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们‘馆主’送回来了。”王升笑着将“素荷”轻轻一推。后者一个踉跄,跌到了老大爷面前。
“什么?她是谁?”老大爷满头雾水地上下打量“素荷”。
王升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
老大爷听得不由睁大了眼睛,满是惊奇,频频打量她。
那女孩脸色惨白,低着头,捏着衣角,没有说话。
事到如今,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说吧!你到底什么人,为什么要抢他们家的医书?”王升说完后,直接对那女孩下了令。
“我……我不说!”那女孩倔强地道。
“那就怪不得我了。”王升一伸手,轻轻在她脸蛋上摸了一下,一道内气送了过去。
“啊!”那女孩一声惊呼,朝后一缩身,从王升手下挣脱。
“三分钟内,你还不肯说,就算我输。”王升笑眯眯地看着她。
“我绝对不会说!”那女孩惊恐地退到了医馆的深处,靠着墙叫道。
三分钟时间而已,她怎可能撑不过?
但刚刚才叫出这句硬话,她忽觉不对劲,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脸上刚才被王升摸过的地方。
入手微微肿了个小块,而且还在以她能感觉到的速度迅速变大,转眼由米粒大小,变到了小黄豆大小!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那女孩震惊之极,忙不迭地从身上的小挎包里摸出个化妆镜,打开一看,霎时险些昏倒过去。
在她脸上,被王升摸过的地方,赫然竟然起了个又红又肿的班!
“每多一秒,你脸上的斑块就会多一块。当然,假如你不喜欢你这漂亮的脸蛋,完全可以任它们长。”王升若无其事地道。
“这……这是怎么办到的?”老大爷也惊奇地道。
“当然是靠我家祖传的推拿手艺了。”王升一本正经地道。
“怎么可能!这世上哪有这种推拿……”老大爷难以置信。
“不!”一声尖叫,把老大爷的话打断了。
那女孩惊恐地看着镜子里的脸蛋,果然在那斑块旁边又起了一块,还在慢慢变大!
“时间不等人,你想通了立刻答我。”王升提醒道。对女孩子最有效的威胁手段,就是毁容了,不怕对方不答应。
“我……我说!你赶紧帮我把这东西弄掉!”那女孩终于崩溃,尖声叫道。
“不急,咱们玩个快速问答的游戏,我问一句,你说一句,答得好,我帮你解决。第一个问题,你是谁?”王升不紧不慢地道。
“我叫余叶,是素荷的同学,是她叫我来抢书的!你快快快点!我的脸……”那女孩惊慌地说完这几句,已经快哭出来了。
这话一出,两人顿时一呆,对视一眼。
老大爷茫然摇头道:“我不知道,素荷的同学小的时候我见过几个,但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了。”
王升沉吟片刻,对那叫余叶的女孩再道:“你们是什么同学?”
那自称余叶的女孩带着哭腔道:“高中同学!求你了!我不要毁容!”
王升看时机已经差不多了,这才上前,探手轻轻在她脸上按了几下,内气透颊而入。
余叶感觉脸上的炙烫感迅速消减,看镜子里那斑块也在减小,这才松了口气。
王升不动声色地道:“把整件事说清楚,你为什么要觊觎你同学家的医书?”
余叶靠在墙上,叫道:“不是我要的,是素荷叫我抢的!”
这话一出,一老一少两人登时大愕。
“你在胡说什么!这医书是她家的,她随时可以回来拿走,为什么要抢?”老大爷微怒道。
“她说,要是她自己回来拿,就必须再做医馆的馆主,可是她已经不想再做了!我没撒谎,她现在就在我家,等着我回去呢。”余叶惶恐地道。
“什么?再做医馆的馆主?”王升愕然看向老大爷。
“这……确实当初她离开的时候,我说过,她要拿回这医书,除非她再答应做馆主,而且不能再离开。但是我不信!那丫头怎么也不可能让人来打我的!”老大爷坚决地道。
王升听得有点莫名。
居然还有这样的约定。
“她确实没让人打你,是我请的人自己擅作主张的。阿叔,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答应帮素荷的忙,你们家的事,还是你们来决定吧。你要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去我家找人!”余叶央求道。
“好,我现在就去!”老大爷断然道。
“既然是家事,那我就不掺合了。”王升转身想走。他清楚余叶不是在撒谎,现在事情搞了明白,剩下的就是老大爷和素荷两人的事了。
“王医生你……”老大爷反而犹豫起来。刚才把王升赶走他就在后悔,不该一时冲动。
王升哪会给他说什么的机会,反正这事自己已经决定了怎么做,一会儿直接找古三至就好,遂大步而出,转眼远去。
他当然知道老大爷刚才是气头上才会赶他走,自然也不会计较,毕竟自己非常珍视的东西,被别人批评和贬低,谁也不会开心。
不过,他并不打算为这事耽搁太多时间,还是用自己的办法来解决比较好。
二十分钟后,王升到了南海市东一环上,看着前方门口排着长龙的医馆。
“三至医馆,没想到生意这么火爆。”王升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年轻人,你是外地的吧?”旁边有个路人听到他这句,停了下来,笑着说道。
“没错,大哥你怎么看出来的?”王升见对方三十多岁,模样友善,遂聊了起来。
“三至医馆是咱们南海最有名的医馆,本地人没不知道的。你看见那些排队的了吧?告诉你件事,这些啊,都不是来看病的。”那路人神秘地道。
“不是看病?那是干什么来的?”王升诧异地道。
“专门排号的,这里面能有三成是看病的就算不错了,其它人,全都是黄牛。这里面的挂号费,一级医师就得八十,黄牛一转手,二百以上!更别说挂馆主古三至这种,光挂号就是三百,黄牛转手就是六百,甚至八百、上千!”那路人显然颇为懂行。
“这么贵?也有人买?”王升奇道。
“当然啊!有买才有卖,三至医馆太火了,你平时去挂号,像他们,最近的号都得三天之后了,你说火不火?”那路人反问道。
“确实……大哥你倒是挺懂的。”王升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
“哈哈,不瞒你说,我就是干这行的。怎么样?想挂哪个医师的号跟哥说,我手上从一级到馆主的号都有!价格嘛,我也不给你高,照市价给你九折!”那路人说着摸出一叠号票。
王升这才明白对方为什么给自己解释这么多,不禁莞尔。
这年头黄牛哥真是明目张胆,就在人家医馆门口也搞这套。
“别光笑啊,你说,你要挂哪位医生的号?我这应有尽有!”那黄牛哥严肃地道。
“我说,你们这样赚病人的钱,良心不会痛吗?”王升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