。那你也早点休息。”素荷没有起疑,应了一声,轻轻活动着左手,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王升看着她背影,蓦地浑身一震。
等等,这个画面好熟悉!这不就是刚才在自己房间,从素荷身上看到的那幅画面吗?
当时看到时,一切都是模糊的,而且一闪即过,不留痕迹。可是此刻和眼前场景一对比起来,登时一点点全都印证起来!
我的天!
这……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竟然提前看到了会发生的事?可是这怎么可能!
心中忽然闪过梦中的画面。
难道自己昏迷的时间内,自己的透视能力,又有了蜕变?
次日早上起来,王升正帮着打扫卫生,晏胜男来了,身边还带了一个人。
这美女军官上下打量他半晌,道:“你这好得也太奇怪了。”
王升却看向那人,是个长须老者,心中一愕:“这位是?”
这人他其实认识,赫然是上次在晏千山那边见过的那个“海医”,叫什么仲良云的。
当时这人用了特别奇怪的诊治法,但是诊断的结果,却和实情相差无几,可以说是相当精准了,确实是有实力的医生。
“这位是‘海医’仲良云仲老医生,我请他来,原本是想帮你看看情况的。”晏胜男解释道。
“看来,老朽这一趟是白来了。”仲良云含笑道。
“还是先看看吧,反正也来了一趟。”晏胜男提议道。
“不用了,老朽可向晏队长保证,这位先生非常健康,没有任何问题。”仲良云却摇头道。
“你怎么知道?”晏胜男愕然道。
“我虽不是中医,但我们海医也有观色之道,看气色,观面色,察血色,就能大概知道对方的健康状况。他的情况,非常稳定,是典型的健康之态。”仲良云正色道。
“是,老先生眼力非常不错,我确实感觉良好。”王升一本正经地回答,但却差点笑翻了肚皮。
要知道他现在是易容状态,脸上涂有易容层,几乎没办法将他的脸色变化展现出来,这老医生却从他面色、气色、血色什么的来诊断,当然会觉得他的状况稳定啊!就算他真的病入膏肓,从脸色上也看不出来啊!
晏胜男只得道:“好吧,那这次真是抱歉,让仲老先生白跑了一趟。”
仲良云连连摆手:“不不不,对老朽来说,没病就是最好的事,所以这样的白跑一趟,老朽乐意之至。我还有出诊,就不留在这了,再见。”
王升对这老医生也不禁肃然起敬。
后者并没有说谎,说的不是场面话,可见其医德之高,这样的医生,现在真的难找了。
看着仲良云离开后,王升才主动问道:“那个一直骚扰你的家伙,现在还在骚扰你吗?”
晏胜男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事,道:“他有事回国去了。不过,是暂时的,说是过几天就会回来。但我已经有了对付他的办法,就算他回来,也休想再影响我。”
王升奇道:“啥办法?”
晏胜男神色平静地道:“我申请了一次行动计划,不日就要离开。到时候我不在我爸身边,那家伙自然没法对我乱来。”
这是逃避之策,虽然不是上策,但也不失为有效的办法。王升点头道:“这也是个办法。”
晏胜男迟疑片刻,忽然道:“你有没有见过王升来找素荷?”
王升一怔,道:“我昏迷了两天多……”
晏胜男露出落寞之色,歉然道:“是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抱歉,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王升看她神情,有点不忍,看看左右,压低声音道:“我只告诉你,你别告诉馆主。馆主跟我说过,她说她好像见到了熟悉的人,那天她被绑架的时候。”
晏胜男一震道:“真的是王升?!”
当日在政法大学现场,只有柳重山的尸身,事后她问过素荷,到底杀柳重山的是谁,但后者却推说当时昏迷了,不知道是谁。直到这刻,终于有了定论。
王升耸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
晏胜男深吸一口气,道:“不管如何,他没事我就放心了。谢谢你,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但我真的感激你对我的帮助,谢谢。”
看着晏胜男离开,王升长吁一口气。
晏胜男也算是命苦,喜欢的人不喜欢她,不喜欢的人骚扰她,最亲近的人不听她的。
算了,各家自管各家事,她的事,轮不到他王升来操心。
“贾叔!”有人快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