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意瑶面无表情地道:“不行。”
王升也不禁有点火了,这美女简直不可理喻!
对方虽说身份不凡,但他也不是任人发泄的目标,即使是邹先生,至少也对他礼貌有加。王升转头对何胜道:“回去吧,她现在在气头上,说什么也听不进去。”
何胜也是心叫无奈,只得开门上车。
好好一趟外游,结果不欢而归,回去怎么跟邹先生交待?
回阳明的路上,仍是只有何胜和王升说话,邹意瑶一个人坐在后面,但气氛和之前来时的轻松完全不同。
何胜向王升问起怎么处置的卞威手下,王升把事情原委解释了一番,听得何胜也不禁大乐。極速暢閲躰驗chāńɡyūébā.cōm
不过他忍不住问起王升在赌石市场,是怎么找到那颗紫罗兰时,王升自然不可能说出真相,只谦虚地说是“直觉”,令何胜不禁大叹自己没运气。
中间王升几次察觉邹意瑶偷偷瞥自己,他都假装没看到。
对美女是该忍让,但忍让是有限度的,一味忍让,那不是风度,那是自轻自低!这一次,他绝不让步。
下午回到了阳明市,到了滇南大酒店后,邹意瑶直接回了房间。
王升乐得轻闲,回了自己的套房,坐在窗边,思索为思思解决问题的办法。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替思思家将那一千多万的债务给还了。但这并不是上上策,因为即使他帮忙还了钱,思思妈妈也未必会瞧得上他,允许思思和他交往。
毕竟,思思妈妈当初并不只是因为债务才让思思和卞威交往的,而更多是因为后者的家产。
所以若要解决此事,必须让思思妈妈再也攀不上卞家这条路子。
约好晚上八点见面,离现在还有四个小时,在那之前必须想出办法来。
手机铃声蓦地响起。
王升摸出手机,见来电显示是思思的号码,不由心中一暖,接通电话:“喂?”
那头却传来一个陌生的沉稳男声:“你就是王升?”
王升一怔,反问道:“你是谁?”
那头的男声微微带上了怒火:“本人卞祥,是卞石记的老板!”
王升不禁愕然。
竟是卞威的父亲!
但这人怎会用思思的手机给他打电话?
那头卞祥没等他回应,挟怒道:“让人把尸体送到我们卞石记,就是你做的?这件事,我跟你没完!咳咳……”
说到最后,在愤怒之中带上了几声咳嗽。
王升有点明白为什么给他打电话,冷冷道:“你不问问你儿子,那十多具尸体是怎么来的?”
那头的卞祥缓过一口气,声音仍是怒气十足:“就算小威气不过,想找你讨回点面子,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但你将尸体送到我们店上,影响的却是我们卞石记整个生意!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笔帐,我绝对会跟你好好清算!咳咳!”
王升也不禁听得火冒三丈,断他双腿,割他手筋脚筋,这是小打小闹!对方看来是那种自我为中心的人物,只能让他对别人不利,不能让别人对他不利,果然卞威那性格不是没来由的,上梁不正,自然下梁也歪!
到这刻,他也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估计是卞石记的事闹太大,卞威压不住,只好向总店求教,卞祥赶到那里,得知是他王升弄的鬼,所以忍不住打电话来开骂。
不过对方竟然是拿思思的手机打电话,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之前离开时,他曾想过带思思一道离开,但她却拒绝了。
王升看得出,她仍是对家里欠卞家的债务有所担忧,所以思索之后,没有逼她,决定将这件事解决之后再说。
原本他认为卞威既然决定要娶思思,那当然不会伤害她,可是却没想到震怒之下的卞祥会怎样做。
想到这里,他更是担忧,恨不得身插双翅,即刻飞回银杏村。
若因为他的原因让思思受到伤害,他绝不会原谅自己!
那一端,卞祥毫无停下来的意思,一口气不断线地接着发泄着怒火,怒叱王升破坏他们店铺生意的行为。间中,他会咳嗽几声,但些许异常不影响他的怒气冲冠,转眼十来分钟过去。
王升原本心中焦急,根本不想听他在这发泄,但想要开口时,忽地心中一动。
对方似乎有点不对劲。
他冷静下来,沉住了气,凝神听着对方的声音。
终于,卞祥骂得累了,停顿下来。
王升终于有了开口机会,冷静地道:“我要是你,为自己的性命着想,就不该大动肝火,否则你的肝,可承受不起这么急剧的影响。”
刹那间,电话另一端安静下来。
王升并不急着开口,静静地等着对方说话。極速暢閲躰驗chāńɡyūébā.cōm
他能听出对方肝有问题,这并不奇怪,从对方似难止歇的火气和说话时的声音沉重激躁,便知其肝火极旺;而对方说话间的咳嗽,一听就知道并不是一般呼吸道引起,结合肝火症状,便知多半是身体免疫能力下降导致的附加症状。
换句话说,对方的肝有问题,而且不轻。
这看似简单的推测,没有数十年的经验累积,一般医生很难推得出来。但王升却偏偏因为过目不忘的能力,在滇中院进修期间将殷医生几十年的行医经验给吸收了个透,这方面即使仍然还比不上殷医生,也已相差不远,因此细听一会儿,便知究竟。
过了好一会儿,那头的卞祥才终于再次开口:“你怎么知道的!我从没向任何人说起过这事,即使是卞威也不知道!难道你调查我?”
从他的回应,王升便知自己推测无误,笑道:“今天以前,我连你名字都没听过,怎么可能调查你?我能知道你肝病的严重,是因为我本人就是医生,而且,是神医!”
他刻意加重了“神医”二字,话刚出口的刹那,就已经听到对方呼吸有了明显变化,气息加重了。
这两字,触动了对方。
卞祥听声音就知道年纪不会低于五十岁,身体已经在下滑中,遇到问题时的自我调节恢复能力大幅减弱,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会格外依赖医生。極速暢閲躰驗chāńɡyūébā.cōm因此,王升推测对方肯定已经找过不少医生,此时抛出“神医”二字,绝对能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和好奇心。
哪怕只有一线希望,能够找到一个真正的“神医”,对卞祥这个年纪的人来说,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卞祥艰难地道:“你到底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自称神医?”
王升淡淡地道:“仔细检查一下你店门口的那些‘尸体’,你会明白为什么我是神医。不过,你的时间不多了,下午七点之前如果不能赶到阳明市,我是不是神医,和你也就没什么关系了。”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很想问对方,思思现在有没有危险。但若问出口,对方会意识到思思对他的重要性,那对他的计划大为不利。
而这计划,决定着是否能完美解决思思家里的这问题!
晚上八点正,天色已暗。